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阳说:“余遂,你犯了错我可以给你担着,但你不听话,做事情不考虑自己不考虑我,我就得收拾你。”
“你哄我,我也要收拾你。”
徐正阳摸了摸他后颈,问他,“听懂没有。”
余遂点点头。
“过来,抱抱。”
余遂伸手抱住徐正阳,徐正阳亲他后颈,压着低沉的气音,“一直一直一直在呢。”
沈河的事情徐正阳叫余遂别问也别管,余遂应着,都交给徐正阳,后来徐正阳又回过一趟警局,宋睿去门口接的他。
其实今天更应该来的是余遂,他们也能传唤余遂的,但徐正阳横在前面根本没办法,于是作罢,找来他。
宋睿叫徐正阳来是因为闻枫不配合根本无法录出完整的口供,希望能从他这找点突破。
宋睿说:“这已经不止是一场诱导杀人案了,闻枫还牵扯进另一项罪名,非法拘禁。”
“逮捕闻枫的时候在他房子里发现他囚禁了一男孩,是个演员,那场面太震撼了,人/就关笼子里,用狗绳拴着,窗帘拉起来没有一丝光亮,带他去做过医检,手腕脚腕脖颈上都有长期附加的勒痕,已经成疤去不掉了。”
“那个房间里除了找到一堆性/爱/工具,还有个录音机和一整面墙的磁带,那男孩交代说-录音机不是摆设,是用来放磁带的,在闻枫跟他做/爱的时候都会放。”
“一共八百三十四盒磁带,其中一半是备份的,最早的从一五年开始,最新的一盒磁带,是今年三月十五号的,磁带内容都是余遂的治疗记录。”
“我们还从他家里找到一架望远镜和摄像机,取证发现,沈河失踪被绑在烂尾楼那几天,闻枫一直在对面空楼里观望。”
宋睿说着带徐正阳去了审问室的监控隔间里,监控里的那长发男孩正对闻枫说:“闻叔,你抬头看我一眼行不行…就一眼。”
宋睿说:“这男孩也傻,我们怎么问他都说是自愿的,不承认自己是被囚禁。”
男孩转身面向了监控,徐正阳看清了他,很白,白到透明,是常年不见阳光的那种惨弱的病态白,但五官很秀气好看。
宋睿:“这男孩是不是有几分像余遂?我请你来你应该也猜到一点了,就余遂你两的关系,可能你进去见见闻枫能有点突破。”
徐正阳被放进审讯室,闻枫抬头看到他时愣了一瞬,随即又低下头,冷笑了声,“本来应该是余遂那孩子动手的。”
他做得多好啊,引着余遂跟沈河碰面,又纵着余遂从他的设备获取沈河的行踪,什么都是万无一失的,就是没料到最后余遂没下手,闻枫不甘心,透过刺目的灯光,他抬头看徐正阳。
“徐正阳,余遂他有精神病。”他一字一句的重复,“他、有、病。”
宋睿一点没担心把徐正阳放进审讯室跟闻枫交谈,他一直觉得徐正阳为人处世妥帖,不失热血又沉稳可靠,但他没想到,他这把人刚放进去两分钟,徐正阳就摁着闻枫锤。
他把徐正阳扯到自己办公室,徐正阳静了会儿,问宋睿,“最新一份磁带,我能听一下吗?”
“这个…我需要先申请,如果申请到了,我传给你。”
离开派出所,徐正阳顺道去看了眼夏女士,这夏女士丢给他一个烂摊子是事实,但她主意确实打得好,也庆幸徐家还有这么根顶梁柱。
沈河的案子结案后,徐正阳和余遂都很忙,偶尔徐正阳会挤出时间不打招呼的去接他下班,跟老李聊会儿天,他加班的时候,余遂也会半夜突然来公司,有时候带着宵夜,有时候带着花。
一开始,在寂静无声的早晨,许随东突然在老板办公室见到大老板时会愣得找不着北,到后来,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后来在云瑞的饭局上,老板和大老板碰上,两人还装不认识,甚至被云瑞的高层引荐介绍一番后两人有模有样的打招呼。
许随东觉得两人很坏,也知道饭局结束,在谁都不知道的地下车场,大老板上了老板的车,许随东不小心撞到过他们接吻的时候,觉得很般配,也无意撞到过两人之间的对话。
那时,大老板递给老板一张卡,说里面只有六百多万,叫老板别嫌弃,听他说,是卖房的钱,而他老板还真不要脸的接了下来。
正当他嫌弃老板之时,隔天老板把卡递给他,让他去把那套房买回来,自个还添了几十万,老板说,万一以后吵架了,这没个地方去不像话。
许随东觉得,硝烟里或是平淡里,爱情和生活,被这两人给过活了。
顾绒齐也是这么觉得,胖子他们一起聚过一次,地点就在篮球俱乐部,徐正阳这人,竟然能让余遂脱下扣子永远扣到喉结的处的白衬衫。
他跑起来,很像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人,这人的生命,有了热度和力量,好像迟来很多年,终于迎来了正当时的灿烂花期。
顾绒齐也在球场里跑,贱道:“先说了啊,谁赢谁请客宵夜。”
徐正阳和余遂的眼神下意识投向彼此,遥遥对视了眼,无需言语,包含着默契。
所以后来徐正阳下场喝水时,余遂就像有预感一般,目光追随着他,然后看着他溜进了消防通道。
他紧随其后。
徐正阳已经转下第二层楼梯。
余遂趴在扶梯栏杆上向下俯视看他,额角发尖挂着晶莹的汗珠,呼出热气,喊了他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