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徐女士,今日杨雪没来上班,您也没怀疑她出过什么事给她电话吗?”
“今天是杨雪的休假日,我们店里的员工都是轮休的,一个月休四天,分两次休。”徐女士站起来,她去前台跟值班的员工要了员工休假和工作日轮值表,重新坐下搁在沈睿他们面前:“警官,你们可以看看,按道理她前天下班后正式休假,正常来算,明天才会来回来上班。”
沈睿看着论值班表,事实和徐丽华说的那样。
在他们谈话间,魏茸用镜头把论值班表格给拍下来,方便回局里重组线索。
“徐女士,你能和谈谈杨雪吗?”沈睿说:“什么时候来这工作,性格之类的事情。”
身为咖啡店的店长,徐丽华当然明白有些事情能说,有些事情不要说。毕竟开门做生意,自己店里的员工出事,必不可少会被牵连,未免麻烦,她只是客套地说道:
“杨雪是两年前开始在这里工作,现在是我们店里的组长。个性比较活泼,嘴甜,客人都很喜欢她。”徐丽华淡淡地说道,“我们这里有很老顾客,都是杨雪攒下来的。”
徐丽华在说的时候,魏茸在做口供笔记。
忽然就听到手机震了下,魏茸连忙拿起手机看,发现短信是老大给自己发的,侧头看向他的时候,发现他朝自己微微点头,便立刻站起来,抱歉地说道:“很抱歉,我尿急,需要去下厕所。”
徐丽华半眯着眼看着魏茸离开,继续对沈睿说道:“警官,你们问了那么多问题,还没告诉我,我店里的员工到底是怎么死亡的,你总要给我一个原因啊。”
沈睿点点头,从公文包里掏出和杨雪死亡现场和死亡时的情况有关的照片,摆放在徐丽华面前。
他一言不发,静静地观察着她的表情。
果不其然,看到裸着身的杨雪躺在水渠里的照片时,徐丽华被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看向沈睿,一脸震惊,语气不由得拔尖:“怎么回事啊?怎么会这样?”
她开始只以为杨雪是出了车祸或者发生了其他意外事故,没想到这事件出乎自己的意料。
“和你看的那样,被人谋杀了。”沈睿轻描淡写地说道。
他从一叠照片里抽出“三更鼓”的特写照,让徐丽华看:“徐女士,请问你看过这手链吗?”
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徐丽华看到一条并不起眼,像是一条手工做的传统样式的手链,摇摇头,有些嫌弃地说道:“没见过,这种手链应该是地摊货,我从来不戴这种链子。”
说着徐丽华晃了晃手中的链子,说道:“我只戴lv或者古奇这些牌子的链子,毕竟管理着咖啡店,小气了总不上不了台面,顾客会觉得咖啡店也不够档次。”
沈睿忍不住皱起眉头,凉声说:“徐女士,那你见杨雪戴过吗?”
“杨雪?”徐丽华拿眼睨着照片上的手链,一脸坚定地说:“她啊,才瞧不上这东西。”
简单的一席话,夹杂着讥讽,“她戴的东西比我好呢。”
话里透着一股对杨雪的不满,趁着这会儿,也没了死者为大的估计,若有若无地讽刺起来。
一个打工的穿戴的比店长还要好?
沈睿从徐丽华的话里听出了话里有话。之前他总觉得这次谈话有些不对劲,现在他终于发现这些不对劲到底是从何而来。徐丽华从听到杨雪死亡,到如今谈到到项链的问题,除了一开始展示出的震惊外,完全没带有一丝难过,甚至谈到手链的名贵程度,还暗搓搓地带讽了一番。
作为咖啡店的店长,对待员工即使没爱,也有长久相处后的“工作友谊”感才对,更何况,但徐丽华并没有。抱着不满的情绪对待一个员工,沈睿认为按照徐丽华这种性格,必然会辞退她。
可事实上,并没有。
抓住这个点,沈睿继续深入问道:“徐女士,你和杨雪的关系怎么样?”
“我和杨雪关系一般,就只是同事而已。”
借口小便去到了后院的厨房里的魏茸,逮住了咖啡店的一个服务员姑娘问道。
姑娘只有二十来岁,看起来青春阳光,可一谈起杨雪就满眼的不耐烦,她说:
“我们咖啡店里所有人都和杨雪不怎么好。不,或者说,杨雪和我们不怎么好才对。”
姑娘还不知杨雪出了什么事,只当她是犯了一些事,此时也没忌讳,只当是把往日的那些不满和不待见都一起发泄了出来,接着说:“她在我们咖啡店里就是一个交际花,把客人都哄的笑颜逐开,经常对我们说,店里的营业额都是因为她才会那么好呢,我们店长也特别烦她。”
“你们店长也不待见她?”魏茸挑挑眉,“那她为什么不干脆辞退杨雪?”
咖啡店讲究的是门面和流量,老顾客固然重要,但流量足够大,新客户也能维持店铺的营业。又不是在搞古代青楼的风气,需要有个头牌在坐阵,招揽顾客。
小姑娘似乎担心被徐丽华给听到,左右张望见没人,才压低声音说:“店长没权力辞她。”
“?”魏茸听得一头雾水,“这家店不是徐丽华开的吗?”
小姑娘摇摇头:“店长和我们一样都是打工,咖啡店的老板是其他人。不过我也没见过。听店长说,老板很喜欢杨雪,所以往上说了很多次杨雪有点脏乱,老板也没辞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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