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不可能杀了云泽的父亲,让云泽被天下人耻笑。
钟行眯了眯眼睛:“孤倒是想看看,他这次又在打什么主意。”
许敬看了一眼在钟行怀中熟睡的云泽:“殿下就像抱小孩似的,居然时时抱着云公子,您放心吧,云公子跑不出您的手掌心。”
钟行知道。
他也知道云泽现在喜欢自己。
但是,不知道能够维持到什么时候,毕竟钟行还有事情隐瞒着云泽,两人从成亲到洞房,一直都是钟行在操纵全局,将云泽蒙在了鼓里。
越陷越深,不自觉就玩过火了。
钟行道:“如果他能给我生个孩子,便这样娇惯着养。”
但是,云泽能生么?
云泽当然不能。
钟行这辈子都与孩子无缘了,所以只能把云泽当成小孩了。
许敬:“……”
许敬觉着,就算云泽真想办法给弄出一个小孩来,钟行也不会多喜欢的,因为钟行天生就讨厌这些。
许敬觉着钟行有病,当然他肯定不能这样说出来,只好糊弄道:“倘若殿下十四五岁就成亲生了孩子,养到现在那也就比云公子小个三四岁,这样说起来,云公子在您眼里确实是不懂事的小孩。”
钟行瞧了许敬一眼:“他因为我失去了侯世子之位,许先生,你好好想想,将来我如何封他才好。”
许敬思考了一下,在京做亲王是免不了的了,就是不知道钟行会选个什么好听的封号。
钟行若有所思的看着云泽。
“对了,安乐侯他——”钟行认真思考了一下,“不能让他一家子久居京城。”
钟行并不乐意安乐侯见到云泽。
先前安乐侯有的是时间当个好父亲,但他偏偏不当,现在时间过去了,早就已经晚了。
云泽性格有优柔寡断的一面,他太好体面,本身又注重言行举止是否得体,永远不会怒气冲冲的斥责安乐侯,即便安乐侯真的亏待了他。
既然云泽断不了,钟行帮他去断。
又过一天云泽才有了些精神。
许敬道:“陈舒达今天来了,他在外面等候。”
云泽点了点头:“让他进来吧,我正好想去园中散散步。”
陈舒达今天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他紧跟在云泽的后面:“娘娘这几天可好?看气色比先前好了许多。”
云泽并不喜欢别人称呼自己为“娘娘”,他看了许敬一眼,许敬道:“我们都称呼为公子,陈大人,你改口一下吧。”
陈舒达见许敬果真是摄政王府的人,先前给自己透露的消息原来都是真的,他对许敬感激不尽,现在许敬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反正许敬拿了他们陈家那么多银子,陈舒达不信许敬会坑自己。
“是是是,”陈舒达应了一声,“公子。”
云泽道:“这两天我和殿下来这里避暑,那两名陈姓少年也一起过来了。陈公子,这里庙小,容不下这两个大佛,今天你离开的时候最好把他们一起带走。”
正说着就走到了池塘边,这里面养了许多鱼,因为吃得太好又没有人捕捞,里面的鱼一年一年的生长,个个都有一尺多长。
红色鲤鱼在水里摆着尾巴,旁边婢女给云泽递上了鱼食,他一伸手,鱼食还没有落下去便聚集了几十尾漂亮的红鲤鱼。
其中一尾扑腾着上来,居然扑了云泽一手的水。
云泽道:“前两日在汇宝轩见了一只红玉雕的鲤鱼,生动漂亮极了,也不知还在不在了。”
陈舒达眼睛转了转:“公子喜欢鱼?”
云泽漫不经心的笑了笑:“一般般吧。”
风吹夏衣,宽袍大袖在风中猎猎作响,云泽墨发以银冠束起并无一分凌乱,风中姿态优雅俊逸,雪玉似的面孔令人怦然心动。
陈舒达在心里感叹了一声摄政王真的好福气,之后从袖子里抽出了一只匣子递给云泽:“这是孝敬公子的,先前下官有眼不识泰山送来两人冲撞了公子,今天就把他们领走,希望公子不要见怪。”
云泽见鱼已经钓上来了,还是得装模作样的推辞一下:“之前给的我看过了,都不错,你费心了。”
陈舒达赶紧塞到了云泽手中:“下官千里迢迢来明都,未带什么公子喜欢的鱼孝敬,这些就当给公子养的鱼添些鱼食。”
“陈大人,你很聪明。”云泽放在了袖子里,“改天我一定在殿下面前好好夸奖你。”
陈舒达得到云泽这一句话,知道对方不同自己计较之前的事情了,他终于能够松一口气。
说起来这段时间真够折磨人的,他连饭都吃不好。
等陈舒达离开,云泽将匣子打开看了看。他交给许敬去数,许敬数了一下:“十万两,他好阔气。”
云泽勾唇一笑:“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以后查抄他们家,不知道还能抄出多少。”
说罢云泽把手伸进了水里,一群漂亮的红鲤鱼都游过来碰他的手,由于这些鱼没有牙齿,被它们的嘴巴咬到也不觉得疼,云泽道:“为什么这里的鱼完全不怕人,它不怕我吃它们吗?”
许敬:“天天有人喂它们吃的,时间一长看见人影子就游过来,这也是训练出来的。”
云泽敲了敲一只肥鱼的脑袋:“好了,许先生,今天天气不冷不热,我在这里歇一会儿,你把银票拿过去吧,那两个人记得让陈舒达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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