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浩明白了,自从去年,村里人跟风养鸡,有陶浩和村长定下的规定,没出什么岔子,每家也都挣了不少,今年更是每家都加大了养殖规模。
每个人都挣了钱,只有陶小宝家,整天偷鸡摸狗,不愿意干活,又嫉妒别人家有钱,就被别人钻了空子。
村长叹了一口气:“那个跑掉的人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陶浩道:“在村子附近再多找找,外面我派人去找。”
村长点头,带着人回去了。
陶浩也搀扶着薛宁乐上了一旁来接他们的马车,重新回到薛府。
他们在衙门耽搁了这么久,薛府外面,黄家人还在,誓要薛家给他们一个说法。
陶浩和薛宁乐这次也不从后门进了,直接从前门下了马车,门口的下人一看到他们,立刻跑进去报信。
两个人进门没走几步,薛家二老就迎了出来,老夫人抓着薛宁乐的胳膊,把人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红的眼睛道:“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衙门里发生的那些事儿,早就有下人,回来禀报了。但是没有看到他们俩全须全尾的回来,二老终是不放心。
薛宁乐安抚了他们一番,有些迟疑的开口:“奶奶,外祖他们……”
薛老夫人眼睛里划过一丝狠厉,但是很快收了起来,她温柔慈爱的对薛宁乐道:“这件事儿奶奶来解决,你是小辈不好掺和,跟浩子回家去吧。”
薛宁乐心里有些担忧,但是看薛老夫人态度坚决,只能应下,跟着陶浩回了他们的住处,但还是在外面留了下人打探消息。
可是消息一点一点的传来,薛宁乐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什么叫他娘喜欢的不是他爹,是一个早就不知道死了多久的破落书生。
什么叫黄启伦根本不是他的表哥,而是那个破落书生的儿子。
薛宁乐整个人都是懵的,眼睛发直,僵硬的转头看向陶浩,陶浩叹了一口气,坐过来,把人抱在怀里,一下一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没事的,有夫君呢,夫君在呢,啊,没事的。”
陶浩安抚着薛宁乐,心中吐槽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啊。
按照下人传过来的消息,情况是这样的:
薛夫人年少的时候看上了一个穷书生,两人两情相悦,书信来往频繁,早已暗许下了终身。
不过书生家实在是太穷了,黄家看不上,所以没有同意他的提亲,正好这时候薛家请了媒人上门提亲。
现在的黄老夫人,以前的黄夫人,就将女儿许给了现在的薛老爷,至于女儿和穷书生的那些事儿,做母亲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过好在他们俩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黄老夫人就将女儿关在家里,烧了他们往来的信件,不准他们俩再见面,把这事儿瞒的紧紧的,薛家人并不知道。
于是薛夫人和薛老爷成了亲,而书生也娶了别人,还生了一个孩子,不过很不幸书生的妻子在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死了。
后来,书生病重,不久于人世,来信找到了,早就已经为人母的薛夫人,想让她帮忙照顾自己的孩子。
那封信字字泣血,薛夫人看红了眼睛,含泪同意了,因为那是他心爱之人的孩子,当初是她先违背了两人的约定。
而那个时候,薛家蒸蒸日上,黄家败落,两家早就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薛夫人手里有薛家的管家权,黄家众人都仰仗着她过活,薛夫人让人把那个孩子带到了黄家,黄家人不光要照顾,还要帮她瞒着。
于是那个孩子就成了薛夫人哥哥在外面的私生子,成了黄启伦。
薛夫人那时候还是有些愧疚的,于是对薛老爷的态度好了几分,直到她怀上了薛宁乐,薛家都没有人怀疑她,她也就渐渐的就放下心。
直到后来,黄启伦长得越来越像那个书生,薛夫人见到他,总会想起自己苦命的心上人,今生不能与自己在一起,如今留下唯一的儿子也变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薛夫人原本对薛家的愧疚,一点点的变成了怨恨,她觉得这一切都是薛家人造成的。
而薛家人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可能是薛夫人看着黄启伦的脸,嘴里却无意识的叫着‘顾郎’的时候吧。
薛夫人心不在薛家,可是她身体上并没有做出什么让薛老爷帽子变颜色的事儿。
这件事,是薛老爷最先查到的,那个时候薛成睿已经考中了秀才。
他原本没想把她怎么样的,只是去年他们回上京,把薛夫人留下的时候,薛老爷将这件事写了下来,锁在箱子里,交给了薛老夫人,告诉他如果有一天薛夫人出了什么事儿,再将它打开。
薛老夫人原本都快忘了这件事儿,直到今天黄家人找上门……
里面不光有薛夫人这些年做的事儿,还有一封休书。
薛老夫人让薛宁乐待在自己院子里,不要出来,因为他找来了薛家所有的族老,开祠堂,休妇。
薛宁乐作为一个已经嫁出去的小哥儿,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撇清关系,不在才是最好的。
不过薛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几乎所有能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不停的有人上门打探消息。
这些人,陶浩和薛宁乐一概不见,两个人就待在家里,哪也不去,让下人帮他们进出传递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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