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飞:不过,我说话直,你别太在意,嗯,像你这种在体制内工作,拿死工资的,以后很难发财啊,你家里还有生病的爷爷,你不赶紧趁着年轻,多攒一些钱怎么行?正好你过来考察一下我的项目,你来看就知道了,效益还不错,前景也很好,而且还是国家大力扶持的新兴产业。
薛默看到这一行字,心中就“咯噔”一下,这几年的工作经验让薛默对各种骗局的套路都相当熟悉,这段话看上去,怎么那么像传销的开场白呢……
但仅仅是通过这只言片语,薛默还不能肯定地说人家一定在做传销,便谨慎地多问了几句。
薛默: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啊?
姜小肥并没有正面回答薛默的问题。
姜小飞:电话里说不详细,反正你来就知道了,肯定是不会坑你的,绝对是赚大钱的工作,别人我都不说,专门告诉你。对了,我们今天也有个新人要来参与培训,我就不和你多说了,到了之后给我来电话啊。
紧接着姜小肥就发来了几张照片,宝马的车钥匙、薛默不认识的洋酒,还有豪华的宿舍环境等等。
但薛默再多问,他也不肯说,只是说等薛默到了鹭城再和他联系。
因此薛默心中越发怀疑,拿着手机有些呆,越想越觉得像是传销。薛默想着小时候姜小肥机灵的样子,有些无法把他和传销组织联系在一起,小时候的姜小肥真的非常聪明,薛默觉得没人能够骗到他,这么多年没有见面,不知道现在情况是怎么样的。传销组织的洗脑能力很强,姜小肥家庭出现变故,对发财有着强烈渴望,也的确有可能会上当。
其实在感情上,薛默很不愿意相信姜小肥会做传销,但从字里行间来看,真的非常像是传销。
如果真的是传销的话,进去容易出来难,姜小飞目前可能有麻烦了,薛默心中满是担忧,两条眉毛都拧了起来。
顾盼刚停下和韩小蕊的对话,发现薛默一脸苦大仇深,便搂住他的肩膀说:“怎么不高兴了?”
薛默说:“刚才有个在鹭城的老同学联系我,本来我打算我们到了鹭城,可以一起去见见他的,只是……”
顾盼一向很高兴薛默愿意把他介绍给自己的朋友认识,这样会让顾盼感觉薛默特别重视他,于是顾盼说:“去啊,去见你的老同学啊,难得去一次嘛。”
薛默叹了口气说:“我觉得他说话的语气有点不对头,我觉得他可能……可能是在做传销。”
顾盼问道:“你们只说了几句话啊,你能肯定吗?”
“我听所里的前辈说过不少传销的案例,我很熟悉的。但我还是不太敢肯定。他大概不知道我是警察,才那么热情地跟我说,似乎还有意向让我也加入他。”
“传销?”韩小蕊奇怪地说,“我听人说过的,但是我只知道传销违法,没接触过,这究竟是干嘛的?”
薛默对她解释道:“通俗地说就是人拉人,以拉入组织的成员为业绩。一般每个进入传销组织的新人都会被要求交钱,这笔钱的名义可能是什么培训费、会费、加盟费。比如我被某人设下的发财梦的圈套利诱拉进了传销组织,不管是被洗脑还是被胁迫交了这笔钱,这笔钱都会交给这个团伙的组织者,组织者会给拉我入伙的人一定提成。接着我深入了这个组织,再继续拉人,一般都是发展亲戚朋友等等关系亲密的人,总之等我发展的人员够多了,我的等级够了,就会慢慢升级,提成也会越来越多的。”
韩小蕊张大嘴:“啊?这也太坑了,销什么啊,产品都没有啊,这明摆着就是不就是专门骗亲戚朋友的钱吗?”
顾盼说:“是啊,而且骗来的钱,大头都给了上线,自己也见不到多少钱。”
韩小蕊又说:“这怎么会发财?很明显的骗局啊,怎么会有人上当?”
“还真是会上当。一般来说,拉我入伙的人会给我画一个特别美味的大饼,让我相信加入他们就能够发财。对我集中反复洗脑,不停进行心里暗示,说不准还会限制人身自由,进行相当严格的管理,在这样完全封闭的情况下,如果我意志薄弱,真的很容易被洗脑的。就我所知,曾经有警察端掉传销组织,给受害人买车票让其回家,可受害人在下一站就下火车了,赶紧又跑去找之前传销组织的成员,要继续进行传销,依然做着发财梦。”
韩小蕊又奇怪地问:“那我要是意志坚定呢?要是我就是不被洗脑,他们也那我没办法啊。”
这一次顾盼便回答了,呲着牙做出凶狠地表情,说:“没听默默说吗,会限制人身自由。就是把你关起来,不拉到人就是不让你离开。”
顾盼说着的时候,薛默就顺手找了某个法制节目关于传销的专题节目给韩小蕊看,看着看着韩小蕊就理解了,然后感慨地说:“我的天呐,现在的人正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骗人招数都能想得出来,人可真厉害,比妖厉害多了。”
顾盼一拍韩小蕊的脑袋说:“你究竟哪个阵营的?别一天到晚瞎胡说,好了,这事儿和你没多大关系,你把自己管好,别哪天被传销组织给诓进去就行。得了,散了吧,我要准备去采购旅行用品了。”
把韩小蕊打发走之后,薛默便和顾盼一起去买东西,只是经过刚才和姜小肥的发消息,薛默的情绪明显地低落了下来,显然非常担心,一直到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薛默都还在想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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