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是一头华丽的恶兽,俊美漂亮的脸庞上透着无尽的危险。
莫惊春莫名有种浑身上下刺痛的错觉,好像在那一瞬间他正在被凶兽撕咬啃食,死盯着不放的锐利让人喘不过气。
莫惊春艰涩地说道:“……您错了,您应该发怒才是。”
这一刻,莫惊春居然无比希望正始帝能大发雷霆,好叫他从这样一种诡谲的状态下逃离。
公冶启掀起眼皮,长腿一跨,竟是一下子越过身前的桌几,一下子将莫惊春压了下去。他的喉咙咕隆了两下,仿佛是某种预兆。
公冶启想,都怪莫惊春。
他原本已经强压着本性的残暴凶戾,想要好生对待夫子,可他偏生在他面前流露出那种悲痛无措的模样,仿佛遭受大罪的人是他公冶启一般。那些无用可怜的怜悯早该抛到一边,他将莫惊春快活地拖到了身下,露出个森然的笑意。
“夫子既然对我不住,那合该表些歉意……”手指毫不犹豫地在莫惊春的挣扎中烙在小腹的位置上,让他既惊又爽,既痛又愉,“说不得这精怪,还真能满足我之愿念,让夫子怀上呢?”莫惊春却是没想到,从那一回假孕开始,公冶启便一直怀有某种隐秘的渴望。
他想要一个他和夫子的骨肉。
如若不成,退而求其次,他也必定会让将来的继承人中掺杂着两人的血肉。
可如果能达成第一种,那何必要第二种呢?
莫惊春被公冶启的胡话刺得回神,咬牙说道:“绝无可能!”他先前便在假孕结束之后问过这个问题,精怪回答并无这个选项。
公冶启凶悍而俊美的脸庞露出恐怖的幽光,一口叼住莫惊春的脖颈,重在那咬开不知多少遍的咬痕上再生生撕开一道伤。
如此往复,那便成为一道陈年旧伤,不论再是花费上多长的时间,都无法再让它愈合。
而掌心与小腹这短短片刻的接触,已经让莫惊春几乎卸下浑身的力气,止不住地抽噎。
他仰着头喘气,腰腹猛地弓起,被猛地捞住了腿。
公冶启也不如何动弹,只是死死不肯移开按在小腹纹路上的掌心,便足够折腾得莫惊春死去活来,频频抽噎,到了最后,只有粘稠的氵夜体勉强流了出来,只剩下半条命在。
他绝望地哆嗦着,觉得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鱼,他竭力从喉咙里挤出话来,喘息着说道:“……你,不如……杀了……我……”呜。
公冶启猛地攥紧了柔软的腹部,阴沉压抑地说道:“杀了你?
“我倒是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杀’了夫子!”
究竟是莫惊春被他折磨得痛苦欲死,还是公冶启被沉苦的欲念折磨得几乎疯魔?
这实在说不清楚。
莫惊春发出一声小小的哀鸣,最终还是被巨兽叼到了身下,拆吞入腹。
夏日暴雨实在是又急又狂,将外头绿树娇花都拍打得矮下身去,倾盆雨势仿佛整个银河都倒下水来,屋檐连串成瀑布,任凭是骤雨连绵,也是不断。
刘昊甩着拂尘,守在劝学殿外,只当他之前说的全是废话。
正始帝的凶性一旦上来,便是十个人也拦不住。
莫太傅啊莫太傅,可得劳烦您自个儿,想想如何能劝得住那位罢。
第四十章
这一回皇帝虽然疯过了头, 却还是给莫惊春留了余地,至少没让他跟之前一样连起都起不来。也可能是没再跟之前一样跟吃不上肉的饿狼一样,所以能够在小小尝了几口后, 就堪堪忍住。
而莫惊春也甚少有这种在做完还被公冶启搂着的经历。
他们在劝学殿胡天胡地来了一场, 多少有着膻腥气味。此处又是堂中,并未来得及去有软塌寝床的地方,公冶启还记得在莫惊春身下垫着衣裳, 就已经算是不错。他们两人纠缠在一处,被随意抛在一旁的是刚刚扯下来擦拭的软布。
莫惊春仰躺在公冶启的怀里,正呼吸急促地喘着气。
他的眼, 带着少许水雾。
像是还没从刚才的那一场激流里回过神来。
公冶启的手指在莫惊春的身上摩挲着, 却没有再碰那最是敏锐的地方。刚才他已经把夫子折腾得半死,连哀求的声音都逼了出来。
人餍足了, 自然不会再在这歇息的时候乱来。
公冶启:“夫子,我哪里不好?”
他不是自艾自怜, 也不是在质问, 那是一种纯粹纳闷的情绪, 又像是凶兽在饭后懒洋洋地一声轻哼,辨不清他究竟是什么情绪。
“……你是皇帝。”
得, 连尊称都没了。
想必夫子心里还想踹他几脚。
别说莫惊春没踹过。
别看他看着内敛沉默, 是个温和谨慎的人, 可实际上公冶启与他入巷云雨之时, 彼此是充斥着纯粹暴力与压迫的。
公冶启和莫惊春的性爱, 从一开始就充斥着力量的暴戾。
最开始那一次或许是莫惊春没反应过来,可是之后的那几次, 即便公冶启用着绝对力量与身份占据上风, 可是在翻云覆雨时, 只要莫惊春还留着一丝神念,或是踹,或是打,或是抓……公冶启在莫惊春的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迹,可是莫惊春又何尝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印记?
公冶启最是喜欢,也最是享受的便是将莫惊春做到最后软化成一滩水的时候。
那时候的夫子,不管说上什么,问上什么,都会乖乖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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