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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但即便如此,只要他不愿说,钟岐云就算在意也不会一直追问。
    想到此,谢问渊微微勾唇,他终究还是说道:“其实都是离开将军府前的事了......对方是前一任中书省侍郎的嫡女,因这侍郎发妻与我生母是闺中密友,母亲在世时就与她说好两家儿女亲事,后来她离世后,我父亲虽是不喜文官,但亦不愿悖离我母亲所愿,所以十五那年,就定了亲。”
    谢问渊会和钟岐云提起这事,钟岐云确实有些意外,但意外之余,瞧着谢问渊面上的笑意,他心头颤动,往四处扫视一周,见无人之后,他才缓步上前又靠近了些。
    凝视着谢问渊,钟岐云的目光盛满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那后来呢?”
    钟岐云的靠近让谢问渊微微一顿,只不过,他却没有刻意避开,只说道:“后来因我仕从文官,与我父亲寄望相背,离家之时他言明此生必不让我承袭大将军职位名号,这般,亲事就自然而然作罢了。”
    谢问渊口中的‘自然而然’说得云淡风轻,但钟岐云却大略猜得这其中哪里会这般简单,这种高门显贵看中的从来都是其身负的家世背景,而非这个人。只怕当初那中书省侍郎本就打算着让家女与‘大将军嫡长子’结亲,可后来谢问渊与家中不睦,显然不可能再承袭大将军之位,在加上谢问渊当年初时只是五品文官,又必定韬光养晦,只怕那从二品侍郎是瞧不上的。
    钟岐云想到此处,无端地生起一阵恼怒,道:“有些人着实有眼无珠,那这侍郎嫡女呢?”
    见着钟岐云这番气恼模样,谢问渊失笑,其实这事他从未放在心头,若不是谢崇今日提到,他都不会想起。因为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准备娶那侍郎女儿,不单这侍郎家,便是其余家族的女儿也是一样,他心中谋划多年,有些事不能成为他的阻碍。
    所以之后那侍郎开始犹豫着是否取消婚约时,倒是正得他意,更还顺势而为,暗中推了一把,将这场从头就不可能有结果的婚约终了。
    不过,他根本未曾放在心上的事,钟岐云却......
    谢问渊缓缓道:“只听闻她后来嫁给了范庆轩的嫡子。”
    范庆轩钟岐云当然知道,前一任中书
    令,当初在三皇子背后扶持之人,亦是因为去年三皇子叛国谋逆一事受到牵连倒台,恐怕谢问渊口中这个侍郎之所以变成“前”,也是因此。
    那侍郎后来见着谢问渊连连拔擢,到如今这番地位,也不知作何想法。不过他怎么想,那都与他钟岐云无关。他关注的、关心的从来都只是谢问渊一人。
    事情说完,谢问渊瞧着不知想些什么的人,道:“如此,远人兄可还有想问的?”
    “我想问可多了,”钟岐云嬉笑:“但是今天没有了。”
    谢问渊扫了眼挡在门前的钟岐云,“那远人兄是否能让个路,容我回屋歇下了?”
    “咳咳。”挡在人房门前正中的钟岐云欠身让开,“您请。”
    谢问渊微微一点头,一字一顿地说道:“远人兄也请好生歇息。”言外之意就是让他莫要再夜半扰人了。
    “自然自然!”钟岐云连连承诺。
    瞧了眼退在门前也不见走的钟岐云,谢问渊确实困乏了,抬脚进屋,懒得再与这人多说,只怕他再说一句,这人便能闲地絮絮叨叨半晌。
    但回身正预关门时,钟岐云竟又伸手拦住了。
    门外门内,两人距离不过四尺,谢问渊放下手,退了一步,直视钟岐云似笑非笑:“钟老板,你这又是何意?”
    钟岐云顿了顿,目光沉沉地望着谢问渊,这才低声问道:“这周边没有暗卫在吧?”
    谢问渊闻言细细地看了钟岐云半晌,许久才点头:“没有。”
    话毕,只见着钟岐云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抬脚跨进屋中,又一点一点地靠近。
    距离的缩短让谢问渊微微一怔,逐渐清晰地吐息声传来,谢问渊撇开了脸。钟岐云没再靠近,却是悄悄抓住他垂于身侧的手。
    谢问渊蹙眉。
    钟岐云抓得很轻,便是抓得再紧,谢问渊也知道,他若是要想挣脱那是易如反掌,可是......
    脑海中翻涌而起的,却是今夜这个赶来之人的风尘仆仆,是钟岐云目不转睛看着他双眼中的情难自禁......
    谢问渊强制压下自那时便翻腾地得情绪,闭了闭眼:“钟岐云,放手吧......”
    只是这一句轻叹却被悄然而至的秋风吹得零零散散,独留下一句话在耳畔回旋。
    钟岐云说:“我好想你。”
    第126章
    钟岐云记得以前有看过那么一句话,爱人留三分,别爱得太满,以免万劫不复遍体鳞伤。
    以前没有爱过一个人,所以钟岐云觉得还挺对。
    可是,真当他喜欢上谢问渊后,他才知道,何为情难自禁、何为无法自拔。他不知别人如何,但对他来说,钟岐云想,喜欢谢问渊这件事,他的还能留存三分、保持退路,那就是对这人的存在几分的不信任,那真算不得爱了。
    更何况,他心下很清楚,谢问渊值得他付出超出十分的爱意,也只有真心以对,他才能有机会得到他眼中这天底下最好的人。
    钟岐云将这四月来最想告诉眼前人的话说出口,钟岐云不是没有瞧见谢问渊的无奈,他知道谢问渊如今心不在此,他不会在人前给他惹麻烦,亦也不会过度的逼迫,但是至少在无人的时候,他想让谢问渊清楚地知道他这超过十分的心意,那般已经无法深藏的日日夜夜积攒的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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