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由声心沉了下去,他看看十分暴躁的建国,对老张说:“能把我的手机给我吗?”
建国立刻警惕起来,老张也面露难色。
许由声叹了口气:“你们可以看着我。我也只是找一张图,你发给裴骋,也许他能来救我。”
老张个建国对视一眼,建国给他拿来了手机,却不给许由声的手松绑。许由声郁闷地嘀咕:“我说他不记得我了,你们为什么不信...你解锁,没有密码,对,相册,划到去年十二月,再往下,对就是这张。”
许由声指挥着建国点开一张图片,建国看到的时候微微愣了下,眉头皱在了一块。
这是两个俊郎无双的青年在绚烂的圣诞树下接吻的场景。
要说那天许由声才是真喝醉了,拉着裴骋跑到平安夜的大街上撒酒疯,裴骋见他开心就顺着他,只是小心护着人别磕着碰着。然后许由声突然拉住裴骋的手跑到街上一棵巨大的装饰圣诞树前。
许由声抬头看着绚烂的圣诞树,裴骋看着他。圣诞树上的星光全都掉进了裴骋的眼睛里,裴骋觉得心跳如擂,恍惚间喧闹全部离他而去,他的眼里只有发着光的许由声,他对着许由声说:“声声,我发誓,我生命里接下来的每一秒都不会停止爱你。”
许由声心里全是漂亮的圣诞树,脑子也不太清醒,根本没把裴骋的表白往心里去,掏出手机兴冲冲地对裴骋说:“我们来自拍!”
裴骋看着兴奋到脸蛋微红的许由声,不由得笑出声,柔声应到:“好。”
许由声就举起了手机,结果在快门响起的那一刹,裴骋转头吻了他。周围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呼。
许由声脑子晕晕乎乎地,就回应起了裴骋。围观的人喧闹着散开了,他们先是议论着,但后来竟整齐地鼓起了掌,或许是这个西方节日吸引的都是开放的年轻人,又或许是他们太过美好让人无法心生厌恶,最后两人得到的尽是祝福。
建国虽神色不明,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又给现在狼狈的许由声拍了一张照片,一起给裴骋发了过去。
许由声心里忐忑,他不知道昨晚裴骋有没有查到什么,也不知道今早又格式化的裴骋会不会来救他。但既然什么都不能确定,心大的许由声干脆不想了,对老王可怜兮兮地说:“王叔,我又饿又渴...”
老王闻言,立刻给他倒了杯水,又拿了一块面包,看他活动不便,对建国说:“小许看起来也跑不了,这绳子解了吧?”建国听了面色不太好,却也没阻止。
于是重获自由的许由声心满意足地吃起了东西,他没想着逃跑,毕竟建国人高马大还有刀,他又不是没有脑子。
许由声心里最深处还是相信裴骋的,但他倒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在他把最后一口面包吞下的时候,大门被破开,训练有素的警察进入。
这两人根本不是专业绑匪,也没有任何计划,警察轻松制服了他们,许由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进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裴骋的指尖都在颤抖。
他终于感受到许由声真切在怀中的时候,一颗心好像才学会了重新跳动。他的记忆还是破碎朦胧,但是对许由声的爱恋已经明晰。
“声声,你有哪里受伤吗?”裴骋稍稍平复一下心情,急忙问道。
许由声摇摇头:“就是腿有点麻。”
裴骋还没说话,突然建国暴躁起来:“放开我!凭什么婷婷躺在医院里,你们这些有钱人可以过得这么好!”他发疯一样挣扎着,目眦欲裂。周围的警察迅速拥上,把他强制按住。
裴骋皱了皱眉,将许由声半抱起来,准备先行离开。许由声刚站起来就感觉耳后生风,然后天旋地转,他硬生生被裴骋转了个个,扑倒在地。
原来是大家都被建国吸引注意力的时候,一声不响的老王居然突然发难,看护他的小警察一个分神被他摸到一根铁棍,然后不管不顾地朝着许由声来了:“我女儿活不了,你们也得死!”
但是这一棍子砸中的是裴骋。许由声懵了半秒,然后放在裴骋颈后的手感受到了温热的液体。
“卧槽裴骋你别死!”许由声被吓得不轻,裴骋却还有力气支起身子,看着他居然笑了出来:“死不了的。”
许由声立马起身,却不敢碰裴骋,好在场面被控制住了,立刻有人上前查看裴骋的伤情。裴骋眼睛一直看着许由声,许由声跪在他身旁,一只手握住裴骋的手,感受他尚温热的体温,安心一些。
然后他听见裴骋昏迷前对他说:“对不起。”
——以下是毫无科学依据的瞎扯,不要深究,笔芯——
时隔几日又来到了医院,许由声仍是和裴函面对面坐着。
裴函有点心虚地率先开口:“我哥现在应该正常了。”
许由声说:“哦?一撞记忆又撞回来了?”
裴函深吸一口气,老实交代:“我哥车祸没有失忆,但是我妈给他催眠了。”
许由声一挑眉,示意他继续说。裴函就接着说:“我妈其实也不是那种电视剧里的坏婆婆,她就是脑子一根筋...她是心理学博士,我哥一直很防备她,所以我妈也没法给他催眠,车祸提供了这个契机。这次把我妈吓坏了,她刚刚哭着跟我们认错来着,解除了催眠。”
许由声听到“婆婆”二字眼角抽了抽,然后问:“你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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