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驱车前往胡府?”
今日是胡宁蕴生辰,申时宴席便要开始,这个时辰是该出发了。
谢问渊点头,道:“牵两匹马过来即可,待会儿你与我同去。”
“是。”
等谢问渊换上今日宴席需穿的衣衫,章洪拿着送予表小姐的生辰礼盒子与他走出别院大门时,却见着钟岐云双手交叠在胸前,闲闲地倚靠在大门柱上。
见着来人,钟岐云眼睛一弯,呵呵乐道:“谢兄,我可是等你许久了。”而后望见谢问渊后来跟着的章洪,钟岐云一怔,随后笑道:“章兄弟许久未见了。”
谢兄?谢问渊眼眸一动。
“你怎会在此?”说话间,谢问渊浅浅打量了下玄衣锦冠的钟岐云,若不是他此刻站姿不够正派,今日钟岐云这番衣着打扮,剑眉朗目,倒是有些大家公子的气度。
“上月不是才说好吗?今日借谢兄之光,到胡家府上见见世面。”钟岐云摇头晃脑,皱眉蹙眼,啧啧叹道:“你我二人夜里促膝长谈,莫非你给忘了?不应当啊,那日我黄酒喝多了,等回家睡了一觉回想前日种种,都还记忆犹新,你怎可忘记呢。”
见着钟岐云怪腔怪调,谢问渊似笑非笑:“你真的非得每次都曲解我话中意思不可?”
钟岐云见状轻咳一声,嬉皮笑脸道:“谢兄多虑了,我见你时话这般多,这不是想多与你攀扯几句吗?那日忘记与你约个时辰地址碰面,我想着胡府今日定是门庭若市,人多得很,要是不小心与谢大人插身而过,我可就进不得胡家了。这么一想,我便早早起来赶到你院外等着了。”
“怎不叫下人通传?”说着,谢问渊望了一旁的章洪。
章洪开口欲答,钟岐云便先一步解释道:“我来得太早,那会儿天还未大亮,想来你应当还在休息,便没让门外仆从传了。”
谢问渊望向钟岐云:“你便一直在这儿站着?”
“哪儿啊,我又不是傻子,”说着钟岐云朝左边努了努嘴,“那边不远有个茶铺,供给过路商贩茶水饭食的,我在那儿坐了会儿。”
谢问渊点了点头,没再细问,见不远石柱旁拴着一匹马,便知钟岐云是怎么过来的了。
“那日夜里过来,路上伸手不见
五指,你倒记得路。”谢问渊走到马前,脚踩马镫,长腿一跨,利落翻身坐上马背,姿态之潇洒从容,赏心悦目。
钟岐云也解下自己的马,跨坐上去后有些倨傲道:“海上的路我都记得,这陆地上的又怎会记不得?”
章洪骑马于谢问渊侧后方走着,闻言微微侧目望向钟岐云。比之那些见着谢问渊趋炎附势的人,他对钟岐云印象其实不坏。钟岐云这么一句话出口,倒是有一番豪气在里头,章洪本就是习武之人,这话听得心情舒畅,对钟岐云印象又好上两分,正想出声说上一句,那边钟岐云又开口了。
“更何况还是谢兄家里的路。”
谢问渊蹙眉:“......”
章洪:“......”
章洪骑马的速度又慢了些,离钟岐云远了些。
谢问渊的别院离胡家说远也不远,三人快马加鞭,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
今日胡家小姐大事,那高门之外果真拥挤着不少人。但是比之受邀入府的宾客,更多的是前来看戏看热闹的百姓,还有不少排队等待施粥饭的乞丐。
谢问渊进胡府很是容易,根本不需要拿出什么邀请的信函,他刚出现,胡家的仆人见着就急忙赶了上来将人迎进了府里,虽是多看了钟岐云一眼,却也没有多问,也是万分客气热情地帮人牵马引路。
“胡家大小姐真是深受胡老爷千娇万宠,每年生辰这日都给杭州城乞丐施粥为其积福德,哎,真是心肝宝贝、掌上明珠啊,也未曾听闻他待胡少爷这般模样啊?儿子不爱还偏爱女儿?”
“哎,这你就不懂了,胡老爷可是早有打算将这女儿嫁到显赫高官家中的,哪能不千宠万宠?更何况,这胡宁蕴也是个争气的,听说七岁前便送至京城让官家教习嬷嬷教了礼教,还拜了席盎为师、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听说那先生和嬷嬷均是盛赞有余呢,说是比之不少官家女子还更有大家闺秀之气度。你若是有这般女儿,哪儿能不疼爱?”
门外百姓议论纷纷,钟岐云都听在耳里,下马之后,等胡家仆人将马牵走,他走在谢问渊身旁说道:“你上次说你母家与胡家有亲,那这胡小姐算起来应当是你表妹吧?”
谢问渊点了点头。
“
那她真如传言那样端庄优雅,完美无瑕?”钟岐云疑惑,十五岁的年纪在现代也不过是个初三或是高一的学生,能有多少气质,让这些人夸赞成这样?
“我也多年未见她,并不知如今如何了。”
“你上次不是来了?没见着人?”
“上次她去了胡老夫人家。”谢问渊看了钟岐云一眼:“你倒是好奇得很?”
“好奇?是有一点吧,想着十五岁的孩子能还能有多好的气质。”钟岐云莞尔:“不过,谢兄可别误会了,我对十五岁的孩子,还没什么兴趣。”
“孩子?”谢问渊摇了摇头,不知这钟岐云心头在想些什么,十五正是嫁人时期,在他眼中就变成了孩子?
想到那日在之意阁见着的女子,谢问渊想着,兴许这人是偏爱年纪大些的,便也不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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