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元卿崽崽激动得小腿儿直蹬。
“爹爹!雪!”
“阿九,别让崽崽进院子。”小孩挨不得冻,看看就行了。
戚九连地都没让小程元卿下,朗声回道:“知道了!”
叶忍冬在厨房做早饭,干燥的木柴被火舌舔舐,几下就变成黑炭色。
锅里的玉米糊糊粘稠着鼓泡泡,浓浓的香甜气息顺着热气蒸腾开。
“相公,”叶忍冬对身边抓住自己手的程郎玉道,“去看看鸡棚。”
程郎玉舒服地侧身环抱住叶忍冬,赖赖呼呼:“不去。”
叶忍冬看他烤着火犯懒,拿他没办法。“那你看着,我去。”
程郎玉不动。
叶忍冬挣脱不了男人跟铁箍一般的手臂,无奈用脑袋磕他。“程郎玉,松开。”
程郎玉紧抱住人,脑袋使劲儿往叶忍冬身上乱蹭。“不。”
“我生气了哦。”
“真生气了。”
叶忍冬看跟缠蛇一般的男人,气恼地咬他耳朵。“放不放?”
程郎玉无赖似的,甚至将耳朵凑近点。“夫郎,咬。”
叶忍冬一下子脸色绯红撇开头,低声嫌弃:“流氓。”
耳边是男人的轻笑,叶忍冬只觉得腰间的手一个用力,自己就被提起来抱起。
他横坐在男人腿上,仰头靠着他肩膀。
“相公,你是不是在逗我玩儿?”
程郎玉长睫缓缓垂下,目光缱绻绕着叶忍冬。“夫郎啊,我早上去看过了。好着呢。”
叶忍冬瘪瘪嘴,青竹一般的身姿煞是好看。“我就知道。”
“猪呢?三黑喂过没?”
程郎玉将他抱起一点,话说出来有道不明的委屈。
“夫郎心里除了崽崽,就是鸡啊、猪啊。就不能想一想程郎玉,想想你相公?”
叶忍冬早习惯了他这乱吃飞醋的样。勾着程郎玉的脖子把大脑袋揉进怀里,像呼噜大灰那样顺毛。
大灰?
对,大灰。
“相公,大灰是不是昨晚来咱家后院儿了?”
程郎玉一顿,接着箍紧人猛蹭。
叶忍冬招架不住,被头发弄得脖间痒痒。“相公,哈哈哈哈……错了,我错了。”
叶忍冬笑得直躲。“相公,不来了,不来了。”
“崽崽!你阿爹欺负我!”
程元卿崽崽跌跌撞撞想进来,奶声奶气很是着急:“爹爹……阿爹,不乖!”
“呀!大灰媳妇下小狼崽子了!”程宝儿声音从后院传来。
程郎玉一顿,随即立马抱着叶忍冬走向后院。“程宝儿,出来!”
狼的领地意识强,生崽崽的狼更凶狠。这要是凑近了,没准直接被咬伤。
“哦!”
程宝儿本来是去后院找几根而草出来当雪人的装饰,没想到狼窝里听见了小狼的声音。
她只听见声音还没看清楚呢。
大灰守在外面,也没让她接近。
被他大哥一吼,她立马往前院跑去。“嘿嘿,大哥。”
“相公,烧着火呢!”叶忍冬被程郎玉抱着走,又挣脱不开。只能对后边道:“韶哥儿,帮忙看着灶膛。柴别漏出来了!”
“相公!你抱我出来干嘛!”
程郎玉大手将叶忍冬的脖子按着靠近自己。“看看情况,嘘,别出声。”
他们站在猪圈旁边,最里边贴墙的位置是给大灰俩弄的窝。隔着几米的距离,也能看得清楚冒着光的狼眼睛边小狼在爬。
有三只小狼,还是湿漉漉地被大狼舔着。
“好看吗?”程郎玉回头就见自己夫郎看得津津有味。
叶忍冬拍他,一边嗔怪道:“回去了。”
“好好好,回去了。”程郎玉颠了颠覆着软肉的叶忍冬,心情极好地带着人回去。
厨房,煮了许久的玉米羹好了。叶忍冬一下地就让程韶自个儿去玩。
“贴饼子,鸡蛋饼?葱油饼?酱香饼?”程郎玉问。
“酱香饼!”叶忍冬双眼锃亮。
没想到自家大嫂做了一遍,相公就会这个饼了。
程郎玉宠溺一笑。“好,夫郎吃酱香饼。”
“不问问小孩?”
“他们不挑。”
很快,混合着浓厚酱香味道的饼子被程郎玉切成块儿。叶忍冬被喂了一口,笑得弯了眼睛。
看着自家相公询问中藏着得意,叶忍冬轻笑。
“好吃得不行。”
他对外面招呼一声:“吃饭了!”
“来啦!!!”
小家伙一哄而上,进了厨房分工明确。程韶拿碗,程宝儿拿筷子。戚九端盆弄水洗爪子。
程元卿趴伏在叶忍冬的膝盖,乖乖仰头。“爹爹。”
叶忍冬点点他赤红的眉心。“嗯,好不好玩儿。”
“玩儿!”
叶忍冬将灰覆盖在木柴上,接着抱起穿着小袄子的崽崽。“咱们洗手手,乖乖吃饭饭。”
“饭饭。”程元卿趴在叶忍冬肩头,路过程郎玉被逮住亲了口。
“阿爹,抱抱。”程元卿又伸手。
叶忍冬轻拍他的小屁屁。“爹爹抱不行?”
“爹爹,也抱。”小家伙露出整齐的小牙。
热气腾腾的饭桌上,简单的玉米糊糊,香甜的酱香饼,配上一叠小咸菜,就是叶忍冬一家的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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