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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州抬了抬下巴,隔着玻璃窗看着躺在尸检床的死者,皱起眉头道:
    “最让人心寒的是,凶手在死者死亡后,还用指甲刀在死者的阴道上进行破坏。”
    听了这话,一直寒着脸不说话的沈睿瞪大眼,有些惊讶地看向解剖台上躺着的那具尸体。
    对女性器官破坏严重的案子,沈睿以前也遇到过,有两种可能性,一是女性的复仇,这种复仇都是夹带着情杀的暗示。
    以前局里也接收到了一起案子,死者的胸部被切了一部分带走。最后找到凶手,按照犯人的供词,死者生前是一个情妇,挑拨了犯人和她丈夫的感情。导致丈夫一直吵着要跟她离婚,理由竟然是——她的胸不好看。
    这种畸形的事件让犯人的积怨越来越深,终于在一次情妇给她传了和自己丈夫的恩爱视频后,彻底给点燃了。
    犯人开始跟踪情妇,最后她给杀死埋在田里。
    另一种犯罪类型是一些对有收集癖好的性上瘾者,这类人,绝大部分都是从小都受过家里女性的虐待和欺辱,导致后天对女人的仇视和痛恶的心理。
    如果原生家庭得不到改变,这种人的心理会随着年龄越大,越黑暗和越压抑。一旦出现一根压死骆驼的稻草,这类人就会恨不得把曾经虐待过自己的这种唤作“女人”的生物,杀之后快。
    而根据调查,这类人中,还会分化出一些更变态的人格。变态人格会趋势他们征服曾经鞭打辱骂过自己的“女人”,破坏她们,再激进点,他们认为对这种雌性生物进行虐杀,然后收集这些“女人”的物品,作为胜利品,时刻看着。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沈睿都不希望它出现。
    杨州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他走进解剖室拿了一个塑料袋出来,递给沈睿:
    “这是死者身上唯一的东西。”
    接过来,沈睿发现证物袋里放着一条手链,手链用红色的编织绳编造,上面坠着一个如拇指盖那般小巧的鼓。不过这种鼓仔细看发现有些奇特,鼓体身上是用红色的木头造的,上面竟刻着小巧的牛头马脸……
    “发现死者的时候,除了手上戴着这条链子,浑身上下都找不到其他物件,我觉得这是凶手有意留着给你们的线索。”杨州沉声说,“阿睿,这凶手在挑战你们。”
    沈睿没说话,继续盯着那条手链看。
    片刻后,他忽然开口说:“老杨,上一次穿着红旗袍的女人,我们知道她的名字了。”
    杨州愣了下,反应过来问道:“叫什么?”
    身为法医,杨州认为每一具尸体都是一张“地图”,而去往真相的所在地就写在这地图上,只有把地图的信息都补完整,才能到达目的地。
    名字,就包含了人的一生,它会说话。
    顿了顿,沈睿说:“白云。”
    杨州摇摇头表示会给尸体给标记上名字,见没其他事情要交代,转身回办公室准备把尸检报告给记录下来。可刚坐下,他点开电脑桌面,看到了其中一个文件夹的名字,如遭雷劈。
    他立刻弹起来,冲出办公室,恰好看到沈睿上了楼梯准备出负一层,喊住了他,他说:
    “白云这个名字我听过!她应该死了才对啊……”
    而位于解剖室上一层的审讯室里,气氛如凝霜解冻,比室外的天气还要冷上几分。
    许笑歌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秦风,有些惊诧。
    眼前人他认识,也见过几次,知晓他是周队的朋友,正因为这样才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他悄悄挪开眸子看了看旁侧坐着的周元,想看看他此刻的表情是不是担心,可他猜错了。
    靠着椅被,周元淡淡地问:
    “相处过多久?”
    平时嬉闹习惯的秦风,也一改常态,挺着腰杆子说:
    “认识半年,一起一个月,但四天前分手了。”
    周元垂下眼眸,好一会儿才掀起眼帘,就着轻颤的睫毛,他声音依旧抵哑,
    “昨天去过酒吧?”
    秦风点头,把昨日的行程都说了出来:“送完快递就大概7点半,我回家洗个澡,朋友给我电话,大概九点到酒吧。酒吧门口有监控应该能为我作证。然后九点半离开,刘玲和酒吧的监控应该也可以给我证明。”
    和周元认识很久,秦风也知道他的习惯,为了节省他的麻烦,他极其配合。
    “为什么去酒吧?”周元又问。
    秦风看了他一眼,沉声说:“刘玲给我打电话,说杨雪哭闹着想要见我,求着我去。”
    周元微微蹙眉,“原因?”
    “杨雪不想分手,而我拉黑了她联系方式,所以只能通过我们共同认识的中间人刘玲来找我。我去到的时候杨雪已经喝了很多酒,我和她说了没可能再一起,本来想要送她回家,她拒绝了。”秦风皱着眉回忆着那天的情况,“当时她意气用事,要自己回家,自己往巷子里走了。”
    说到这里,秦风停了下来,垂下眼说:“是我害了她。”
    如果当天他执意要送她回去,就不会出这事情了,“周警官,她是怎么死的?”
    这两人的对话,如果不是许笑歌认识他们,怕是以为只是陌生的审讯问答。
    “窒息死亡。”周元又问:“你和死者杨雪曾经是情侣关系,你了解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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