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桑祈送克莱丝回了公爵府,两人一晚上都没怎么睡,路上桑祈开车时还昏昏沉沉的。
克莱丝回府五日后,老公爵大办生日宴,克莱丝也应约邀请了桑祈。
罗德勋爵和奈莉也到场了。
桑祈许久未参加这样盛大的场合,但举止间却也不输那些所谓真正的贵族公子,谈吐间不失规矩,却也未减风趣。
薇尔莉作为管家,吩咐好各项失误,必定要做到事无巨细,洛斯一双眉眼环视着人群,心中不知在打着什么算盘。
薇尔莉早已晓得洛斯的德行,安置好大体的事物后,将洛斯叫到一边,苦口婆心地说:“今年老爷的生日宴可是好不容易大操大办了一次,你可不要再乱整什么幺蛾子。”
洛斯细长的双眼微微一弯,像是春日里一汪清水:“我有数。”
宴会上人多难免嘈杂,弗洛伦斯板着一张棺材脸,与克莱丝一同迎宾,老公爵很是不满,但毕竟如今能有这样也多亏了公主,于是也不消说什么。
奈莉与罗德勋爵胳膊挽着胳膊到场,兴许是化了妆,倒是看不出一点伤来,她进入门厅时偷偷瞄了一眼克莱丝,正巧克莱丝也正偷偷瞧着她,两人目光撞到了一起,荡起了一层涟漪,很快又移开了。
弗洛伦斯瞥了一眼奈莉,目光便不屑地移开了,她的目光转移到罗德勋爵的身上。
此前,她仅仅只是远远地扫到这人一眼,如今,近看竟然觉得这人长得还挺可爱的,一头卷曲的浅金色短发,一对浅灰色如明珠般的瞳眸,小巧的娃娃脸,而且身上没有一丝让她厌烦的信息素的味道。
很像是曾经的那个人。
弗洛伦斯因此多看了他两眼,碧蓝色的瞳眸毫不避讳地注视着他,要是旁人恐怕早就尴尬地移开目光,或是感受到异样麻溜地溜走了。
反倒是这个罗德勋爵,见弗洛伦斯看着她,从容一笑,便牵着奈莉走了。
其他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弗洛伦斯的目光,她们正忙着互相偷偷多瞧两眼。
生日宴上老公爵高兴,致辞久了些,弗洛伦斯听完实在不耐烦,便独自回房了,谁知回房路上看见了撞见了罗德勋爵和奈莉在屋檐下谈论些什么,撞见了感觉有些麻烦,她便想要绕道而行,这时忽而传来“啪”扇巴掌的声音,使得她停住了脚步。
罗德勋爵握着手,扭了扭脖子,满脸阴森地看着奈莉,奈莉刚刚脸上挨了一巴掌,正捂着脸,畏缩地站在原地,弗洛伦斯藏在柱子后面,看着这一幕,勾起了往日的回忆,她驻足观察了一会儿,见二人似乎也没有什么下一步的举动,便悄声离开了。
桑祈喜欢热闹,但也很喜欢调情,世家的小姐少爷也不讨厌有帅气风流的阿尔法向自己搭讪示好,但桑祈讨厌端着的人,但喜欢端腔作势又是世家小姐公子们的常态。
于是乎他玩了一会儿也累了,在几个有名望的小姐公子那留了个情,刷了个脸便速速离场了。
他躲到庄园后的花园里,掏出烟盒,点上一支,叼在嘴里,而后放空心神地发呆。
此时洛斯正好受到薇尔莉的吩咐来后院的储藏室拿器皿,储藏室在花园后面,洛斯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了他,他眼神忽闪忽闪地,眼皮耷了耷,又抬了抬,桑祈叼着烟,轻佻地端详着他,然后朝他勾了勾手指。
薇尔莉在前厅忙得前脚并后脚的,叫洛斯那个器皿,半天没回来,心想不好,肯定又出了什么状况,慌忙把事情暂时交给找不到弗洛伦斯无事可做的凯蒂,便快步走向后院。
她一路走着,呼吸变得急促,冷汗流了一头,浸湿了前襟,于此同时桑祈也叼着烟,全身大汗淋漓,站着用手将洛斯压在花园的喷泉边上。
薇尔莉赶到时,通往花园的门已经被反锁上,她急的一头汗,从怀里掏出一串钥匙,有条不紊地找出那一把,“哐当”一声打开了门,洛斯吓得忙要起身,桑祈把他猛地压了回去,用外套盖住了他裸露的后背。
桑祈皱着眉转头看向那扇门,见是薇尔莉,便毫不在意,继续动作着,他拿出嘴中的烟,向薇尔莉笑了笑,说:“好久不见了,薇尔莉,你现在这样看着我有些害羞,能不能把门关上稍微等一会儿呢。”
薇尔莉脸色铁青,她进了花园,反手将门反锁上:“先生,趁现在还没有发现,请您快些离开吧,我并不想-老公爵的生日宴上出什么差错。”
桑祈拽着洛斯汗津津的头发,长吁一口气,叹道:“我也不想,唔......夹紧点,我要快点动了。”
薇尔莉黑着一张脸,走上前,拉着桑祈的手一把将他拉开,桑祈不满地砸了咂嘴,薇尔莉为洛斯穿好衣服,转身见桑祈正自己动手消解,她脸部微微抽搐了一下,桑祈皱眉说:“你又不让我做完,那我这个能怎么办?”
