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来没有人发现，章书意和杨涵玉的关系。
    任茜茜听到翁敬云的话，倏地问：“她和章书意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宋泰山听不见任茜茜的话，翁敬云却能听见，看向任茜茜，回答道：“应该是在你和章书意认识之前。”
    任茜茜不敢置信地往后退了一步。
    宋泰山这会子，满脸疑惑道：“敬云，你在跟谁说话？”
    翁敬云闻言，辩解道：“没有，随口一说，根据杨涵玉的招供，她和章书意是高中同学，章书意考上大学后，她没有考上，在老家待了两年，但两个人一直保持着关系，后来还是章书意把她接到城里来的。”
    “将杨涵玉接到城里来之后，章书意曾经给她买过房买过车，两个人感情一直不错，但杨涵玉胆子小，没什么见识，章书意应该是怕她坏了自己的事情，只跟杨涵玉说，让她帮自己买几次花，弄些花粉出来，他有用，但没跟杨涵玉说明自己的计划。”
    第852章 章书意承认
    翁敬云说着，又补了一句，“不过这些都是杨涵玉的单方面供词。”
    任茜茜本就苍白的脸颊，更加虚弱透明，她往屏幕上的杨涵玉看过去。
    忽然想到一件事。
    杨涵玉开得那一辆车……
    她曾经确实见过。
    那是她刚和章书意在一起的第二年，父母想要给她买一辆代步车，让她自己开车上学。
    她就和章书意一起去看车。
    当时,她就看上了那一辆。
    章书意当时也说，那辆车很好看，很漂亮，适合小公主开。
    她当时以为，章书意口中的小公主是她。
    任茜茜还挺高兴的。
    但因为那辆车太过粉嫩惹眼，任茜茜怕开着上学，太过扎眼，便选了同款的白色。
    走时,章书意还多看了那辆车两眼。
    任茜茜当时什么都没察觉。
    现在想来……
    一切早就有苗头。
    章书意当时眼神里的遗憾,也不是对她的。
    他或许只是遗憾，这么好的车，无法给自己心爱的女生。
    所以后来，有了车之后，哪怕那辆车已经有些过时，他还是买给了杨涵玉。
    不是简单地送礼物，而像是在弥补什么。
    任茜茜忽然笑了一声。
    将离看她情绪有些不太好，便想要将她先收回养魂符里。
    注意到将离的举动，任茜茜却阻止道：“观主……不要，我，我还想看看章书意会怎么辩解。”
    将离闻言，按捺住自己的动作。
    翁敬云听到任茜茜的话，下颚朝另一块屏幕上的章书意努了努,示意旁边的工作人员，把章书意审讯室里的声音放大出来。
    声音一出来，正好是章书意在说话。
    “对，是我杀了她。”
    应该是警方在问章书意认不认罪，章书意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辩解反而承认得很痛快。
    任茜茜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警方还在讯问：“是你和杨涵玉合谋的吗？”
    章书意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不是，她确实不知情，是我自己计划的，她只是帮我准备材料的一只手，任茜茜日常会有的喷雾，被调包也是我自己做的，和她没有关系。”
    警方：“你对她还挺好的，这个时候还想包庇她？”
    章书意：“并不是对她好，我说的是实话，更何况，我对她好也是应该的，她跟了我那么多年，我不应该对她好吗？”
    警方严肃道：“你对她好，就是拿着你妻子的钱，去养活她？据我们所知，你和你妻子也认识了将近十年，她也跟了你那么久，你不还是杀了她？”
    章书意一脸轻松,“是啊,那又怎么样？我一开始跟她在一起，就不是谈感情。”
    警察皱起眉来，“那是一条人命，她跟你快十年，你既然能骗她那么久，为什么不能继续骗下去，而要行凶杀人？促使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章书意顿了一下，笑意淡了淡，“因为她的父母。”
    将离皱了皱眉。
    任茜茜等人不明所以。
    众人便听见警方询问之下，章书意继续说道：“因为他们想把财产，只留给任茜茜一个人，到现在他们还防着我。”
    章书意现在在任家的公司，只有代为管理权，没有股份，也没有实际拥有权。
