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父和母父……最后因为重伤不治,也死在了迁徙的路上。”
“没事的。”沈漱流有些心疼,抬起左手揉了揉玳的脑袋,“现在不是没事么?我们的伤药很好,不会有兽人死的,我也会好起来的。”
“往好的方面想,我们黑狼部落的兽人已经有和雄狮部落一战的能力了,这不挺好的?”
“我刚刚还看见你咬死了一只狮子,我家阿玳现在很厉害了,”沈漱流语气带着笑,有些自豪道,“再过几年,怕是我也打不过你了。”
“那只狮子被刺咬住了后腿,挣脱不开,我才有机会咬断他的脖子的。”玳皱眉道,“就会说笑哄我,我就没有打的过你过。”
“怎么没有?”沈漱流煞有介事,“说不定哪天你突然就吃到什么灵芝仙草的,变得力大无比,速度出奇,然后看我不顺眼,就把我摁在地上打怎么办?”
“怎么可能……”玳被他说得哭笑不得,“哪有这样的事,别瞎说。而且,我怎么会看你不顺眼就打你呢?”
又小声补了一句,“我一直都觉得你挺顺眼的。”
“真的?”沈漱流笑了笑,想凑过去亲他,又不小心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都伤残了,还乱动。”玳瞪他一眼,拿来两个直木板给他固定断了的右胳膊,“安分一点别乱动。”
“嗯。”沈漱流应了一声,老老实实让他包扎,玳小心地做好后,又转过身去,看他的背上。
沈漱流身上的擦伤抓伤很多,都被玳涂了药膏,但被金狮厉踩到胸口时,后背受了很重的瘀伤,现在黑黑紫紫的一大片。
玳看着眼睛热热的,眨了眨眼忍着没掉泪,声音低低的,“疼就说一声。”
“不疼,上药吧。”
“怎么会不疼,我看着都疼。”玳替他绑起头发,不让头发沾到伤口和药膏,再抹上药膏,快速搓热手心,小心地给他擦药祛瘀。
温热的手心用着力道揉按下去,药膏晕染开,伤口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就像有小蚂蚁在噬咬,即使玳动作再小心,也会牵动到其他的伤,但沈漱流一声没吭。
等玳弄完,沈漱流已经是一头的冷汗。
玳拿麻布给他擦汗,又看到他脸上的那道口子,有点埋怨又有些庆幸,“脸上也被抓伤了,差一点就抓到了眼睛。”
“差一点嘛。”沈漱流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只是有点破相了,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疤,——留了疤,我可就不好看了。”
沈漱流握住他擦汗的手亲了亲,抬眼看着他,“你会不会嫌弃我?”
“不会。别想东想西的,我去看看兽肉汤好了没有,给你盛一碗过来。”
“好,”沈漱流点点头,讨价还价,“但是你要先自己吃了,再管我。”
玳收拾伤药和麻布绷带,头也不抬,“我们一起吃。”
“好,”沈漱流笑了笑,“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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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节就在三天后,同时也是兽神大会开启的第一天。
病号太多,沈漱流打算休息两天,等兽人们情况好一些再赶路进城,但兔兰有些异议,进城越快越能占据有利地势摆摊和交换。
而且黑狼部落的战斗力大降,让本想依附他们来狐假虎威的兔兰算盘落了空,而且这么点路,走慢一点一天也到了,所以兔族商议过后,直接中断了交易,自己前去兽神都。
能摆脱一个拖油瓶,沈漱流不仅没有意见,甚至还有些高兴。
狐玉看着兔族渐行渐远的身影,叹了口气:“真好,人家可以都飞了,我还在这里照顾病号。”
狐玉一脸戚戚然,然后伸手摸了一把莫的胸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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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狼部落的众人这两天吃好喝好滋补得很,加上兽人的自愈能力本来就很强,大多数都已经能跑能跳了。
终于到了启程的日子,兽人们瞧着那点古朴的灰色,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冲刺兽神都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迈着矫健的步伐,慢慢地接近了心中的殿堂。
入眼之处,最是醒目的,便是那古朴大气的石头城门。
巨大的石块严缝合丝,规规整整堆叠成四方的城墙,宛如一个威严庄重的巨人,巍巍然站立在这片森林草原之中,守护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兽人。
城墙之上有高大的兽人瞭望,城门两侧也有重兵把守,前来参加兽神大会的各色兽人们络绎不绝,恍如当初万国朝拜的大唐盛景。
黑狼部落的兽人们心中臣服崇拜,沈漱流更多的却是震撼。
不说这城墙有多宏伟壮观,但说这瞭望台,轮值的守卫,秩序的排队,就已经有了些人类文明的象征。
远古大陆人民的智慧果然不能小觑。
沈漱流心下叹慨,脚下加紧了脚步,带着一行人跟在了排队队伍的末尾。
“这个石头城好大啊……”玳小声和沈漱流咬耳朵,“跟你之前在部落画的那个好像。”
“确实有些像。”沈漱流点点头,眼里露出欣赏,“虽然没有我画的完善,但以现在兽人的水平,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很精巧了,能设计出这个的兽人,一定不简单。”
沈漱流凭借的是华国上下五千年的智慧,才勉强设计出了比较规范的部落守卫和城池图,而远古大陆……等等,会不会做出这些的“兽人”,也是一个和他一样的穿越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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