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天把谢问渊送到了他跟前,他还躲着做什么?与其担忧哪日他沦为谢问渊和敌对势力的夺权斗争中的牺牲品,不如反其道而行之,与谢问渊共同合作。
管他谢问渊是什么豺狼虎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只不过理虽是这么个理,但事实上他其实对谢问渊颇为好感。
不是都说:“古今能成大事之人,手笔自然恢弘,行事自然开阔”,而谢问渊便是这么个人,短短几月将蜀州势力连根拔起,更甚至将礼部尚书送入天牢,大刀阔斧、手段狠戾,行事却极度缜密。
这样的人,钟岐云对他有防、有敬,隐隐地还有一丝微不可察地兴趣。
如果终归要便宜了那些贪墨之吏,那不若直接给了谢问渊吧。
钟岐云想到这里,缓缓走到谢问渊跟前,拱手鞠躬,郑重道:“我确有一事想托谢大人照拂,若是谢大人应允,您今日将提之事,我必定竭尽全力办妥。”
既然谢问渊都开口问他求些什么,那他便求一次又何妨。更何况这事对谢问渊来说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谢问渊闻言放下手中茶盏,眉眼弯弯:“你怎知我有事要与你说?”
钟岐云笑:“若非如此,你今夜也不会抛下那般美人跟着我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待会儿见哦
第26章
“有道是:世间熙熙,皆为利来,世间攘攘,皆为利往。”谢问渊道:“你这是想要依附于我?”
钟岐云摇头:“不,我只是想与你谈一桩生意。”
“哦?”谢问渊有了一丝兴趣,“听你这话的意思......也只是打算做一桩而已,若是这桩‘生意’做成,那往后便不再有牵扯,各走各的路?”
“是的。”钟岐云坐到谢问渊一侧,笑道:“谢大人眼如明镜,想来你也看得出我本就对你忌惮得很。”
“到了这儿,我也不藏着掖着了,说实话,谢大人您老在想些什么,在计划些什么,小的蠢笨看不出,也也摸不清。若是我就这么依附于你,终究都是受制于你,性命被你捏在手中的滋味我尝过一次,就不愿再尝第二次了。”
谢问渊听到这里便笑道:“那,你是猜到我想要你做什么了?”
“我哪儿知道啊。”
“既然不知,你又怎么愿意与我做‘生意’了?”
钟岐云摇头:“我这么个没有根底也没有背景手段的人,你这样的大人物愿意搭理我,肯定不会因为一时乐趣,若不是有事要我办而这事正好我能办,你也不可能有这闲暇时间来和我谈吧。”
简而言之,在钟岐云看来,谢问渊若是心头没有打算,若是他对谢问渊没有用处,谢问渊是不可能搭理他的。
“你倒是明白。”
“没办法,被你吓怕了,遇到你的事儿我怕要是再不多想想,说不得又要被你耍得团团转了。”
谢问渊拿起杯子慢慢地喝了一口茶,“当初在狱中,你不是说信我?那是假话?”
“那倒不是,我当真是信过你的。”
端茶的手微微停顿,谢问渊道:“你是何时发现我准备杀了你的?”
“......我也不知道。”
说到此处,两人忽然都沉默了下来,分明近在咫尺,却完全不知对方心中所思所想。
夜风吹地窗外树吱呀沙沙作响,好久,谢问渊才说道:“你还未说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也不是要你做什么,”钟岐云兀自倒了一杯茶水,手肘撑在桌上,直直地与谢问渊对视,“谢大人准备几时回京兆?”
不知钟岐云问这作甚,谢
问渊想了想还是说道:“下月初二。”
“那便是在胡家小姐生辰后一日了?我听闻下月初一是胡家小姐胡宁蕴十五岁的生辰,你这是准备等胡大小姐的生辰过了再离开吧?”
谢问渊听到这里明白了钟岐云的意思,微微眯眼:“你想去胡宁蕴生辰宴?”
钟岐云颔首:“谢大人你也知道我如今是打算走商贾这条路的,胡家在商界、在江南的地位之高,我自然是想搭上一条线让自己多一条生机的。而我恰巧听闻下月初一时,胡岩章会在胡府内设宴款待五湖四海宾客。”
“只是要想进胡家,需得拿到胡家邀请的信函,而那东西我并没有。”
大晸朝有个传统,女子十五岁即是成年,家中长辈便都要设宴招待亲朋四里,以示闺女正是待嫁之时,而很多人家也借着这个机会定下女儿的亲事,就算已经早就定亲的,也会在这时宣告四邻,让来贺之人同庆。
胡宁蕴乃胡家独女,胡家又是大晸朝中巨贾,而她如今并未定亲,胡岩章和他夫人早就放出风声,欲借此机会在众多青年才俊中选上那一人作胡家乘龙快婿。
说是十五岁生辰日,其实也是胡宁蕴选婿之日。
接近胡家?谢问渊想,这倒是不错的想法。
“你想做胡家女婿?”
谢问渊这话一说,正喝水的钟岐云一口茶就喷了出来:“咳咳咳咳咳咳,怎么突然提到当女婿?”
钟岐云一脸惊诧:“你想到哪儿去了?那胡宁蕴我见都没见过,怎么可能娶她。”
谢问渊道:“未见过就不能娶了?你当知晓,若是你成了胡家女婿,那便是说不尽的荣华富贵,你可知当今天下有多少人想要娶胡宁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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