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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更胜一筹
    这一觉两人便睡到了近中午,温煜景一向守时,今天却怎么也不想起来。
    其实他早就醒了,看着怀里睡得安稳的人,心里一阵悸动,失而复得的喜悦总让人觉得不真实。他轻抚着她的脸颊,时而落下亲吻,又忍不住将她抱紧了些,一刻也舍不得松开。
    有多久,他没这么心安过了。
    柳西京睁眼时,就是一副温煜景撑头看她的情形。从前他也爱这样,比她醒来的早却不叫醒她,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几点了?”她问。
    “起来吧,去吃饭。”
    柳西京看着他起身去卫生间的背影,一时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现在他的伤好的差不多,眼睛也恢复了视觉。昨天温煜景根本不理会她要离开这件事,可这么待下去也不是个事,她在等待时机再次说出口。
    饭桌上,柳西京默默吃着阿姨盛给她的各种食物,但心里有事,总觉得吃什么都无味。终于在快用完餐时,她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
    “我做完这周就走。”
    温煜景慢条斯理的喝着碗里的汤,空阔的房间里静的只有汤匙和瓷碗碰撞的声音,虽轻虽小,却愈发刺耳。
    沉默中,柳西京摸不准他的态度,只能出声唤他。
    “温煜景?”
    “既然是护工,你叫我什么?”
    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话里充斥着满满的疏离感。
    柳西京被安排坐在他身边,只要稍微伸手她就能触碰到他,可那薄唇吐露出的一字一句都令她十分无奈。
    “温先生,这周......”
    “没我的准许,哪儿都不许去。”
    不给她任何机会,温煜景将话抢过来,用那双深不见底的墨色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冷硬的态度生生令她移开了眼。
    王姨站在一旁,无声叹了口气。
    自从温煜景知道柳西京的身份后,这座房子里的人或物几乎就把她当做了女主人在对待,否则哪家的护工会被允许住在主人的隔壁房间,并且什么都不用做,只需陪着就行。
    其实王姨第一眼就看出来她不是护工,不过她为温家做事这么多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管。
    她大概也能猜出眼前的柳小姐,就是六年前让少爷摔了跟头的那位。只不过以现在的情形来看,正在闹别扭的怕是自家少爷。
    温煜景擦了擦嘴离开了餐桌,柳西京犹豫了下,最终还是跟在他身后一起进了书房。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书房的一角多出了画架和各种工具,十分齐全。温煜景没打算解释,却让柳西京不由得皱起眉。
    “你到底要做什么?”
    她站在桌前,心里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她要问个明白。
    温煜景将镇纸压好,不紧不慢的开始研墨。
    “温煜景?”
    “想画着玩儿还是想看书,都随你。”
    只要在他视线范围内,怎样都行。
    柳西京顿时生出火来,他这是做什么,囚禁她?
    不,至少人家仍好吃好喝的招待她,甚至考虑到她会闲的无聊,还十分‘体贴’的给她准备了消遣的东西。
    “我还有工作,有其他的事要做,既然你已经好了,应该也不需要我来照顾了。”
    况且他温二少哪儿还找不到一个称心如意的看护。
    正研墨的手一顿,转瞬又动作起来,温煜景垂着眸,长睫遮掩住他的眼底的情绪。
    “其他事,是指赵子川吗?”
    温润的声线无起无幅,听在柳西京耳里却很不是滋味。心下顿时升起火来,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事都能扯到赵子川身上去。
    “和他有什么关系?”
    曾经的温煜景无论是开心或是生气,总会无遮掩的说出来,他曾说过,他永远向她坦诚,绝不舍得因为猜忌让她难过。
    而她也习惯了不费分毫力气就能了解他一切的想法,如今两人不再是亲密无间的关系,此时她才明白,原来要猜一个人的心思竟是这么难的一件事情。
    “你到底想做什么?”
    温煜景头也不抬,丝毫不受影响的开始落笔。那字一如既往的力透纸背,龙蛇飞动,行云流水下完成了四个大字。
    他不答反问。
    “如何?”
    柳西京站在对面,仔细一看,居然是‘难得糊涂’。
    “哼,难得糊涂。”
    温煜景似自说自话的念了一遍。
    她不懂温煜景为何要写这四个字,不免想起赵子川送给她的那副字画。
    “我的和赵子川相比,哪个,更胜一筹?”
    说完,他用深不见底的眸子直直盯着柳西京,不教她有任何逃避的机会。
    无论是字,还是人,亦或是任何,他都要知道他和赵子川在她心中,到底谁更胜一筹。
    柳西京不明白他问这些究竟有什么意义。
    温煜景的字不必说,能与他相提并论的当属字画圈里说得上名号的,赵子川虽写得不差,但绝对够不上与温煜景去比,充其量只能在朋友间闹着玩儿。
    他这么问,实在没有必要。
    “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他这样没头没脑的问题,总让柳西京抑制不住的更加烦躁。
    温煜景依旧不答,突然露出一抹冷笑,眼里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我不在的这六年,赵子川居然能忍得住不对你下手。”
    从前,柳西京大概知道温煜景貌似不太喜欢她与赵子川接触,可心里虽然不满,却也不会过多干涉。
    那时她和赵子川的交集其实并不密集,也不会过多谈论私事,但难免被温煜景碰上。她不打算遮掩,大大方方的接电话,信息也都当着他的面回,只是看到男友脸上恹恹的表情和晚上略带惩罚性的做爱,她总把那当成男人天性里的占有欲在作祟,并未放在心上。
    没想到时过境迁,他依然十分在意,而且在意到竟会为了陈年往事对她口不择言。
    “你明知道我们只是朋友。”
    也不知道被气昏了头还是怎么,柳西京脱口而出的辩解,温煜景这副不温不火又略带阴阳怪气的口吻,简直直接踩在了柳西京的雷区上。
    “哦,是吗?”
    眼里的笑意逐渐敛去,温煜景揉了桌上的纸,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柳西京几乎拳拳打在棉花上,面对温煜景的不接招,她只能气滞郁结,还不如吵架来得痛快。这种被动而又无法发泄的局面,仿佛让她在瞬间掉入了令人窒息的深坑,如同身处柳家和秦家一样。
    她极力忍住爆发的冲动,因为她知道温煜景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少年,这张清逸出尘的面容下暗藏着这样的惊涛骇浪,哪怕只掀起一个浪头,她都承受不起。
    她也不再是那个不缺物质的柳西京,不过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亦是一个机会,一个摆脱柳家的妄想。
    但这一切,现在都没办法告诉温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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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像那个坏蛋,把小甜甜们骗进来,看你们哭哭,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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