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脚步声响起,陆智警觉的提醒:“小心……”
他以为魏智樑要背后下黑手,可却看到刚刚还不可一世的魔鬼,现在却像一个落败的野狗,夹着尾巴只想逃跑。
程序言将陆智放在干净的脚踏上,陆智紧抓着程序言的领口不愿松手。
“等我们一会儿,很快!”
你们?
陆智半信半疑的松手,还以为程序言要去追魏智樑,一抬眸却看见一柄长刀横在魏智樑颈侧,逼着他一步步退回房间。
魏智樑颤颤巍巍举着双手,“贺溪南,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敢动我……我……艹,贺溪南,你特么来真的!”
颈侧汨汨流出鲜血,魏智樑大惊失色,看着自己满手都是鲜血顿时怂如狗。
“贺少帅,贺上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今天的事儿都是他主动的,是他自己爬上我的车的。”
陆智眸子微颤,少帅也来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
魏智樑在里面求饶,外面的魏家管家也跪着脑门磕的震天响。
“贺少帅,您高抬贵手,我家少爷年纪小不懂事,他不知道这是您的弟弟?”
贺溪南微垂的眼帘轻轻掀起,长刀抽回,“你还知道他是我弟弟?”
管家虎躯一震,大惊失色。
陆峰那老鬼这么多年卖儿卖女,在上流社会是众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今天少爷让人带回来这个孩子时他一眼就认出了是陆家的孩子。
他也曾在几次宴会上见过这孩子一直跟着陆少尉,兄弟两看起来很亲近。
当时他也劝过少爷,陆少尉现在毕竟是贺少帅的伴侣,把他惹毛了魏家少不得要吃点苦头。
可少爷不听劝,说什么“他要得就是陆君砚的弟弟”。
现在好了,惹了个活阎王上门,今天要是少爷真的死在这里了,他们一群人也得跟着陪葬。
程序言听着管家的话气不打一处来,他这人向来信奉能动手就别逼逼。
随手抄起床头柜上的台灯,对着魏智樑的后脑勺就砸了下去。
魏智樑甚至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晕了过去。
陆智瞳孔骤缩,赤脚跳下地一把抓住宛如索命修罗的程序言。
“别再打了,再打就死人了,我没怎么……”
贺溪南一步踏进满地狼藉的卧房,管家趁机爬着跟了进来。
“少帅!”陆智毕竟是个刚成年的孩子,见到信任的人终于破开警惕,眼底涌动着泪光。
贺溪南抬手将人揽过来,安抚性的拍打着他的后背,他感觉得到,陆智的身体仍在心有余悸的颤抖。
“别怕,没事了!”
“少爷!”
管家抱着魏智樑哀嚎一声,陆智惊恐的看了过去。
“死……死了?”
贺溪南目光平静的为陆智整理了一下衣服,对着程序言说:“带他去医院!”
陆智还在纠结,一直望着地上的魏智樑,他知道魏家实力不小,他不想给他哥和少帅带来麻烦。
“少帅,算了,我……我没事。”
贺溪南揉了揉陆智的头,毒蝶面具最下方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
程序言拦腰将人抱起,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因为他知道,真正的折磨现在才开始!
管家颤抖着手打开光脑,一抬头却看见贺溪南居然还没走。
他崩溃的颤声问道:“少……少帅,我可不可以叫个医疗兵?”
“可以!”
贺溪南神色依旧平淡,管家甚至从这语气里听出了波澜不惊的淡然。
好像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但管家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少爷这个坎,怕是不好过!
医疗兵很快就到,一进门却发现贺溪南面色惨白的坐在床上,衣服微微散乱着,嘴角露着殷红的血迹。
而地上坐着惊恐万分的管家和下身被一把长刀钉在地面上昏迷不醒的魏智樑。
医疗兵腿下一个踉跄,“少……少帅?”
身后的脚步声骤然响起,十几个人一齐涌向魏智樑的卧室。
贺东戈一进门就看到了端坐床尾的贺溪南,一副被人蹂躏过的模样,登时瞪大了双眼。
大床对面的三脚架和破碎一地的摄影机都昭示着这里发生了什么。
“智樑!”
魏世勇刚进门就看见这么一副惨像,当即要对着儿子扑过去。
“王八蛋!”
贺东戈飞起一脚,登时被钉在地上的魏智樑被踹出了三米远。
“啊!”早已经疼晕过去的魏智樑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踹不得,踹不得啊!”
管家涕泗横流着爬过去捂着魏智樑的裆部,心如死灰。
“啊!儿子!我的儿子!”
姗姗来迟的魏智樑母亲扑过去尖叫着哭喊嘶吼。
“快来人,快来人啊,医疗兵死了么?快过来!”
医疗兵恍然惊醒,提着医疗箱就要往魏智樑的方向走,却被人猛的提着后颈拖了回来。
“先给少帅看!”
医疗兵一懵,转头却看见贺东戈小心翼翼的抬起贺溪南的手,手臂处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鲜血沿着手臂几乎泅湿了半个床尾。
“少帅!”
医疗兵一声惊呼,忙打开医疗箱为贺溪南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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