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想要徐瑾年执掌中书,那便帮徐瑾年一把,你去办一件事......”魏淳最后的话是在魏清耳边说的,声音极小,只有他们二人知道。
魏清听完,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于是便退下,留魏淳一个人在书房。
司晏下朝,内阁便捧来赐婚的圣旨,司晏看见蔡荣阳的名字,想都没有相就让窦玉拿玉玺去盖印。一个赐婚而已,司晏给的起,就看蔡家能受的起。
到了晚膳时间,窦玉身边的孩子突然在门外候着派人通传,说是昭宁长公主觐见。司晏想着要吃晚膳了,便召了昭宁一起。
“臣妹参见皇兄!”昭宁被黄门带入就看见司晏端坐在桌边,桌上已经布满菜肴,连忙低头福身行礼。
“无须多礼,这里来坐!”司晏指了指身边的位置,嘴角带着笑意。
司宁依言坐了下来,端庄优雅。
窦玉见到两个主子都坐下来,便开始布菜。司晏招呼一下司宁,就开始慢慢的吃了起来。
“皇兄,臣妹今日进宫是有一件喜事,要告知皇兄。”司宁也露出一抹笑意:“今日乐阳公主遣人来说,与魏家的亲事成了,魏家夫人同意了,两家相谈甚欢。只要陛下下旨赐婚,两家就开始议亲,明年年底就能成就良缘。”
司晏眼前一亮:“当真?”
司宁点头:“真的,乐阳公主还十分高兴的给臣妹送了很多礼,臣妹都不知道怎么回礼呢!”司宁笑着点头。
“正好,窦玉你现在就去内阁,拟旨,赐婚郡主,让他们把蔡荣阳赐婚的圣旨一起送出宫去。”司晏立马转头吩咐窦玉。
窦玉领会,招来身边的孩子为司晏布菜,自己亲自出门去嘱咐负责跑腿传达旨意的孩子。
待窦玉转身回来,司晏已经和司宁聊上了,还很开兴。
“秋猎在即,皇妹也来,朕带着皇妹一起围猎,朕记得,皇妹骑射也是不错的。”司晏突然记起秋猎,司宁一直忧思太重,借着秋猎的机会然她散散心,也是好的。
“好呀!”司宁看着司晏的笑容,突然想起旧日的时光,自己皇兄小时候带着她练习骑射,阳光下其乐融融。
一起吃完饭,司宁的进宫的目的也达到了,便没有久留,直接出宫了。
第二日早朝,赐婚的圣旨便传了出去。满朝文武都在想这两道圣旨的深意,包括蔡首辅都在想。他自认为他没有表露太多,只是求旨赐婚罢了。
今日,司晏看见了魏淳,魏淳是武官之首,又是侯爵之位。小朝会自然有魏淳一席之地,司晏把目光落到魏淳身上,魏淳却躲开了,目光收敛着,看着大殿的地面。
“卿有本边奏,无本退朝。”司晏立时什么心情都没有了,面无表情的说道。
“臣有本......!”冯相刚站出来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魏淳缓缓出列。
“臣有本奏!”魏淳俯身行礼,朗声压过冯相的声音。
“魏候请说!”司晏直接忽略冯相。
见状,冯相心底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眉心紧紧皱了起来。
“臣请旨,立大理寺卿徐瑾年为中书令,替陛下执掌中书。”魏淳掏出奏折,直接丰上御前。
看着面前的奏折,司晏抬手接了过来,细细的翻看起来。看到里面的内容,司晏心底就渐生喜悦。
“荒谬!”蔡首辅马上冷哼一声。
“魏候慎言!”冯相也是眉峰一挑冷冷的看着魏淳。
冯相和蔡首辅都以为魏淳近几天没有上朝,是被老魏候之死给绊住脚步,没有想到这是在给他们憋一个更大的坑,逼着他们跳。
“冯相和蔡首辅有何要说的?”司晏耐着性子,温声开口。
冯相和蔡首辅相视一眼,各自心底都在盘算着,过了片刻,还是冯相站了出来。
“陛下,徐大人青年才俊,确实难能可贵。可是中书涉及六部,需要一个资历能力都十分出众的人,王纯论能力,他执掌兵部近十年,从无差错。论资历,王纯是六部的老人,最熟悉六部不过。”冯相分析优劣,瞬间就把徐瑾年说的一无是处。
“陛下,冯相说的极是,徐大人资历尚浅,怎可执掌中书号令六部?”见到冯相说完,蔡首辅还不忘上来符合一句,再踩徐瑾年一脚。
司晏也不急,就静静的听冯蔡二人说完,然后看向魏淳。魏淳今日是做足了准备,决心要帮司晏替徐瑾年拿下中书令一职。
“冯相所言极是,只是,当官从政只是来混资历的吗?”魏淳抬眸,目光横扫过身后诸公。冷冽的气势,瞬间吓得不少文臣武将,纷纷低下了头。
“当然不是!”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嘀咕一句。
魏淳讥诮一笑:“这就对了,若是升迁任职只看资历,那朝中岂不是都是垂暮之辈,于朝堂何利?”
“冯相,看看这个,然后您再问问您身后的王纯有没有这个政绩,然后再来谈谈中书令该谁当。”司晏将手里的折子递向冯相。
冯相结果折子,只是一眼便暗自咬牙,这不是折子,这是一封万民书。徐瑾年曾经任过几年维西布政史,做过很多利国利民的事情,最出名的事就是亲身救洪。当地百姓感念徐瑾年的功德,便上万民书褒奖徐瑾年。这便是那封万民书,上面按着密密麻麻的血手印。
这书是早前就有百姓写好的,想交给徐瑾年,可是徐瑾年这个人不沽名钓誉,就没有接。转手就落到魏淳手里,魏淳想着总有一天会用的着,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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