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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记不记得……风筝?”
    容珹:……
    他有一点点小失落。似乎叶遥今天这么积极见他,只是为了风筝。
    他咽下最后一口奶酪糕,故意摊手:“忘了。”
    叶遥圆溜溜的眼睛瞬间盛满失望,两颊都鼓了起来。
    容珹:“可惜……”他慢吞吞地在袋子里摸索,叶遥的视线随着他的手臂移动,嗖地一声,他拿出一只小狐狸的风筝来:“其实我带了。”
    “好耶!”
    叶遥欢呼一声拿过风筝,差点把容珹扑倒。他从容珹身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闻了闻:“你喝酒了?中原的酒闻起来好香。”
    容珹:……
    酒香是他的信香味。贴着抑制贴还能闻到乾元的信香,说明叶遥的雨露期快到了。
    但他不方便跟叶遥明说,否则有轻薄坤泽之嫌。于是他戳了戳叶遥弹弹的脸颊,顾左右而言他:“我们放风筝?”
    第3章
    叶遥放风筝很厉害。他精力充沛,拉着风筝沿着护城河跑,小狐狸的风筝飞得又高又远。
    玩累了他就往回跑,像一颗桃子炮弹似的冲到容珹面前,把风筝递给对方,弯着大眼睛炫耀似的问:“我放得好不好?给你也玩一会!”
    容珹就没那么跳脱。他拉着风筝慢悠悠地走,手上使了巧劲,风筝也高高地扬在空中。河边有同样放风筝的少年,玩闹中踢翻了打水老伯的水桶,看了看水桶,嫌重不愿捡起,嬉笑着跑远。
    叶遥过去捡起水桶,在几个少年每人脑门弹了一下:“干坏事,没收你们的小羊风筝!”他把对方的风筝线拉在手心里,交给容珹,挽起裤管下河打水。容珹拿着风筝看叶遥,不禁想笑。
    几个少年不认识叶遥,却认识“虞三公子”。领头的少年被小弟们用眼神疯狂暗示,支支吾吾地弯腰道歉。容珹道:“去和那位老伯说。”
    叶遥拎着两桶水附和。
    容珹笑着看向叶遥,笑意忽然就有些凝固。
    叶遥长得灵巧,手上的力气可真不小,拎着两个装满水的木桶,不仅健步如飞,甚至还能蹦蹦跳跳。事后还悄悄扒着容珹的耳朵说:“要是有再大一点的桶就好啦,可以给那位老伯多装一点。”
    容珹是决计不会承认他无法做到叶遥这样的。
    后来两人熟悉了之后,容珹假装不经意地问叶遥对五皇子的印象如何,叶遥对叶逢之书童所给画册中的这一段印象深刻,脱口而出:“听说五皇子是个废物,肯定不高不壮,也没有我力气大!”
    不高不壮,也没有叶遥力气大的容珹:……
    出于某种乾元与生俱来的自尊,他没有承认自己是五皇子。这件事一拖就拖了很久,直到叶遥阴差阳错地卷入皇子之间的纷争。
    而现在的容珹正在夸叶遥做得好。
    “是吧!”叶遥拍拍胸脯,“这叫行侠仗义!我娘说了,我以后可以做大英雄!”
    容珹笑着夸他,又拿着小羊风筝问:“风筝要不要还?”
    几个少年一齐看向叶遥。叶遥见他们虽然身着便装,身上却玉佩香囊一应具备,料想是京中大家族的孩子。询问的目光看向容珹,容珹立知其意,说道:“都来自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
    叶遥接过风筝扬起下巴:“那就不还。”
    根据做土匪的原则,行侠仗义,哪有归还的道理?
    少年们纷纷噘嘴。远处少年们带着的家丁想围上来,却被暗处跟着的容珹的人制止。
    叶遥又敲了少年们每人脑门一下:“走啦!风筝归我。”
    他牵着小羊风筝,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前面,容珹牵着小狐狸和他并排离开,临走时瞥了那些少年们一眼,少年们如坐针毡。
    不知是谁哭丧着脸嘀咕:“虞三公子怎么会到河边来?”
    要说五皇子满脸病容,文不成武不就,颓废得令人不想多看第二眼,是京城各大家族关门教子的反面典型,那虞三公子之类的优雅文士就是正面典范。欺负老人被虞三公子当场抓包,假如让他们家长知道了,又少不了一顿好打。
    只无人知道,惊才绝艳的虞三公子和一无是处的五皇子实则是同一人。
    真正的虞三公子有佛缘,已经剃度出家。容珹从匈奴回来后落了病根,又赶上兄弟们夺位的湍流。为了保护母亲和弟弟,他故意营造了体弱多病的形象。
    等弟弟长大,他主动退出权力争夺,营造五皇子废物的形象,暗中则用虞三公子的身份笼络人脉,帮弟弟做事。由于是表兄弟的关系,容珹和真正的虞三公子长得有几分相似。他又行事低调,所以身份一直没被拆穿。
    “算了算了,快走快走。”
    少年们狼狈散了。
    这几日容玙已经启程去了江南,并写信告诉容珹计划实施得十分顺利。弟弟一走,容珹多了不少闲暇时间,他乐意接近叶遥,陪着叶遥东走西逛。
    那日的小羊风筝提起了叶遥的兴趣,叶遥摩拳擦掌,主动要做烤全羊给容珹尝。容珹欣然同意,两人去挑小羊羔。
    叶遥站在高高的围栏旁,下颌搭在手背上,踮着脚指着围栏里面,兴致勃勃地对容珹道:“你看那只小羊好漂亮!”
    容珹宠溺点头。下一秒叶遥就对老板说:“就要那一只。”
    容珹笑得颊肌上扬,又觉得叶遥非常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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