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着温慕的脉铿锵有力,绝不会是受伤很重的病人,虽然还有些体虚,身体有些恢复的不利索,但完全没到了快要不行的地步。
王青一松开温慕的脉,摸了摸胡须道:“并无大碍,有些火气,体虚,需要多补身体,将养几日便没事儿。”
杨剑心看着一副弱不禁风的温慕,担忧的问:“大夫,他真的没事儿吗?我看他气色并不好,您要不再给他看看?”
这是在怀疑他的医术啊!
王青一有些生气,但转头一想这人可不是个好惹的主,之前因为床上那人,差点敲碎他的头盖骨,让他自己动手拼一拼。
他又上前为温慕诊断了一番,确实无大碍,好的很。除了气血亏,体虚,火旺之外真的健康的不能在健康了。
但他看杨剑心一副并不想他说床上之人好的话。
迫于威严,他只能昧着良心道:“呃——伤口恢复的不是很好,只能再过个几天拆线了,这几日莫要吃辣等忌口事物,三日之后,老夫再过来为大人拆线。”
杨剑心皱着眉,送走了王青一,坐在床边看着温慕道:“我照顾的这么细心,怎还出现了伤口不好的事?”
温慕伤口自然是不疼的,只是看他一副担心又无能为力的模样,看着心头不舒服,在他眼里,杨剑心是个洋溢着自信,上阵杀敌都不畏生死的勇士。
不该在这件事上,变的那么无助。
温慕微微瘪下嘴,拧着眉道:“伤口疼。”
杨剑心现在哪还有什么心思想别的事,只知道温慕的伤没好利索,自己不知道哪一步出错了,害得温慕伤口没好。
一听温慕喊疼,立马上前解开亵衣,腹部的伤没有出血,带着一点儿新肉翻了出来。
看样子恢复的不错,且线也能拆了,就是不知道温慕怎么地忽然又疼开了。
他让小华子倒了热水,半点儿冷水都没有掺杂。
他想起来了,温慕的伤口可能着了风,受凉了所以才会疼。
杨剑心敲了一下脑袋,有些懊悔道:“真不该让你这么早就外出的,你身体弱,伤口好的慢,见了风,受了凉伤口必定会疼,我早该想到的。”
温慕抓住他打自己头的手:“不是的,跟你没关系。”
温慕还想解释什么,又闭了嘴,算了,总比他一直想着站惊芃的事情要好。
杨剑心还在懊悔自己让温慕受了凉,想着这次定然不能让他再着了风。
把毛巾放进了盆里,就着热水伸下了手。
温慕一瞧,水那么热,杨剑心就伸了进去,还不得烫下一层皮?
未来得及多想,急忙起来下水盆去捞他的手,这水是刚出锅的,半点儿冷水都不掺。
杨剑心皮糙肉厚,在剑门关那种风沙阵阵的蛮荒之地待的年长,手早就比别人的手皮厚。
温慕常年吃喝拉撒有人伺候,比不过杨剑心的糙手,一伸进水里,立马烫的大叫了一声,等拿出来时,两只手被烫的红了一大片,瞬间起了好几颗水泡。
疼的温慕眼睛都湿了。
杨剑心没想到温慕会下手去捞他的手,见他手伸了进去,急忙去拿他的手,但已经晚了。
拿起温慕的手一看,起泡了,整个手都红了,就连圆润润的指头都红艳艳的,看着他心疼的要命。
“你做什么忽然伸进水里!”杨剑心拿起温慕的手吹了几下,急忙喊小华子:“小华子,快端一盆凉水来!”
小华子动作很快,不过一会儿便端来了一盆凉水。
杨剑心急忙把他的手放在凉水了,疼的温慕直吸气。
“那么烫的水,谁知道你伸了进去,我怕你烫着,才伸进去拿你手的。”温慕委屈道。
杨剑心有些无奈:“我皮糙肉厚的,这点儿热水对我能有什么大作用。再者说,若是那水烫,我定然不会伸进去给你洗毛巾的。”
温慕:“我哪儿知道,好痛~”
杨剑心给他手泡了一会儿,拿出随身带的药袋,里面有个黄色的小瓶子,上面写着“獾油”。
他揭开盖子,挖了一块儿,轻轻的抹在温慕手上。
抹上去有股凉凉的感觉,味道有些不是很好闻,但效果还不错,涂上去之,被烫的地方疼的也不厉害了。
这药膏比宫里的烫伤药还要好使。
温慕看着那黄色带着半透明的药膏抹在他手上问道:“这是什么药膏?还挺有用的。”
杨剑心抹的很细心:“是獾身上的肥油,治疗烫伤很管用。下次莫要再为了我把手伸进去。”
温慕点头,眉头却皱的紧紧的。
抹完药后,用针挑破了水泡,杨剑心用纱布把他的两只手都给裹了起来,变成了两只圆墩墩的胖猪蹄。
这下连饭都不能吃了,只能靠杨剑心喂了。
正午吃饭时,温慕举着两只胖手,委屈巴巴的看着桌上的板鸭,直流口水。
“杨剑心,我想吃板鸭,先喂我一口。”温慕急的张大嘴,等着杨剑心喂他。
杨剑心夹了一块儿鸭腿肉递到他嘴边,急的一口吃进了嘴里,脆生生流着油,好吃到想流泪。
“你为什么什么都会做?”温慕嚼着肉,好奇的问道。
杨剑心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板鸭并非是我做的,前几日高涎去名满楼吃宴,那里的厨师做的很不错,我同贾伯说了,贾伯给招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