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看你洗澡啊?!”话是这样说,她人也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眼睛却不受控制的落在唐寅的身上,目光中有好奇、有惊讶,也有欣赏。
被女人这样直勾勾地看着,哪个男人能受得了?何况还是像范敏这样漂亮的女人。
唐寅目光渐渐幽深,低下身子,凑到范敏的耳边,嗅着她身上柔而不浓的麝香,嗓音沙哑的低声问道:“你这样看我,会让我以为你是在邀请我。”
他的吐息喷在范敏的耳朵上,让她的身子几乎都要酥麻掉。
她根本没听明白唐寅的意思,只是张开小嘴,呆呆地回问道:“啊?”
唐寅不在逗她,而是直接以行动来表明。
他一手扶住范敏的后颈,身子也随之低了下来,狠狠吻住那娇艳欲滴的红唇。
他的吻和他的人一样,并不温柔,狂野、猛烈又充满这邪气。
范敏先是睁大眼睛,脑子也随之一下子变成空白,但很快便恢复过来,她慢慢闭上眼睛,沉溺于那独特的甜蜜之中,迎合着唐寅的索取。
在他的吻下,她觉得自己身体里的力气都快被吸干,身子轻飘飘的,仿佛悬在半空中。当她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真的是悬在空中,唐寅强而有力的臂膀已将她拦腰抱起。
县守府,大厅。
当他也重回大厅的时候,横城的官员们已全部离开,剩下的都是平原军的将领,另外还有上官元吉和上官元让。
他坐到正中的椅子上,随即环视众人,说道:“这次抵御蛮邦大军,各位兄弟都辛苦了,我军的损失如何?”说完话,他发现在场诸人中少了一位,皱起眉头,又问道:“
张将军呢?”
此时唐寅还不知道张周阵亡的消息。听完他的问话,众人面面相觑,纷纷垂下头来。
沉重的气氛令唐寅觉察到不对劲,他眉头皱的的更深,转目看向邱真和萧慕青。
萧慕青没有说话,邱真声音低沉地说道:“大人,张将军……张将军在偷袭敌营时阵亡了!”
“啊?”唐寅大吃一惊,他对张周这个人虽然没有太多的好印象,但也没有坏印象,觉得此人除了有些谨慎过头之外,倒也不失为一名好将领,此时听到张周阵亡的消息,
他当即呆住,怔怔回不过神来。
见状,萧慕青不敢再装聋作哑,不管怎么说,张周都是在执行他的命令时殉国的。
他轻轻清下喉咙,说道:“大人,张将军深夜冲入敌营,火烧敌军粮草,但自己也身陷重围,为了掩护其他兄弟的安全撤离,张将军顶住蛮军的骑兵,蛮兵虽众,但张将军
宁死不降,最后,寡不敌众,张将军连同麾下五千名将士全部以身殉国,但是张将军成功烧毁蛮军粮草,为蛮军的被迫撤退立下大功,望大人能多多追加封赏。”
他的话从头到尾都是在表彰张周,而实际上却是在为自己歇责,他的命令并无问题,也确实起到退兵的成效,只是张周被困阵亡是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
听完他的话,唐寅举目凝视萧慕青。
后者被他看得心慌,急忙垂下头去,不敢正视唐寅。
过了良久,唐寅方收回目光,问道:“张将军遗体是否已经安葬?”
“这……”邱真面露难色,说道:“在蛮军大营里并未找到张将军遗体,只是发现了张将军的头盔!”
“啪!”
唐寅闻言,猛的一拍桌案,怒声质问道:“你们连遗体都找不到吗?”
第150章
在场的众人都被吓了一跳,看着盛怒的唐寅,纷纷垂下头去,没人敢接言。
唐寅自己也分不清他是在为张周的死生气还是在为找不到遗体而生气,此时他胸口就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一肚子的火气被憋住,无处宣泄。过了半晌,他慢慢冷静下来,蛮
兵凶残,当时又在粮草被烧得情况下,毁了张周的尸体也是很有可能的。
他深深吸了口气,长叹一声,放柔声音,问道:“张将军可有家室?”
