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官家是注意不到七皇子的,如今因着抢功劳这事注意到了他,你想官家怎么想?官家觉得他这个人野心太大,又是莽撞的性子,他的心思官家看得透透的。”赵昃延喝了口茶,压了压翻涌而来的酒气。
“看得透透的又怎么了?七皇子不也是他的孩子?”
“七皇子?呵!他这个人啊,贪婪骄恣,宠昵群小,贪利嗜酒,实是一个糊涂虫。假使朝右有人,自足制驭道子。群狼环伺,这样一个人,官家怎么放心把西显交给他?”
“文齐,你可知道,这父母爱子女的程度是不一样的,显然官家更偏爱明昌王些。我与明昌王做的这些,官家何尝丝毫不晓得?也是明昌王争气,至少目前看,他继承大统更为合适。”
马文齐叹了口气,抿着嘴闷声道:“那你就这样冒险?自己伤自己?还把我祖父置于危险之中。”
“实在是抱歉,祖父那边我自然是照顾着呢,这些日子我也是累得很,你就别怪我了,嗯?”赵昃延这番话说得那叫一个温柔缱绻,马文齐彻底没了气,心里暗道他真是好算计,手里也没闲着,给他倒了杯水,叹气道:“你醉了。”
第79章
赵昃延痴痴笑了:“我酒量不好,就喝了两杯,是有些醉了……明儿个我能进你的门吧?”
马文齐点了点头,撇了撇嘴:“这是官家赐给你的府邸,你家的府邸,我哪儿能说了算?”
赵昃延伸了伸手,把他拢到自己怀里,轻轻扣住他的腰,嘴唇轻轻碰了碰他的耳垂:“我的就是你的,就连我也是你的,你说的话我都听。”
马文齐心尖猛颤了一下,耳朵根都烧起来了:“你巧舌如簧,花言巧语的,我不听你说了。”马文齐欲要起身,却被赵昃延死死拉住,下巴抵住他的脖子:“我花言巧语?我巧舌如簧?你怎知我只是花言巧语,巧舌如簧?”
马文齐越发慌乱,往后避了避:“你……你今儿个这是怎么了?累了一天了,早些歇着罢?”
赵昃延在他脖颈印下一吻,马文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努力想从他怀里解脱出来,可赵昃延许是喝醉了,手上的力气竟失了分寸,马文齐觉得腰间的束缚越发紧了。
马文齐抿着嘴,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唇:“你,放我下去。”
赵昃延亲了亲他的手心:“下去做甚?”马文齐手心发痒,忙移开手掌,用袖子捂住他的嘴:“你赶紧放我下来。不然……不然我以后都不让你亲我了。”
马文齐红了脸,衬得一双大眼睛却越发明亮,赵昃延哑然失笑,松了胳膊:“好,放你下去。”马文齐赶紧离他远远的,生怕他趁着酒劲做出什么不规矩的事出来。
“你躲得那样远干什么?”赵昃延站起身:“我又不能吃了你。”
马文齐走到门口,浑身紧绷,好像看他不对劲就要跑的样子,赵昃延乐不可支的坐下:“你过来。”
马文齐摇了摇头:“我站在这儿就行,凉快。”赵昃延环视一周却没看到冰盆子,眉头一皱:“冰盆子呢?他们趁我忙,对你不上心了?”
“不是……我嫌冷,叫他们搬出去了。”马文齐倚在门框上,小心翼翼的开口道:“要不,今儿个你睡书房?”
赵昃延气极反笑,站起身来,马文齐见状,一只脚已经踏出了屋子。
赵昃延却转了个身,走到床边,躺了下去。马文齐犹豫的看着他:“你不洗洗?”
赵昃延把鞋子踢开:“不是你叫我歇着的吗?”
“那你洗洗再睡,浑身都是酒味,不好闻……”
赵昃延坐起身,倚在床头:“那你帮我洗?”马文齐刚刚被夜风吹冷的耳朵一瞬间又热了起来:“你自己洗,又不是小孩儿了。”
赵昃延叹了口气,哀怨的瞅着他:“人家的媳妇在自家郎君回来以后,可都是给自家郎君更衣的。”
马文齐撇了撇嘴,翻了一个白眼:“那你也去找个媳妇。”
赵昃延牙齿咬的咯吱作响:“我也去找个媳妇?你呢?你不是我的媳妇吗?”马文齐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却又见赵昃延颇有怨念的翻了个身:“我不洗了。”
马文齐自知理亏,说错了话,往前迈了几步:“你生气了?”那边传来一声冷哼,马文齐赶紧走过去,拉了拉他的胳膊:“你真生气了?”
马文齐还没反应过来,一阵天旋地转,他就被赵昃延压制在身下。马文齐晓得上当了,给了他两拳:“你诓我。”
赵昃延嘿嘿笑了两声,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怎么能叫诓呢?这是兵不厌诈。这是情趣。”
马文齐还没来得及吐出口的话,被彻彻底底堵在了喉咙里。
许久,马文齐没甚么力气的歪在床上,恼羞成怒的瞪着他,赵昃延心满意足的在他有些红肿的嘴唇上点了点:“我这一身酒气,是该好好洗洗了。”
马文齐咬了咬牙:“你耍赖!”赵昃延笑了笑,起身去了耳房沐浴。
马文齐用被子严严实实的裹住自己,可能是等的久了,脑子不甚清醒,昏昏欲睡中竟真的睡过去了。
马文齐也是过了一段安生日子的,从大皇子被永禁皇子府,七皇子被发配到平蛮,赵昃延下了早朝就早早的回了府,陪着马文齐下棋作画,日子过得也是祥和平静。
这种平静约莫着过了半个月,赵昃延回来的越发晚了,最过分的一次竟到了夜半三更,还是被人架着回了府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