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提议说:“既然人找到了,我们这次准备的也不充分,不如回去从长计议,再想个保险点的办法?”
“不行。”穆凡尘回头突然笑了:“人都杀了,你现在才说是不是晚了?”
这个问题元满也想到了:“我们来的时候,遇到了他们的化尸池,他们是把尸体集中运过去处理的,被我们抢了衣服的人就被我们扔在了那里,我们要是把尸体丢过去混在里面,应该不会被发现。”他们这一路上过来,不知道遇到了多少搬运尸体的,那些尸体里面目全非的,大有人在,只要毁了容貌,混在其中,根本不会被发现。
穆凡尘也不管元满说了什么,一把把人抱起来:“夜长梦多,既然遇到了,快点救出去才是真的。”
“对。”谷小少爷也这么觉得,他们奔波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个人吗?都在眼前了,没有放弃的道理。
元满也不坚持了,只是拍拍穆凡尘,穆凡尘:“怎么了?”
“把我放下。”
“没关系,不累。”
“用背的,你等下还要用手打人。”
“………………哦。”
穆凡尘重新背好元满,接着玉小真和洛潇潇帮托娅换上了黑衣人的衣服,又把被扒了衣服黑衣人绑在了铁链上,散下头发遮住脸,再在身上划了几刀,等做完这些,玉小真站在一边观察了一下,眉头一皱,很是不自信:“这不行吧?”
就这身长,这体型,怎么看都是两个人吧?
元满说:“死马当作活马医,能挡一阵是一阵吧。”
“行吧。”玉小真还是很怀疑,可也没别的办法,现在上哪去找体型一样的人过来啊?洛潇潇提醒倒是差不多,她本来想说自己留下掩人耳目的,可是被元满一句,你想我们进来救两次人吗?给打消了这个念头。
行了,该准备的都准备,接着就自求多福了吧。
说来不巧,刚出门就遇上了三个刚准备进门的黑衣人,看着他们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
玉小真手快直接解决了两个,用从里面揣出来的小刀抵住那人的脖子,低声说:“想要活命就不要说话。”
那人吓的一激灵慌忙辩解说:“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废什么话!”玉小真刀一转在她脖子上划了一条血痕,那人吓破了胆,立马求饶说:“女侠饶命,小人是无辜的,这些缺德事都是安家父子逼我做的,和我没关系啊!女侠饶命!”
“闭嘴!”玉小真怕他引来守卫,立马警告说:“再喊就挖了你的舌头。”那人立马噤声,玉小真说:“把我们带出去,算你将功折罪,我就饶了你,明白了吗?”
那人立马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几个人继续往前走,没走几步路,突然一阵铃声响起,元满他们抬头,这才发现原来是房顶上有一排铃铛,铃铛用铜线拴着悬在头顶,现在正哗啦啦乱响。
铃铛联通着各条通道,不停的游荡回响,与此同时各个地方都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的声音,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慌了一下,问被他们劫持的人说:“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说:“有人闯进了寿伯的房间,寿伯是我们这里的管事人,他的房间里有我们每个人详细的名单和做的事情的名录,还有我们苦心钻研出来的药方。”换言之,他们做的事情的证据全在寿伯手上,也正是因为这个,他们才不敢跑,不得不为安家卖命。
应该是叶疏林和李博衍,元满想了想问他说:“你们把这些用来试药的人关在哪里?”为了保证试验不断,他们肯定会有存货。
这种时候,越乱越好,只有够乱,他们才容易跑掉。
元满让穆凡尘把自己放下来,由玉小真押着那人去放人,元满他们就负责一个个房间进去,把里面受苦的试药人全放出来,这些受过苦的人,一旦得了自由,报复起来只会癫狂,不会留情,这对他们而言是有利。
元满说得对,穆凡尘他们刚准备这么做,谷小少爷突然看到他们前面跑过去了一群浑身脏污的试药人,他们抓住了两个黑衣人,将他们围住,生生将他们打死,在看着他们狂笑着奔向新的黑衣人,谷小少爷隐约觉得不对,想要跟过去看看,可是想想还是忍住了,他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他还要负责托娅的安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谷小少爷心里开始打鼓,似乎,是有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果然,和元满设想的一样,获救的那些试药人,不能动的躺在地上挣扎嘶吼,能动的就算是爬都要报仇,聚沙成塔,有一个人来了口子,其他人就像疯了一样的扑了上去,看到黑衣人就不管不顾的上前拼命,有工具的拿工具,没有工具的用牙咬,用手挠,用他能想到的一切办法复仇。
起初黑衣人还反抗一下,可是他们的求生欲哪里能比得上这些人不要命的扑食,没一会儿就只剩下哀嚎求饶的份,血肉撕裂,骨头断裂的声音不绝于耳,献血伴着碎肉溅到了铃铛上。
还在急响的铃铛就像是一阵阵索命的哀乐,再为这场血色的复仇盛宴添上诡异凄厉的色彩。
被放出来的试药人越来越多,他们甚至不用元满他们动手提醒,他们一边屠杀,一边解救同伴,不断的壮大自己的队伍,像是血海里的浪花,所到之处,卷走了一切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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