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蔚实在受不了沈庭陌身上臭烘烘的味道,快速扒掉他的衬衣和长裤。
过程中沈庭陌很配合,让抬手就抬手,让挪腿就挪腿,比阮蔚表姐家的大金毛还乖。
阮蔚把脏衣服扔进阳台的洗衣篓里,看向沈庭陌宽肩窄腰的性感身材,却半点旖旎的心思也生不出来,反而苦恼地捏了捏眉心:
“你能自己洗澡吗?”
沈庭陌呆呆地点头,起身摇摇晃晃往浴室走。
阮蔚实在放不下心,等他进淋浴间关上门,咬咬牙跟过去,搬来小板凳背过身坐下,守在淋浴间门口,防止他洗澡的时候滑倒。
浴室里很快蔓延着湿热的水汽,阮蔚明明洗过澡,忙活到现在又出了一身汗,竖起耳朵听着身后潺潺的水声,感到又累又困又烦躁。
“砰”的一声,身后传来响动,阮蔚也顾不得其它,瞬间拉开玻璃门的滑轨,冲进淋浴间查看沈庭陌的情况。
“……”
只是摔了一瓶沐浴露,人没事。
沈庭陌像做错事一般,脖颈垂下来,黑亮的眸子不好意思地觑着阮蔚,弯腰将沐浴露捡起来,嘴角带着一丝赧然的笑,神态更像大型犬了。
阮蔚涨红着脸,手忙脚乱地关上拉门,淋浴间内的场景却像浸入显影水的胶片,一瞬间快速成影,深深烙印在他的虹膜上。
不到三秒钟,该看的都看光了,不该看的也看到了。
草,这崽种吃什么长大的。
这么大。
阮蔚重新坐回小板凳上,用手捂住自己滚烫泛红的脸颊,兀自生闷气。
正处在血气方刚的年纪,阮蔚也没有那么清心寡欲,早就确定自身性向的他,在青春期也同其他男孩一样探索过未知的欲望。
图片、杂志、小电影,在荷尔蒙最旺盛的高中时光,就有同学私下传播分享,阮蔚也秉持着好奇和学习的心态偷偷观摩过。
该懂的阮蔚都懂,只是阮蔚从小就对阮承峰混乱的男女关系嗤之以鼻,总觉得性与爱若是完全分离,关联了金钱,或是纯粹为了发泄,是一种低俗不齿的行径,让他十分鄙夷。
阮蔚对自己的要求,就是绝对不能像他爹那样。
彼此没有彻底心意相通之前,绝不乱来,是对自己的身心负责,也是为对方负责。
真正的冲动阮蔚也有过,童敬没猜错,沈庭陌就是他的第一个性幻想对象。
在大学时期,如果一段时间没有按规律纾解,在某个清晨就会收获一条湿乎乎、粘稠不堪的裤子。
梦里那一闪而过的冷漠侧脸,滚动的喉结,或是手背上凸起的青筋,还有他低沉的声音,无一不是致命的吸引,勾起了少年蓬勃的悸动。
阮蔚从来不敢想象,他梦里那具禁忌却诱惑的躯体,会如此直白地展露在他面前。
紧实匀称却丝毫不夸张的肌肉线条,雕塑般的骨骼轮廓,端直挺削的锁骨,顺着发丝滴落的水珠,浓黑的秘境,与扑面而来的潮热水汽一般,浸透了阮蔚的心肺。
想把沈庭陌吃掉,阮蔚想。
那么喜欢的人,和他漂亮的身体,一定要吃到肚子里,才能安心。
直到水声停歇,玻璃上的雾气逐渐散去,沈庭陌在淋浴间里唤他:“小蔚。”
阮蔚从旖旎的幻想里陡然清醒。
这是酒又醒了点?
阮蔚将门拉开一道缝隙,把浴巾递进去:“你洗好了就快出来吧,我也要冲一冲,出了一身汗。”
阮蔚没想到,轮到他洗澡的时候,沈庭陌依然不肯离开。
这货跑去卧室换上睡衣,又折返回来,在他刚刚坐过的小板凳上保持原样背身坐下,轰也轰不走。
搁这儿看门呢?
原来男人的本质都是狗。
真的狗。
阮蔚完全不能理解沈庭陌醉酒状态的思维方式,只得快速冲掉身上的臭汗,伸出手讨要浴巾。
沈庭陌将晒过的浴巾递到阮蔚手中,眼睫眨动,晶亮的眸子盯着他看,像在讨要主人的表扬。
“你他妈……”阮蔚低骂一声,实在hold不住这样的沈庭陌,甚至有点害怕。
“你……你快去睡觉吧,都几点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阮蔚裹着浴巾匆匆跑进次卧,刚换上睡衣,沈庭陌就抱着枕头出现在他卧室门口。
“……”这个家伙难不成还想赖着不走?
阮蔚是很觊觎沈庭陌没错,可这种状态下同床共枕,他不小心酒后乱个性怎么办?
心累,身体更累,还是算了吧。
阮蔚正想赶人,沈庭陌将枕头扔在床单上,结实的手臂像铁箍一样圈住阮蔚,一把将他掀倒,两人一同躺下来,还不忘关灯。
沈庭陌从身后抱住阮蔚,将脸埋在他的后颈上,温热的鼻息里还带着酒气,低沉的嗓音从后方传来:“睡吧……”
阮蔚被拿捏住后颈的弱点,像只被拎起后颈皮的小猫,不敢动了。
沈庭陌只是安静地抱着他,还算老实,阮蔚也没了跟他掰扯的力气,随遇而安地闭上眼睛,打算就这样睡了。
阮蔚本以为这鸡飞狗跳的一夜已经过去了。
他快睡着时是这样想的,并且安稳地进入了睡眠。
可能是身体太过劳累,大脑不能完全切换到休息状态,阮蔚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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