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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何氏走了出来,谢问渊也并未多说,只朝着继夫人微微颔首,以示问好。
    等人关门离开,谢问渊才走到内室,见到了坐卧在床榻上的谢成。
    谢问渊垂首,“不知父亲令我回来所谓何事?”
    “何事?”谢问渊一开口,谢成就气得急喘起来:“我叫你回来为甚?谢丞相会不知晓?!”
    谢问渊见谢成这般咳喘模样,亦是皱了皱眉:“身子不适,就莫要逞强。”话闭他取了桌上杯子倒了一杯温水,然后送到谢成跟前。
    谢成看着递到跟前的水杯一顿,目光复杂,但他到底还是接过了,喝了两口,等
    呼吸匀称后,他才硬声说道:“这一次,你究竟是想要作甚?”
    谢问渊知道谢成问的是他忽而变了态度,支持征战的事。
    谢问渊面色不变,接过了谢成手中空杯随手放在床头矮柜上,才慢慢说道:“该说的,大殿上、早朝时我都说了,父亲若是不信,那再说又有何意?”
    谢成闻言喉间一哽,“这些你图谋权位所做的事摆在跟前,你让我如何信!”
    “即是不信,你又何必再问。”谢问渊眸光一沉,说道:“如将军只是为着这事,我无话再说,也不想再说。”
    谢问渊这话说完,父子两就无了言。
    谢问渊瞧着谢成那副气急模样,还是叹了一口气,说了句:“就算我心有旁意,但如今大晸四面楚歌,不寻个完全之策解决,还能如何?你便当做我为着稳固地位而做下这般决定吧。”
    谢成听得,心头却是一阵的苦闷,他望向说出这话眉头紧蹙的长子,许久才说道:“西北之战必定凶险万分,我不愿这个时候将大将军之位交予问灼,让他冒险前往。”
    谢问渊垂眸,并不答话。
    谢成瞧着谢问渊的眉眼,他依旧看不清这长子的想法,但回想着谢问渊当年随他从军的种种,他第一叹息一般说道:“我心下最是清楚不过,比之问灼,比之任何人,你才是最为适合征战西北之人。”
    谢问渊蓦地抬头看向谢成。
    “可是,这大将军的兵权,我不敢亦不能交到你的手上。”
    第175章
    “问灼尚且年幼,即便同岁,在谋略武、艺上确实不如你,若是你中途不去做那劳什子文官,不去弄那些争权夺利之事,你以为这大将军之位我会给谁!”战场上伤到肺部本就不能全好了。谢成说到这处又急喘起来。
    谢问渊没有说话,只是又起身给谢成倒了杯热水。
    等谢成气顺了,谢成才又慢慢说道,“我心下念的就是将大将军之位交给你,可是如今你已身做当朝丞相,手握大晸四之一的兵权,又统帅百官,权势惊天,若是再将大将军手中兵权放到你手上......”
    谢成道:“就算我信你并无二心,但这般时候哪个皇帝能容忍一个能与其匹敌甚至权势在其之上的臣子站在眼前,魏和朝那般兵权不足皇帝都不能忍,更何况是你?若是这般时候,他向你攻来取你性命,你能不反抗?届时是甚局面,我不敢想。”
    “越是想到这些,我就越是痛恨你去做了这文官。”
    这也算是这么多年来,谢成第一次与他这般说出心中所想了。
    谢问渊沉默许久,才道:“将军所言,我自是明白,我亦明白,做了这丞相就做不得将军了。”
    谢成心下一痛,只听得长子又缓缓说道:“我志不在高位,只想天下太平,这一点也望父亲能明了。”
    谢成没有应声,谢问渊也不再多说。屋中安静许久,谢问渊才又转了话题说道:“今日来此,我还有一事想求将军应允。”
    “何事?”
    “求将军予大将军说一声,届时亲征西北时,把章洪、白兰几人带去吧。”
    章洪、白兰是跟从谢问渊多年的亲信,当年替谢问渊挑选随将的谢成当然一清二楚,他听得这话,蹙眉道:“你这是作甚?想安插下属到军中不是?”
    这话一出,方才父子两还算的气氛就变得剑拔弩张起来,只是早料想到他会这般的说的谢问渊,却是神态依旧,沉静得很,他道:“跟了大将军,章洪和白兰自然就和丞相府再无瓜葛来往了,将军应当也知晓章洪、白兰等人的能力,武艺非凡、有
    良将之才,这般人物自不能拘在丞相府那三寸之地做了侍卫,虚枉此生。”
    章洪等人的能耐,谢成当然明白,若是这几人一心跟从谢问灼那倒是一件美事,但......章洪、白兰对谢问渊有多忠心,谢成也更加清楚,就是因着忠心,才会在谢问渊做文官时义无反顾跟着离了军营、离了将军府了。
    “将军若是不放心,那我亦没办法,但我予将军一个承诺,若是来日丞相府与这几位有利益来往,将军直管向今上揭发,让皇帝治我通武之罪,届时我定不强自辩驳。”
    谢成想了许久,终究还是应道:“待我予大将军说一说,改日你就让章洪、白兰那几人到军中报到吧。”
    谢问渊站起身,朝谢成深深鞠躬道:“谢过将军。”
    谢成实在见不惯他这般客套,他皱着眉,没有应话。
    谢问渊瞧着外间天已然黑尽,他又继续道:“时辰不早,我那处还有些事需处理,就不再打扰将军歇息,这便告退了。”
    谢成听了一顿,本想问一句是否要在府上吃些晚膳,但这么多年来他都未曾说过这些,一时竟也说不出口,缄默一刻,还是说不那一句,他烦躁地摆了摆手:“回去吧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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