白勇这时接到:“张夫人被蛮兵所害,家中只有一女,今年才……九岁。”
唉!唐寅一听这话更觉辛酸,他握了握拳头,沉吟片刻,说道:“张将军的女人若是无人抚养,就过继到我的府上吧!”
“是,大人!”白勇本有心抚养张周的女儿,不过唐寅也有此意,他自然欣然接受,不管怎么说,县守府要比他家舒适、富贵的多,张女在县守府也能得到更好的照顾,这
也算对得起张周的在天之灵了。
白勇吸了吸鼻子,哽咽说道:“张将军临死前叮嘱我,若见到大人就说张周没有辱没我风军的威名!”
那么铁石心肠的唐寅也忍不住眼圈泛起红润,在座的其他诸将皆纷纷以袖拭泪。
唐寅点点头,幽幽说道:“就算没有遗体,也要厚葬!”
“属下明白!”邱真拱手应到,接着,他又说道:“大人,若郡里能增派援军,张将军又哪至于会杀身成仁,死于蛮军大营。我方发到郡里的请援,石沉大海,十余天来,
郡里未给平原县增派一兵一卒!”
他这话像是导火线,将在场众人濒临崩溃的情绪瞬间点爆。
朱诺拍案而起,怒吼道:“大人,我们在前线拼死拼活,抵御二十万蛮军,而余合那个狗官在郡里花天酒地,醉生梦死,不杀这个狗官,又怎对得起张将军的英灵,又怎对
得起我军伤亡的数万将士?”
“大人,带着我们杀了余合这个狗官吧!”
“对!大人,杀余合”
众人群情激奋,纷纷站起。
杀余合?唐寅眼中闪出精光,不过余合可是堂堂的郡守,即使过错再大,又岂能是说杀就杀的?
就在唐寅还在犹豫的时候,始终没有言语的上官元让哼笑一声,说道:“唐大人是怕王廷怪罪下来,自己承担不起吧?没关系,像余合这种小人,人人得而诛之,不劳唐大
人动手,我去取他的狗头!”
说完话,上官元让转身就向外走。
咔嚓!椅子的把手竟被唐寅硬生生的握碎,他腾地站起身,对正要离去的上官元让喝道:“站住!”
上官元让收住脚步,回头轻蔑的看着唐寅。
唐寅是县守,若去杀郡守,绝对算得上大逆不道,王廷怪罪下来,唐寅不仅自己姓名难保,满门抄斩。上官元让还真想看看唐寅有没有这么大的胆量。
他转目看向邱真,这时邱真也看出唐寅在询问自己,他座在椅子上,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
唐寅那么聪明,哪能不明白邱真这个个毫无变化代表着什么意思,若此事不妥,邱真肯定会出言反对,他沉默无语,就是默认这么做可行了。连邱真都同意这么做。唐寅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他回收将弯刀抽了出来,反手一挥,随着咔嚓一声脆响,后面的椅子一分为二,唐寅一字一顿的咬牙说道:“我誓杀此贼!”
哗——唐寅的表态,把在场众人的情绪推到了顶点。他们早已都死心塌地的追随唐寅了,只要唐寅敢这么干,他们就敢跟着他一起干。
众人中只有上官元吉的脑袋摇的象拨浪鼓似的,杀郡守?郡守是普通人吗?是能说杀就杀的吗?若是这么干了,这个篓子可就桶天上去了。
他连声说道:“诸位灵精,诸位兄弟请冷静一下,不管郡守大人有多昏庸,但还轮不到我们来决定他的生死。要处置他,也得通过王庭……”
他话还没说完,邱真正色说道:“国家危难之际,对卖国求荣者,可先斩后奏!”
“卖国求荣、?”别说上官元吉满脸莫名其妙,其他人也没明白邱真的意思。
上官元吉疑问道:“谁卖国求荣?”
“自然是余合!”
“他……他怎么卖国了?”
“余合若未卖国求荣,为何不给平原县增派援军,为何受蛮邦贿赂。”
“蛮邦贿赂?”
