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最前面的道士冷哼一声:“谁跟你是自己人。”
“我也是抓鬼的,咱们也算是半个同行吧。”唐念还怕他不信,想了想还是决定搬出青山观,“黄正咏道长你认识吗?”
那道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认识。”
“我跟他熟。”唐念说。
“巧了,我跟他有仇。”道长说。
唐念:“……”
他前段时间还觉得自己运气变好了,但事实证明是错觉。
随口一说,就能说出个仇人的名字。
站在这道士后面的一人开口:“衡道长,别跟他废话了,这小子看起来油嘴滑舌的,别忘了咱们还有正事。”
衡道长点了点头:“先抓了再说,别让他误了咱们的事。”
后面的几个道士一点头,朝他们围了过来。
解钰道:“接住,防身。”
唐念回身接住,这是条通体漆黑的鞭子,他在手中掂了掂,觉得十分趁手,他将鞭子甩了出去,正好卷住了其中一个道士手里的桃木剑,轻轻一拉,那人就朝前踉跄了好几步,猛地摔了个大马趴。
唐念身体敏捷,鞭子又横扫出去,把叶予年他们背后的符打成了碎片。
任远也冲了上去,随机抽取了一位幸运观众,拉了一个就来了个过肩摔,摔得那道士七荤八素,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呻.吟着。
唐念:“你小心点。”
任远:“放心吧,上学时候的架不是白打的,就这样的,我一拳一个。”
……
那姓衡的道长也的确有真本事,一眼就看出了解钰是他们当中最棘手的,他将一把宝剑抽出,咬破指尖在闪着寒光的剑身上画了几道,然后用剑尖指天,口中振振有词:“太上太清,皇老帝君。唵风火雷兵,赫咤大神。唵都胪呢耶,唵黑煞哪口耶。皇天生我,皇地载我。日月照我,星辰荣我。诸仙举我,司命与我。太乙任我,玉宸召我。三官保我,五帝卫我。魍魉随我,天官辅我①……”
霎时狂风大作,乌云聚拢遮住了太阳,只听“轰轰隆隆”的雷声,几道闪电划破天穹,劈下。
解钰连动都没动一下,那几道雷尽数劈在了旁边,一块巨石眨眼就成了齑粉。姓衡的道士眉头皱的更紧,又掏出了一把符纸,将指尖的血点了上去,念着口诀打出,但是这符对解钰根本就构不成威胁,落在身上就跟废纸似的。
一旁那几个道士见势不对,一起提着桃木剑冲了上去,还没近身,手里的剑就断成了数截。
“这……”
几人停下脚,都有些不知所措。
从头到尾解钰丝毫未动,但是却连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掉。
唐念觉得有些好笑,这几个道士要是知道站在他面前的就是酆都鬼帝,心里还不知道要做何感想呢。
这些对于他来说当然都是雕虫小技。
“衡道长,这鬼到底什么来头,怎么这么难对付……”
衡道长摇了摇头:“不知道,先撤吧,先办正事。”
说完就收了剑,带着人匆匆离去。
任远说:“这几个臭道士怎么回事……神经病吧!”
唐念沉默了几秒,直觉那几个道士一定不简单,他转头:“任远。”
任远:“啊?”
“我们先回去了,有什么事你再打我电话吧。”唐念说。
任远说:“那我送你们吧。”
唐念点了点头道:“好。”
回到家之后,唐念回了魂,然后就马不停蹄的跟解钰一起去了一趟青山观,去之前他提前打了通电话,一到就见宋言已经在观门口等着了。
“唐哥,解哥,你、你们来了。”宋言说。
唐念大步走进了观里:“你师父人在哪儿呢?”
“在茶馆里。”宋言说。
唐念跟解钰两人进了茶馆,黄正咏正一边喝茶一边跟纪唐下棋,听见动静他连头都没抬:“喝茶。”
“先不喝了,找你有正事。”唐念坐下。
黄正咏这才看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是来陪我解闷儿的,自从你跟宋言那小子交代过不让我出去之后,他就把我看的死紧。我有时候都在想,他到底是我徒弟,还是你徒弟。”
宋言一听这话,跨进门槛儿里的那只脚又缩了回去,抠了抠门。
“说吧,有什么正事。”黄正咏说。
唐念问:“你认识一个姓衡的道长吗?”
黄正咏觉得他问了一句废话:“姓衡的多了,你问的是哪个?”
唐念:“他说跟你有仇。”
黄正咏眯了眯眼,捻了捻自己的山羊胡:“哦,你说的是衡升荣吧。等等,你是怎么知道他的?”
唐念就将今天的事从头到尾跟他说了一遍。
“这货就是一颗老鼠屎。”黄正咏搓着手里的棋,冷哼了一声,“我承认自己没什么风骨,贪财又爱占小便宜,但我虽然爱钱,但是也算是取之有道,他就是不择手段,为了钱什么事儿都愿意干。”
黄正咏回忆起了一些往事,叹了一口气道:“说起来惭愧,他还是我师弟呢,但是我师父当初一眼就看出了他心术不正,把他逐出了师门。我师父没看走眼,他果然走了歪门邪道,指使鬼害人,还另立了个门派,这些年没少跟青山观对着干。”
唐念闻言也皱起了眉头:“那真的挺缺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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