    而在他策划谋害任茜茜之前，他也曾经想过，就和任茜茜这样过下去，做一对‘恩爱夫妻’也不是不可以。
    但……
    往往事与愿违。
    第853章 败给了她
    章书意有一次前往任茜茜父母家送合同和材料的时候，偷偷听见，任茜茜的父母在商量股份转移的事情。
    他们想要把股份全部转移到任茜茜名下，但为了防止章书意对任茜茜不好，或是谋夺财产，他们想要提前拟一份赠与协议，表明一切财产只赠予给他们的女儿任茜茜,不做夫妻财产，章书意不可分割。
    章书意当时听完，便悄悄地走了。
    进而，有了谋害任茜茜一事。
    任茜茜身子晃了晃，几乎有些站不住，不敢相信,这就是原因。
    审讯室里的警察也不敢相信，仿佛在替任茜茜发问。
    “你自己都说了，那是任家的财产,别人想要留给自己的女儿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一定要留给你？如果你不是从一开始接近任茜茜，就是另有所图，你们夫妻真的恩爱，将来也可以好好过日子，就为了这个原因杀人？”
    章书意轻笑道：“你们知道什么？任家、任茜茜，看着对我不错，可他们从来没把我当人，他们从来没看起过我！我在任家这几年当牛做马，到头来，他们还在防着我！我当时就在想，他们就任茜茜一个女儿，我是他们的女婿，如果任茜茜死于‘意外’,那他们两个老家伙能够指望的,就只有我一個了,到时候任家的财产都是我的，我还可以甩掉任茜茜那个无法生育的女人，过几年再娶娇妻生儿育女，不是更好？”
    任茜茜狠狠地闭上眼。
    她身体不太好，哮喘加上易过敏的体质，孩子的事，便没有提上日程。
    她也曾经想过，试试，生一个孩子。
    可是，她父母不同意，怕太过危险，伤及她的性命。
    孩子一事，就暂时搁置了。
    章书意曾经嘴上各种体贴谅解，愿意跟任茜茜做丁克。
    却没想到，背地里，早就嫌弃了。
    他早就谋划好，拿走任家财产后，要去做什么。
    警方对章书意的供认不讳，也是无语,但各种奇怪的人和事,他们见过不少,也没有过多震惊。
    拟好笔录之后,便让章书意签字。
    章书意想也不想地，就签了字。
    将笔录递回去的时候，他忽然看向警察，问了一句：“你们是怎么说动杨涵玉，让她供认出我来的？”
    审讯室里，两名警察对视一眼。
    选择实话实说。
    “是杨涵玉自己来自首的，她说任茜茜在缠着她，她害怕自己会死，但罪魁祸首不是她。”
    章书意闻言，愣了一秒，旋即失笑：“任茜茜……没想到，我还是败给了她。”
    警方没再多说什么。
    其实章书意供认不供认，区别不大。
    因为杨涵玉手上有证据，是章书意几次打电话给她，请她帮忙准备花粉，说是自己有用的通话记录。
    而在任茜茜发生车祸，传言是因为她突发哮喘，控制不住车辆而导致的时候，杨涵玉就想到了那些花粉，曾经打电话给章书意求证。
    章书意在电话里没有明确承认，但也说了，让她不要多管闲事，乐享其成便好。
    种种证据都表明，章书意和任茜茜的死，脱不开关系。
    “案子到这里，就算是尘埃落定了？”将离向翁敬云询问道。
    翁敬云点头，“差不多，我们这边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剩下地就看法院怎么判了。”
    第854章 问一句话
    宋泰山闻言，叹了口气，“这些人啊，为了一个利字，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卢倩小声地补了一句，“那个杨涵玉还挺聪明的，还知道留着通话录音。”
    要不是杨涵玉手里的证据,一旦章书意死咬着不松口，这案子就很难确凿。
    翁敬云解释道：“杨涵玉说过，她不是有意留着通话录音的，她的手机买回去之后，曾经设置过，自动保存通话录音,所以不管是谁给她打的电话，都有录音保存,我们通过技术手段,找出来章书意和她的通话录音，并且进行了声纹对比，可以确定是章书意的声音。”
    卢倩咂舌，她都忘了，还有自动录音这事儿。
    看起来……自动录音还真是一个好东西。
    将离看了看摇摇欲坠的任茜茜，道：“翁队长，事情清晰了，那我们就不多留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