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晏刚处理完蔡冯两位重臣,安抚好后宫的太后。司寄便是一身便装,又在小黄门的带领下进了兆和殿。司晏则换上一身,他还是皇子时出宫的打扮,十足像一个贵公子。窦玉则换上一身普通的灰布衣服,微微弓着背,立在司晏身边,看着就像一个忠心老仆人。
“走吧!”司晏就等着司寄来,见到司寄到了,立刻向兆和殿的大门走去。
窦玉连忙跟上,司寄则退到一旁,让司晏走到前面,自己随后跟上。
大禹开国定都南阳,南阳临水,气候温暖,物资丰沛,可谓是人杰地灵,山水宝地。经过百余年的发展,南阳如今已经繁盛至极,昌荣不已。
司晏出了皇城便松泛了一口气,抬头望天,这天空的颜色好像都有些不一样,格外的蓝一些。
“前面是南阳最大的酒楼,百味斋。他有五层,在五楼可以望见整个南阳京都,很是壮观。”司晏记得皇城之内最高的宫殿也才四层,是皇家的藏书阁,称:静海渊灵阁。这里竟然有一座比皇家藏书阁还高的楼,肯定值的一去,便主动为司晏介绍道。
司晏知道,身为皇子时,魏淳有一次带他出来玩。便带他来得这“百味斋”,他在这百味斋的五楼不仅看见了南阳京都,还看见了京都旁边那条江,鹤江。那时鹤江,江水清澈,江上孤帆云影,远处碧空万里,一眼看去,山河无限好。
他记得当时,魏淳对他说;“鹤江不是最漂亮的,等来年花开,鹤江沿岸有十里牡丹,开起来盛大潋滟,富贵绝妙,我带你来看。”
司晏有些羡慕向往,却不敢露出半分,他记得先帝司梁对他说的话:魏家浪子野心,魏淳看似少年无忌,你又怎知他不是欺你年少,缺宗亲扶持,从而肆无忌惮。
所以那时,司晏只是极为冷淡的回到:“嗯!”
先帝迟迟不立太子,便是因为瞧出了司晏和魏淳的感情。司晏还好,自小的教养让他对自己的情绪掩饰的很好。魏淳便不行,少年魏淳纯朗简单,一腔热血几乎都与了司晏。宴会上,回身一笑,便让先帝瞧出端倪。所以即使暮年,先帝也迟迟不愿立太子,最后是后继实在无人,才在临死前几日立了司晏。
司晏何尝不知道,魏家手握重兵,是身边之虎,终究不能留。可是魏淳于他,已入心肺,不可自拔。魏淳太好了,作为司晏他放不下,作为皇帝他必须要放下。
“司寄,我要吃那个。”司晏突然伸手指了指旁边摊位上的糖葫芦,开口道。
以前生气的时候,魏淳用这个玩意儿哄他来着,酸酸甜甜的十分可口。
“是!”司寄有些发愣,迟疑片刻还是上前去买。
镇北候府。
魏清今日身边是有任务的,他要陪魏淳去教坊司救人,顺便看看教坊司有什么猫腻。所以魏淳一回来,他就在魏淳书房等着。
“禁军那边刚刚传来消息,陛下刚刚出宫了。”这是魏清刚刚收到的消息,禁军是魏淳的人,这事自然会最先知会魏淳。
“派人暗中跟着没?”魏淳踏进书房就听见魏清禀告这事,立刻就抬起眸子,严肃的问着。
“派了,说是陛下去了百味斋。”魏清立刻点头,这要是不派人跟着,回来就得挨罚。
“百味斋!”魏淳眉头一动,心下立刻了然。
魏淳思索片刻,然后起身:“走,今天我们去教坊司转一转。”说着就往外走。魏清默默跟上,他还以为自家主子要去找陛下呢!
司寄买了两串糖葫芦,一串给司晏一串给窦玉。
“哟!小公子还给我带一个作甚!”窦玉有些受宠若惊,然后不好意思的笑着接过来。
“给你,你就拿着吃呗!”司晏看了窦玉一眼,拿过就啃了一个,窦玉害怕有毒连忙去拦,可是没有拦住。
司晏见状抓起窦玉拿糖葫芦的手,把窦玉手里的糖葫芦送到窦玉嘴前:“窦公你试一试,挺好吃的,说着还笑了笑。”
窦玉一愣,看着司晏嘴角的笑意有些出神,好久没有看见陛下这般开心过。于是他也不忍心扫兴,张口咬了一颗,有些酸,酸的他牙疼。
“你怎么不吃?”司晏又看向司寄。
司寄摇头:“属下不习惯吃酸的,牙疼。”在外面不好自称末将,司寄自好称属下。
司晏也不强求,迈步朝巷子走了过去,他在身后看到一个人,应该是禁军的人。他在禁军面前走过,魏淳这个时候想必已经知道他出宫吧!
“我想甩掉后面魏淳的人。”司晏小声和司寄说道。
司寄有些为难,司晏是皇帝,司晏的安危十分重要。他是知道暗中有人跟着,这些人都是为了保护司晏的。
“有你在。我十分放心我的安危。”说完司晏就抓起窦玉又拐进一个巷子,然后把司寄留在原地,让司寄去和魏淳的人周旋。
“公子!”窦玉被司晏扯着快跑起来,有些跟不上。
第十章 教坊司
司晏带着窦玉在一处院子的后门停下,然后抬头看着这扇门,有些迟疑。
“公子?”窦玉跟着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喘着气唤着司晏。
“这是教坊司后门,以前魏淳那货带我来过。结果酒还没有喝,遇到他父亲了,他带着我从这里逃了出去,怂的很。”司晏给了窦玉一个眼神,示意窦玉上前去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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