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清一行人愈往前走,周遭景物愈荒凉,脚下的青石板竟生出了苔藓,一看便知这里久无人打扫。
无清再次质疑道:“施主,王爷是在这附近吗?”
“是……是啊……”小厮心虚地回答,“就是这儿了,两位师傅快些进去吧。”
他们站在荒废的大殿前,殿门紧闭。
还未萌发新芽的槐树上栖息着一只乌鸦,它凄厉地惨叫了一声,倒把无碌吓了一大跳,顿时缩在无清身后。
他声音发颤道:“这小王爷都什么癖好……怎么选这种地方讲经……”
话音刚落,殿门倏地打开。
两人忽而被一双手推了进去,随后殿门便“咣当”一声关上了。
无碌趔趄了几步,大殿中全是被惊扰后飞扬起的灰尘,无清忍不住咳了几声。
“表弟,快来听听这几声娇咳,表哥我的心都要化了……”
荣昌坤和赵大嵘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出现在他们身后。
但看到又多了个和尚,心里将方才办事的小厮咒骂一番。
无碌在上午的法事大典之上,见过这两人,但此刻他们整张脸上都写满了图谋不轨,无碌下意识护住他慧山寺未来的香火。
荣昌坤砸吧着嘴:“你还挺受宠啊,和尚模样师兄护着你,公子模样云楚岫护着你。”
无清紧紧攥住自己的衣袖,眼神躲闪着两人的注视,生平第一次说谎:“小……小僧不知……不知两位施主在讲什么……”
无碌不知他们的纠葛,佯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这里是皇宫,陛下在此,望施主们自重!”
“自重?哈哈哈……”荣昌坤和赵大嵘笑得前仰后合。
荣昌坤一个眼神示意赵大嵘,后者径直上前同无碌扭打起来。
无碌整日吃斋念佛,哪能打得过日日酒肉的赵大嵘?被他一脚踹到墙上,晕了过去。
“师兄!”无清看向倒在地上的无碌,顿时方寸大乱,他上了当,还牵连了无碌师兄,情急之下几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哟哟,美人落泪,真真是把本少爷心疼死了……”荣昌坤继续用语言戏耍着他,脚步慢慢朝他逼近。
无清下意识转身便要跑,退路却被赵大嵘堵住。
无论他往哪个方向去,都逃不过这两人的魔爪,直至被两人夹在中间。
荣昌坤肮脏的大手在他满是泪痕的脸上滑过,“细皮嫩肉的……怪不得云楚岫为了你,卸了我表弟两条胳膊!”
他的眼神瞬间阴鸷起来,大手忽而直下,死死掐住无清白皙的脖颈。
无清挣扎着,但他的力气如同给老虎挠痒,根本奈何不了荣昌坤。
“施……施主……小僧真的你不知道在讲……什么……”
荣昌坤不由得加大了握力,“听清了么,表弟,这小和尚死到临头还在维护云楚岫!”
无清快要窒息。
荣昌坤突然松开手,无清顺势倒在地上,大口喘着弥漫着腐味的污浊空气,只觉喉咙烧灼难忍,仿佛有气血在逆行。
他踢踢昏倒在地的无碌,“你只要跟着我去建章宫,承认云楚岫逼良为娼,亵渎佛法,本少爷定保你和你的师兄安然无恙,而且赏你们慧山寺黄金百两,这些可足够再建一座慧山寺了。”
荣昌坤威逼利诱,无清趴在地上,十指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划出痕迹,自始至终不为所动。
赵大嵘恶狠狠地踹了他一脚,“你这秃头,聋了吗!”
无清只觉喉咙十分不爽,他尝试了好几次,最后耗尽尽全身力气,用从未有过夹杂着沙哑的清冷声音,言辞凿凿地说道:“小王爷没做过的事情便是没做过……”
荣昌坤见他软硬不吃,彻底急了。
殿内不远处有根烧火棍,他顺手拾来,对准无清柔软的腹部就要打下去。无清一个翻身,这一棒便生生落在了后背上。
脊背如同窜起一条火蛇,火辣辣的,疼痛难忍。
无清无助地蜷缩在冰凉的地板上,咬住嘴唇。
他受虐的柔弱模样引得赵大嵘色心大起,裤裆里有个东西霎时鼓了起来。
赵大嵘在花柳巷,最喜这种玩法。那些花娘和小倌儿谁都不愿接待他,每次事了,总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他如此折腾。
赵大嵘色眯眯地看向躺在地上的无清,令人作呕地说道:“表哥,放着这么个小美人可惜了,先让表弟爽爽,反正他都被小王爷玩儿过了,又不是处子,到时候便把事情全往云楚岫身上推……”
一想到面前的小美人在自己(身)下哭着求饶,赵大嵘便迫不及待地解着身上的腰扣,但双臂活动的疼痛还忍不住让他嘶吼一声。
荣昌坤把对云楚岫的怒火全部发在无清身上,扔掉手中的烧火棍,也脱着身上的衣物,显然非常赞同赵大嵘的主意。
无清浑身发抖,他艰难地爬起,想要逃跑,一霎又被荣昌坤捉了回来,把他压在地上。
这里地处偏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无清眼前全是小王爷。
在熏风馆他未曾欺侮他,花灯会上替他打跑恶人,将他送到皇宫同无尘师兄汇合……
无时无刻不在护着他。
无清用力推搡着,眼底的泪水越来越多,却根本敌不过蛮力的荣昌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