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稍微平复了下跳动的心,一手勾搭上周元的肩膀,挤眉弄眼说道:“你今天回来那么早啊!阿元,要不要去酒吧?你回来那么久我们都没出去嗨过,择日不如撞日,就选今天?”
见周元回来,苹果不再守着门口不让秦风进去,摇着尾巴跟在周元身后。周元半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秦风,接着凉飕飕地扫了他一眼,“戒指不见了,脖子上的链子也扯了,露出一脸假装自己很快乐的表情,春节里,让甩了?”
秦风张了张嘴,瞠目结舌好半天,终于在冷风中一改嬉皮笑脸,撅着嘴巴一脸委屈,周元甚至还隐约听到他偷偷抽泣一两声,忽就见他扑过来一把抱住自己,发出沧海一声嚎,“我草,阿元果然是我心里的一只虫子啊!感动!”
周元用力掰开他抱着自己的手,将他拉离自己,黑着脸说:“你虫子,你才是寄生虫。你有关注红衣娃娃那个案子吗?”
秦风疑惑道:“不就是怀疑你是凶手的那个穿红衣服的娃娃案件吗?在青州这边闹得那么大,想不关注都不行。怎么了?”
“凶手已经在警局里了,你待会去看新闻联播就能看到这个案子了。”周元说,“你去厨房的冰箱拿出一片牛排煎全熟,淋上黑椒酱给我端来。”
秦风脑袋有些混沌,在凶手已经落网和要给周元做牛排这两风马不及牛羊的事情上锈住了。见周元走进了房间,把门关上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这失恋的日子里成了免费的厨师,有些郁闷,“朋友,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正伤心欲绝呢!”
“别流鳄鱼眼泪了,你一直都想要分手,让甩不是一件好事?”房间里的光亮起,周元想了想觉得人也不能太绝情,又打开门对站着门外发愣的秦风说:“别说我不够朋友,冰箱里有三块牛排,都煎了,请你吃一块,其他两块端过来,快点,今天很饿。”
秦风:“……”
秦风还想和周元打嘴炮,可抬眼过去,已经脱掉了外套的周元,脖子上有一条刀子划开的血痕,没深到致命,可在冬天里也绝对不好受。他拧起眉头,撸起袖子,挥挥手转身朝厨房走去,“脖子上的伤口记得处理下,免得让邓叔看到又要唠叨几个小时了,也真是的,工作起来不要命,还不如回来流芳寺当个全职庙祝,又不是养活不了自己……”
周元站定看着他嘴里嘀嘀咕咕地离开,才转身关上门上锁。摸了下自己的脖子,天寒地冻,在外面的时候,痛疼也来不及蔓延。进去了暖和的地方,才有些隐痛叫他忍不住蹙眉。
正准备搬出急救箱处理伤口,房门又被敲地“哐哐”作响,他眉头忍不住拧起来,这秦风几天不教训,就要上房揭瓦了。他起来开门,谁知门外是一个比秦风还难应对的家伙。
沈睿不吭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周元觉得沈睿严肃时的样子和门外帖着的门神像很像,不笑的时候威震四方,有一种“我说你错了你就是错了”的感觉,一时间只觉得有趣,想着想着竟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来。
沈睿;“……”
这疯子在傻笑什么!
沈睿也不当自己是客,见周元转身进房里要关门,立刻伸出一条长腿卡在门缝,大摇大摆地走进他的房间里。眼神犀利一眼就看见那急救箱,沈睿拿起碘伏和棉签,将周元稳在椅子上,揶揄道:“你当你脖子是金刚圈?你为什么要故意去激怒谢玲玉?”
碘伏触碰到皮肤时,冰凉的触感让周元缩了下,随口抱怨一声:“轻点,会痛。”
“还知道痛?我还以为你不会痛呢!”狠话往下搁,手上的动作却益发轻柔,“你以前工作起来也是这样不要命?”
“我放心,我很惜命。”沈睿说话的时候,有一股热气往他耳廓上飘的,发痒的感觉让他下意识抬头去看他。沈睿和十多年前看起来还是不太像,那时候的他有些瘦小和内向,十多年的时间里,不知经历过什么,此时眼里都是故事,变得坚定和倔强。现在的他,有足够的能力来替重要的人遮风挡雨。
只是,周元叹了一声,有些事情此去经年,再也回不去。
沈睿也听到他的轻叹声,装糊涂没说什么。他一边帮他处理伤口,一边问道:“最后你关掉了通讯器,谢玲玉和你说了什么?”
“如果我说和公事没关,是私人的事宜,你相信吗?”周元轻声问道。
处理好伤口,上药膏再贴上一片护理膏药,沈睿才眉头轻轻一扬,压低声音说道:“我信,可局里的人不信,所以明天开会的时候,你要做好准备。”
“当然。”周元不怎么在意地说:“案子在收尾阶段,你身为刑侦大队长,怎么跑来这里?不会是觉得我是落跑的下属,没打报告就擅自离开,要抓回去处罚吧?”
一壶不开提哪壶,沈睿被他的揣着明白装糊涂给气乐。拉了张凳子和他面对面坐着,翘着二郎腿侧头看着他半响,忽然站起来,抓住他的手,对周元说:“虽然知道你现在脖子有伤又让你工作是一件很缺德的事情,不过这事情还真少不了你,跟我出去。”
周元被他忽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一愣的,拿上外套就快步跟着沈睿出门。秦风刚做好牛排端过来,就看到不知何时出现在庙里的沈睿正风风火火的拉着阿元离开。
他不明所以,反应迟钝了下,立刻朝已经走到大门口的两人喊道:“靠,阿元你不是说肚子饿吗?那家伙怎么又来了?把我们家阿元当牛一样使唤啊!牛也要时间去吃草养精蓄锐啊!剥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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