邱真仰面大笑,说道:“我们手里的蛮邦之物不少啊,可以随便放一写到余合家中嘛,临摹笔迹也并非难事,写上一些余合和蛮邦的往来通信也很容易嘛,只要杀了余合,死无对证,谁还会深究此事?现在宁军四十万*近盐城,王庭自身难保,它还能顾及到我们这边吗?现在不杀余合,大人不取而代之,还等待何时?”
他这一席话,把在场众人都说傻眼了。
众人搞不清楚是邱真反映太快还是他本来就一直在处心积虑的算计着余合,窥视着他郡守的位置。
不过此唐寅眼中放出晶亮的光彩,没错,正如邱真所说,此时正是杀掉余合的大好时机,兵贵神速,事不宜迟,现在就应动手。
想到这里,他收起手中的弯刀,向四名军团长喝到:“召集将士,等到晚上随我赶往顺州!”
“属下遵命!”白勇、朱诺、古越、李威四名兵团长齐齐插手施礼,领令而去。
唐寅一声令下,上下齐动,平原军立刻开始筹备起来。
事已至此,上官元吉想拦都拦不住了,而且邱真那番话带给他的震撼太大了。上官元让和兄长的反应截然相反,他是不怕事大,见唐寅集结军队要赶往顺州城,他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眼睫毛都透出笑意。
唐寅时说行动就行动,雷厉风行,作风果断,当天晚间就带上不足四万人的平原军步兵以及四千多的骑兵,浩浩荡荡开往顺州。
他们才行到半路,就遇到顺州派往平原县的一名小吏。
这人是专门到横城送信的,半路上遇到平原军,他很是奇怪。
平原县士卒把他带到唐寅近前,后者冷眼瞄了瞄小吏几眼,问道:“你去往横城做什么?”
“我是奉郡守大人的指令,特来平原县传话的!”那小吏可不知道平原军去顺州是为了杀余合,他满面的奇怪,疑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郡守大人要集结军队,抽调平原军的?”
盐城告急,各郡县都在集结兵力,开往盐城增援,协助王廷抵御宁兵,余合身为天渊郡郡守自然也不能脱身于事外,本来他没打算调动平原军,毕竟蛮兵入侵,平原军的留守县内抵抗,后来听说蛮兵撤了,平原县的危机解除,余合这才派人来吊兵,没想到人还没到横城,就和唐寅一众遇上了。
看过余合亲笔写过的书信后,唐寅随手交给邱真,然后用手一指小吏,对旁边的士卒喝道:“拿下此人!”
“唐……唐大人……我何错之有……”
那小吏傻眼了,根本不明白唐寅为何要擒拿自己。
没人对他解释,周围的士卒一拥而上,不由分说,将其按倒在地,捆绑结实后拉了下去。
唐寅问身旁的邱真道:“通过此信,能否临摹余合的笔迹?”
邱真一笑,说道:“容易得很,大人,这个交给我了。”
“恩!”唐寅点点头,随即传令大军继续前进。
顺州。
由于郡城正在集结各县的大军,当唐寅率众进入顺州境内时,根本未收到任何的阻拦和盘问,还有郡里的官员特意出城迎接,将唐寅一众领入城内。
这么多的军队不可能全部入城,唐寅只带上官兄弟、程锦为首的暗箭成员以及数百名骑兵先进入城内,另外,上官元让也跟他进来了。一路上,上官元让一直跟着唐寅,也不说话,就是站在一旁默默的观察。
路上,唐寅问迎接的官员道:“余大人现在何处?”
“就在郡守府!”官员笑道:“郡守大人得知唐大人亲自率众赶来,十分高兴,特别在府内准备好酒席,为唐大人接风洗尘!”
“哦!好、好、好!”唐寅端坐马上,连赞了三声好。
郡守府可比唐寅的县守府气派的多,面积是其两三倍,里面阁楼林立,气派雄伟,走入其中,装饰得金碧辉煌,即使是最不起眼的角落,也有经过精雕细琢,由此也不难看出,余合瓶体生活的奢华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