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亦不管闵之同想些什么了,他只说道:“大人令我提醒你一句,刑部尚书也送到你跟前,他是帝王家号令禁军的传声筒,说到底你们听的是皇帝的命令,而非那一个令牌,他说,你若是不依从,那便斩了你。”
闵之同哼笑道:“白兰,你真敢杀了我?你就算有登天的本事,那也翻不过这两万大军,我若是死了,那你们无人亦别想活着。”
白兰闻声笑了:“有何不敢?闵措,你觉得你若是死了,这两万禁军是听你的还是我的?”说到这处,白兰从衣兜里拿出一块帝王令。
闵之同一见,脸瞬间白了,帝王令乃当年TAI祖赐给门下省的令牌,由侍中令掌管,见此令如见帝王,可号令禁军,有谁不从,斩首示众。
白兰能有这块令牌,那必定是谢问渊拿给他的,而谢问渊有这一块......想来是与新君联手了。
那句斩了他,不是说假的......
闵之同惨淡一笑,“既然有此物,还要我做甚?直接动手便是。”
“大人留你,自有他的意思。”白兰似回想起甚么似的,说道:“大人曾提及你武艺算不得精,但点兵排将却有一手,想来是想给你个机会罢了
。”
闵之同一怔,随后垂首瞧不起面色,许久他才应道:“大人有甚安排,只管吩咐便是。”
半个时辰后,魏和朝的人来到的大营,与闵之同详细说了夜深攻城之打算,闵之同一一应是。
等人离开,白兰等人才从帐后走出与他又进一步交代谢问渊的计策。
九月十五夜,月圆如盘明亮如镜,回鹘人攻打皇城之时,消失多日的魏和朝忽而领一万卫兵、两万禁军高举着护佑君主帝王的旗号,从北浩荡而来。
皇城之中,指挥着守城官兵抵御回鹘士兵的谢问渊,接到信息笑了起来。
一侧的谭元雍开口说道:“不知谢大人觉得此番我们胜算几何?”
谢问渊微微眯眼,道:“五成。”
说罢,他也不再多说,只让章洪与守皇城的寇将军说加强城北守卫,魏和朝带领士兵一到,即刻大规模火攻。
夜越发的长了,被战火耀地通亮的皇城渐渐泛起一股股肉体烧焦的刺鼻恶心味道,算着魏和朝应当攻到了城外,谭元雍正欲再行下令,远处一守城将领慌慌张张奔来,“报——!”
谭元雍见状眉头一蹙,道:“说!”
“皇城南门遭受魏和朝卫兵突袭!两万禁卫军并未随行!”
谭元雍闻言面色骤变,厉声道:“怎地回事?!”
那将领脸上一片凄然:“魏和朝临近北城门将闵之同的两万禁军关在了京兆北城门之外!”
谢问渊闻声难得地皱了眉。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想剧透,但我不说。
第148章
领将这番话说完,周遭的尚且留在宫中的几个朝中大臣一脸惊慌,只听得中书省下一侍郎蹙眉道:“恐是计策暴露,让魏和朝知晓了去,如今他将禁军锁在城外,咱们就打不了一个出其不意......”
令狐情闻言想了想,说道:“说来像是魏和朝那般猜疑心重之人,他谋划这么多年,哪会容得一丝闪失,刑部尚书周显凭空消失不见,他就算再心急,那也必有策略。”
令狐情说完这话,谢问渊微微点头道:“早些时候,我与新君商议时便预料到了这点,魏和朝本就谨小慎微,到了这个时候他必然更甚,想来不管闵之同是否真的反叛,他都不可能信他了,将大军留在城外自是必然,至于为何到了此刻才这般作为,不过是为了让我等掉以轻心。”
听到这话,大臣们,似心头微松,但想到魏和朝此刻已领兵攻打皇城南,只怕......
“即便如此,魏和朝如今已打到皇城门,禁军又被困京兆城外,进也进不来,只怕,,,,,,”
户部尚书冯评出声道:“吕大人啊,你且想想,皇城之外岂止两万禁军?昨日夜里新君下令余下四万禁军伺机而动了,魏和朝如今不过领了两万卫兵攻入城内,即便算上那回鹘人,亦不过三万余人,魏和朝自以为是黄雀捕蝉,却哪里知晓自己才是那瓮中之鳖?只怕现下京兆城北,六万禁军已在攻城了,想来只怕魏和朝还未攻下皇城,那六万禁军就打他个措手不及。”
冯评的话且说完,吏部尚书令狐则确是蹙了眉,如今的计策谋划皆是太子与谢问渊、以及门下省何勤衍等谋划,之前皆未透露一二,但如今听得虽是万无一失,但他与魏和朝同朝共事多年,亦是明白此人心思深沉,只怕这些事他早已想到并留了后手,想到此处,他向谭元雍拱手说道:“臣以为,魏和朝只怕不会那般简单中招,此人多疑却也善于谋略,弑君夺权一事他筹谋太久,他选了此刻动手,必定已是心头稳操胜券,臣只怕还有......”
谭元雍笑道:“令狐尚书说的没错,此前我亦未曾发现他竟
早在旬阳城屯兵数万人,想来他那时便已谋划好了去路,这也是不久前,手下暗卫才探查出来的。”
“旬阳城数万人?!这......”一些年迈的大臣几近失语。
魏和朝这般作为一则必定是为了随时能够挟持皇城,二则只怕是为了连接他两湖势力,拦截谢问渊西南、东南两处的势力。
若真是如此.......
令狐则想到此处,又微微瞧了眼谭元雍,而后缓缓说道:“不过,既然新君早就发现他这般行迹,想必已有应对之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