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剑心将手里的信来来回回看了十来遍,最后万分不舍的小心翼翼叠好,放进了信封里,珍贵的放在胸口上。
意外的今日睡了一个好觉。
直至睡到第二日午时才悠悠转醒,双手还执拗般的将信封压在胸口上。
看到来信,杨剑心嘴角又挂起笑,拆开信来回又看了两遍,才放好出去吃饭。
天气渐渐回暖,万物开始生长,整个京城陷入了春意盎然的时候,然而温慕却来不及欣赏这盎然的生机,急急忙忙的进了宫。
刚推开李印琰寝宫,一股浓重的酒味扑面而来,满地堆放着酒瓶,李臻有些着急的扶着摇摇欲坠的李印琰。
温慕没有上前帮忙,一动不动的看着耍酒疯的皇上。
李印琰哀伤的望着外面,随后一把甩开李臻大喊道:“滚!都给朕滚出去!朕不要你们,滚~”
他颠颠撞撞的摔在床上,急忙找到高涎的外衣拿到鼻尖深嗅,他深吸了几口,又开始暴躁的乱摔东西大喊:“把他给朕找回来!你们这群废物,连个人都给朕看不住!要你们有何用!”
李臻正要上前去扶李印琰被一直看戏的温慕拦下:“殿下,我有几句话想和皇上谈谈,还请殿下在外门等候些许。”
李臻有些忧心的出了寝宫,顺便替温慕关上了门。
温慕看着乱闹的李印琰,走过去一把抓住他,猛然将他甩了出去,极其平静道:“陛下闹够了吗?你觉得你这样是给高将军瞧得还是给太子瞧得?”
原本还在胡闹的李印琰忽然停下哭闹,悠闲的双手撑在身后,嘴角露出一抹笑来:“这次你识破的时辰有些长啊。”
说罢起身走到桌子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你有什么打算?”这个时候的李印琰和当初争夺皇位的李印琰一模一样。
装疯卖傻却什么都在他的计划之内,所有人都被他骗得团团转,只不过当初的李印琰会毫无保留的将所有计划都告诉他,而现在的李印琰谁的不信任。
“高涎是不是在剑门关?”李印琰眼眸暗沉,盯着茶杯里的茶水。
温慕正欲开口说不在,李印琰又道,“他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朕派人去了他老家,他并不在,你告诉朕他是不是在剑门关,朕就放过你们。”
很诱人的条件,放过他和杨剑心这是温慕现在正在努力达到的目标。
他其实很自私,但让李印琰知道了高涎就在剑门关,李印琰会怎么做?
肯定会把高涎抓紧宫里,永远把他关在这个“笼子”里。
杨剑心到时候会因为温慕卖了高涎而愧疚。他该怎么选?
他想他最怕的就是杨剑心受苦,像这种会让杨剑心愧疚悔恨一辈子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温慕想通后一笑:“我一直都待在京城,怎么会知道高将军在哪儿?皇上若是有怀疑,大可派人去剑门关走一趟,不就清楚了么。”
李印琰看着他,眼角挂着笑:“你觉得剑门关能安分几日?”
温慕脸色一变,心猛地一颤,有些恐慌,李印琰又道,“朕允许你和杨爱卿在一起,还能为你们二人赐婚,不让杨爱卿再上场杀敌,只要你帮朕把高涎带回来,这个交易不过分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温慕握紧拳头,有些着急,“你是不是做什么了?”
“你觉得朕做了什么?”李印琰意味不明的一笑,“朕这一切可都是为了杨爱卿。”
“你敢动他!”温慕气急败坏的揪住李印琰的衣襟,恨不得打他一拳,“你若是敢动他,咱们就鱼死网破!你得不到高将军也得不到皇位!”
李印琰:“很久了,很久你没有对朕动过手了。小时候咱们两个还睡过一起呢,什么时候变成了仇人了?”
温慕赤红着眼,牙齿咬的嘎吱嘎吱响:“别跟我说这些,你告诉我你对他做了什么!”
“朕什么也没做呢。”李印琰拽开温慕的手,“朕都说了会成全你和杨爱卿,又怎么会对他做些什么呢?”
温慕整个人焦虑不安,温慕的弱点是杨剑心,本来处变不惊的温慕,在遇上杨剑心的事后,就变得没有思考能力了。
满脑子都是杨剑心出事了怎么办?
回到温府后,温慕越想越后怕,喊了小二小三快马加鞭去了剑门关。
然而还是不能消除温慕的疑心。
害怕,害怕杨剑心会遇上什么事情。
一晚上温慕没睡,翌日挂着两个黑眼圈。
贾伯笑眯眯的拿着一份信跑到了温慕房间里:“主子,主子!杨将军来信了!”
一夜未眠忧心的温慕,精神一振,急忙打开房门,一把夺过贾伯手里的信打开。
信不长,但通篇都是“想你了,想慕之,好想慕之。”
没有别的话语,但在这些字里,温慕却感受到了杨剑心对他的想念。
很想,和他一样,每天都在想,快要想疯了。
京城平静了几日,三堂会审开始了,果然如李涵所设想的一样,段杨书贪赃枉法,增收赋税罪证确凿,抄家问斩,家财充公,用来给难民安家落户。
而连向东包庇表弟段杨书,被撤职查办押入天牢。
李涵被断了一条臂膀,整个人慌了起来,去找许成演想办法。
许成演看他不稳重,遇事一点儿也没有主见,心中对他有些不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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