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三次,今日一次,明日我给你配上药浴,再给你制些敷脸的草药,五日后才用第二次。”夏沐书将手腕抹了药,止住了血说道。
“你们这些孩子啊,我看着又心疼又无能为力,你能这般淡然,只怕归鸾没少折腾你,这放血恐怕都是常态吧。”
杏姑摇了摇头又说道:“其实归鸾算不得坏人,但却又真的不是好人,他做什么事情都是目的明确,挡他者死。”
“杏姑可知道夏家惨案?”夏沐书突然开口问道。
“为何会想到问我这个?”杏姑看着夏沐书问道。
“因为刚才在说到那个包裹里,有印鉴的时候,你捏了下自己的手。”夏沐书知道,这种毒周身的皮肤被轻触都是剧痛,更别说捏了。
第三十章 谁都没有他好
杏姑听到夏沐书的话微微的笑了下:“夏家的事情不是你想查吧?是梅家庄想查对不对?”
“为何呢?”
“云岫哪里管这些江湖事,归鸾不会管,那你这种从小养在云岫的更是不可能知道。”杏姑微微的笑了下。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和梅家庄的人搅合在一起的,但是看在归鸾的情分上,我劝你一句,夏家的事情别管。”
“我若说管定了呢?”夏沐书微微的笑了下:“我的血只用这一次,对你而言只是毒药。你不说,后面我也可以不医。”
“放血,不用你同意的。”杏姑微微的睁开了眼睛,定定的看着夏沐书。
“我既然敢留在这,你这院子里的人我便没有放在心上,而你,更不会是威胁。”夏沐书挑眉自信的一笑。
谁知道杏姑却微微的皱了下眉,仔细的看了看夏沐书说道:“你刚才这样的表情,让我想到了一个人,她叫秦秋柔。”
夏沐书没有想到会听到母亲的名字,诧异的睁大了眼睛。
“原来是你和夏家有关系啊?”杏姑微微的摇了摇头:“夏家小儿名曰沐书,若是还在应该和你差不多的年岁,你既然长得像秋柔,那应该是秦家的人,怎么会沦落云岫?”
“为何不会是夏家的?”
“都说了夏家只有一个小儿,可是那孩子不在了。而且我见过他,他啊更像父亲些。”杏姑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突然笑了出来。
“见过?”夏沐书没有什么印象。
“看我修习的功法,就应该知道我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和秋柔相识的也颇为意外,但是她的性子我真的很喜欢。当年我的毒就快压不住的时候,偷偷去看过她一次,她正抱着儿子哄他睡觉。那年,孩子似乎5岁吧。”
“本来我就是去给自己告个别的,谁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苟延残喘着,而她却早就香消玉殒了。”杏姑摇了摇头,似乎在感叹世事无常。
“所以其实夏家的事情你也不清楚?只是因为旧识才有那样的反应?”夏沐书有些失望的问道。
“等你给了我第二次的血,我再和你说些别的。”杏姑说道。
“你不想帮她报仇?”夏沐书显然还想问出些有用的东西。
“想,不然我的药蛊是怎么中的。”杏姑自嘲的笑了下:“牵扯的东西太多,牵扯的人也不少,就算是梅家庄,我也是不看好的。”
夏沐书点了点头,站起了身:“我想休息了。”
回了房间,夏沐书坐在桌边开始回忆当年的事情,本以为不会想起什么,但是却发现自己错了。
父亲和娘亲的声音自己还能清晰的记得,他们是怎么对自己笑的。管家伯伯总是在自己习武的时候,守在一边给自己倒茶,家里的哪块地面有凸起,走路的时候应该避开,这些小事都历历在目。
闭上眼睛,似乎自己从没有离开过,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梦醒了自己还是能跟着父亲习武,还是能向娘亲撒娇,还是能满家乱跑,还是能喝到娘亲做的甜汤。
夏沐书睁开了眼睛,一滴泪顺着眼角缓缓滑落。夏沐书并没有抬手擦去,而是木然的坐在桌边,似乎完全感知不到外界了一样。
过了很久,夏沐书缓缓的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腕上的刀口,突然想到若是母亲还在,该心疼了吧。
当年因为习武,夏沐书没少受伤,最狠的一次是和父亲交手的时候,父亲的剑鞘砸到了自己的头,不仅出了血,周围还肿起了一个大包。
那是夏沐书第一次见到温柔似水的母亲发火,而那个昂藏七尺的父亲却一句话都不敢说,只能低着头挨骂,再委屈的看一眼自己的娘子,拉一拉衣袖,求她歇歇火。
那时的夏沐书虽然还不是很理解夫妻是什么意思,但是却在心里告诉自己,以后一定也要这样对待自己的娘子。
娘子,脑海中突然浮现了梅影泽的声音,夏沐书一下便站起了身。这个人对自己而言太特殊了,特殊的自己眼中除了他什么都看不见。
其实小时的夏沐书还是挺经常跟着夏鸣旋去各家拜访的,也遇见了很多的小姐姐小妹妹,但是夏沐书却一个人也没记住,脑海中只有梅影泽。
结果到了如今,依旧还是他。
遇到梅影泽之后,再认识别人,夏沐书的眼中只有嫌弃。这人长得太丑没有影泽哥哥好看;这个人长得太矮,没有影泽哥哥魁梧;这人功夫太差,没有影泽哥哥刚劲有力;这人涵养不好,没有影泽哥哥谦卑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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