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雪儿一抬头对上程序言阴翳的双眼吓得一个哆嗦,漂亮的大眼睛立即蓄满了委屈的泪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程序言烦躁的回头瞪着后面的士官,怒呵一声:“还愣着干什么?”
“是!”
士官恭敬有余威慑不足的拽着楚雪儿离开。
“陆少尉,你受伤了?”
贺北宸眼看程序言收拾楚雪儿完了,生怕这把火烧到自己这儿来,火速转移众人注意力。
“嗯,没事。”陆君砚回给贺北宸一个安抚的笑容。
一点小小的划伤药都不用上,半个小时就自愈了。
程序言见不得这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旁若无人的暧昧,冷着声下逐客令。
“陆少尉受伤了,还是麻烦三少爷带下去包扎一下吧。”
贺北宸心怀鬼胎,虽然刚刚差点伤了贺溪南的是楚雪儿,但程序言可并不相信贺北宸就没动什么歪心思。
陆君砚抽过器械盘里的一卷纱布草草裹了一下,“没事,我留下,你们出去吧!”
程序言浓眉一挑,皮笑肉不笑的坚持:“陆少尉……我觉得您还是让三少爷重新包扎一下比较好。”
虽说刚刚的确是陆君砚救了贺溪南,但这人暗地里和楚时是一丘之貉,手术台上风险万千,他不能冒这个险。
“他是我的alpha,这种时候我有权利和义务留下来。”陆君砚也坚持。
两厢僵持之际,老军医满头大汗,不知道这修罗场到底是什么情况,只能急得跺脚。
“你们到底谁留下来,统帅情况危急,可禁不起这种蹉跎。”
“让他……咳咳,留下……”
突然贺溪南的声音从前面传来,程序言快步走过去蹲下询问。
“少帅,你醒了?”
贺溪南虚弱的眨了眨眼,多说一个字都在耗费他屈指可数的精神。
“哎呀,统帅怎么醒了?”老军医气急败坏的指着程序言几人怒骂:“都是你们几个耽搁的,统帅无法使用麻醉剂,昏迷的时候做手术还好受点,现在醒了,这……”
老军医的话让所有人为之一震。
程序言难以置信的一跃而起,揪着老军医的手腕问道:“你这话的什么意思?”
无法使用麻醉剂,那这么多年,他大大小小的手术是怎么熬过来的?
陆君砚无法想象,他自认为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出任务时身上挨一刀断个骨头是常有的事,不打麻醉剂,咬着牙忍一忍也能过去。
可贺溪南这是骨茬插进肺里了,谁也不知道那究竟有多痛,因为没有人能在清醒的状态下让手术顺利进行。
“让他留下,你们……出去。”
贺溪南再次重申,程序言恼恨的瞪了眼陆君砚,不服气的起身。
这种时候再拖延只会增加贺溪南疼痛的时间。
老军医抹了把汗珠,再次俯身去查看贺溪南背部的骨茬。
贺北宸继续留下来当助手,现在众多驰狼军士都在观察室看着,他也不敢再做多余的动作,只能兢兢业业的辅助老军医的工作。
陆君砚居高临下的看着贺溪南,看着他紧闭的双眸和不住颤抖的睫毛,看着他从始至终因为剧痛紧缩在一起的眉头,也看着他苍白而紧抿的薄唇。
他缓缓蹲下身,和程序言刚刚相同的位置,但前倾的身子却让他和贺溪南的距离近乎于零。
这么近的距离他才听见,贺溪南的呼吸都是颤抖着的。
老军医突然快步走过来,指着陆君砚吩咐道:“你来抱着他,让他上身靠在你身上,双手固定好他,千万不能让他乱动。”
陆君砚起身等老军医和贺北宸清理好手术台,直接大步一跨,跨坐在贺溪南腿上。
然后在老军医和贺北宸的帮助下小心翼翼的把贺溪南扶起来,让他整个趴靠在自己怀里。
老军医指挥着让他一手揽住贺溪南细瘦的腰身,一手紧紧箍着贺溪南的背。
手术室外面的程序言眼角抽搐,但还是鬼使神差的打开光脑对着二人“咔嚓”拍了一张照片。
回头发给少帅,估计会很喜欢吧!
而背对着观察室的贺北宸看着莫名和谐的画面却一脸阴鸷。
他恼恨贺溪南明明丑陋不堪,但总有人前赴后继的走向他;
明明已经是个废物,但却依旧收获了陆君砚这样的极品好男人。
贺溪南意识昏沉,但并没有完全昏睡过去,他感受的到自己被人温柔而有力的拥抱着,疲惫而贪婪的吮吸着对方身上的味道。
大概是太过于依赖这种感觉的缘故,他竟然迷迷糊糊对着陆君砚轻声祈求着:“信息素……”
给我一点信息素,他极度需要信息素的安抚。
仿生信息素研究的再逼真,他也不是真正的信息素,没办法做到百分百安抚受标记人。
陆君砚一怔,意外于贺溪南嘴里也能说出这种温软可人的话来。
“什么?”
陆君砚身上的信息素太好闻,久旱逢甘霖的贺溪南一时间有些把持不住。
他侧过头昏昏沉沉的做着最本能的动作,在陆君砚靠进腺体的颈侧来回蹭拭,像是寻求爱抚的小猫。
“信息素,你的信息素。”
陆君砚这回听清了,但却一口回绝。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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