薇尔莉没答话,将盖在洛斯身上的衣服拿下扔给了桑祈,而后脱下自己的外套裹着洛斯,抱着他离开了。
桑祈望着两人离去,吐掉嘴里的烟,草草解决了以后,穿好了裤子,此时薇尔莉安放好了洛斯又折返回来,桑祈正重新点了一支烟,靠在喷泉边的石台上,享受着尼古丁与释放后那种虚无缥缈的快感,见薇尔莉忽而进来,仍然是一副轻佻的样子,笑着说:“薇尔莉,你怎么又回来了?那个小男仆呢?”
薇尔莉压抑着满腔的怒气,尽量平和地说:“先生,这次的事情我不会跟亲王或者公主说,但还请您能够自重,希望今后您还会与公爵府来往的话,请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桑祈摆摆手,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说:“谢谢了,其实克莱丝知道了我倒是无所谓,但公主殿下和老公爵那还请你保密了,不过,说真的,”
桑祈猛吸了一口香烟,说:“那个欧米伽男仆真不错,叫什么,哪天我把他从克莱丝那要过来。”
薇尔莉咬了咬牙,说:“洛斯,先生,不过.....”
桑祈打断了薇尔莉正要说的话,点了点下巴,说:“他好像不是第一次啊,他有自己的番吗?我看他还带着护颈圈,应该没有吧。”
薇尔莉额角的青筋都暴了出来,说:“没有,但是.....”
桑祈没有听薇尔莉说话,自顾自往下说:“那就行了,什么时候我把他收过去。”
“先生!”薇尔莉一下急了,声音也大了不少,桑祈微微一愣,有些诧异地看向薇尔莉,眼皮抬了抬,又敛了敛,最后突出一口青烟,仿若一切了然地说:“好啦好啦。”
桑祈走到薇尔莉跟前,揽过薇尔莉的肩,凑在她耳边说:“我开玩笑的,你生气了?来,和我说说,你和他是什么时候好上的呢?”
薇尔莉满脸不痛快,细长的双眉紧皱在一起,她抓着桑祈的手想要将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拿下,桑祈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她紧紧箍在了自己的怀里。
薇尔莉与桑祈差不多的个子,但毕竟桑祈是闲散公子,气虚力小的,薇尔莉一开始时是没有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她一把打开了桑祈的手,说:“先生,不要开玩笑了!”
说罢薇尔莉便开门便要走,桑祈忽而叫住了她。
“薇尔莉,下次再见。”
此话说完,薇尔莉“砰”地关上了门,桑祈怔怔地站在原地,嬉笑的神情瞬间化为乌有,呆呆地盯着紧闭的门,踯躅许久最后离开。
宴会上不断地有人给克莱丝敬酒,一轮下来,十来杯下了肚子,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支撑不住,克莱丝醉醺醺回到书房,见弗洛伦斯在那发呆,便自顾自坐倒在一旁的小杌凳上,问:“怎么在这?”
弗洛伦斯瞥了克莱丝一眼,说:“在想事情。”又问“我在长廊那看见那个商人在打了自己的妻子一耳光。”
克莱丝昏昏沉沉地揉了揉脑袋,抬了抬眼皮:“你看见的还少了。”
弗洛伦斯嗤笑着说:“怎么像是你都知道似的,你说说看,你知道的比我多哪些?”
克莱丝虽然醉了,但多少还剩一些理智,自觉自己一不留神说溜了嘴,便赶忙改了口:“我也是听旁人说的。”
碧蓝如宝石般的眸子注视着那朦胧翡翠般氤氲的双眸,突然,碧蓝的眸子一闭一睁,站起身出了书房。
“你干什么去?”克莱丝意识逐渐模糊,拉着弗洛伦斯衣角的手渐渐支撑不住力滑落下去。
弗洛伦斯细想起吉安特那副娃娃脸怒目圆瞪的样子,明明个子不高却在妻子面前那般盛气凌人,不禁回想起那个将性命断送在自己手里的蠢货。
她趿拉着脚步走出书房,从二楼往下俯瞰,人们都在庄园前的绿草坪上,门厅没有人。
弗洛伦斯慢慢下楼,遇上了回来换衣的蕾丝。
蕾丝见到她,眸中也如那个男人一般毫无波澜,身上也无一丝让她不适的信息素,淡淡地行了礼,便继续走,弗洛伦斯紧紧地盯着她,行动快于思考地一把抓住了蕾丝。
蕾丝一愣,还没等她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人勒住脖子拖到楼梯下,她睁开眼,一个拳头就下来了,合上眼,一阵拳打脚踢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