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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永锋这会儿当然反应过来了,只是当时有些热血上头,久违的杀戮感让他的肾上腺素极具飙升。现在程禄的毒舌发作,男人只好讨好一笑:“这不有禄禄你吗?”
    “我在云城军后面,你指望我干什么?”
    “指望你的笛声力压蓝靛瑶吹木叶的声音呗。”段永锋笑道,“我听到笛声的时候,就知道得救了。不是我瞎说啊,你的笛声好像有根绳似的,一下就把我扥回来了,不然我还拍马往前追呢。”
    “撒谎不打草稿。”程禄冷哼一声,“你刚刚都还在战斗的zone里,说我的笛声把你拉回来,你觉得我信吗?而且我吹笛子只是为了操纵蛊虫,你是虫子吗?”
    “嗨,这不是因为我依赖你,所以产生心理作用了吗?”段永锋轻笑道,“不过你这个技能好厉害啊,吹笛子的时候跟音乐家斗法似的,还能力压蓝靛瑶的蛊虫高手……太强了。”
    “梦境的设定而已。”程禄淡定道,“我在现实里可不会这些,你要是在现实里作死,就死了。别指望别人救你。”
    “唬我?我可知道你很擅长植物和动物的。你都不会,别人还会吗?”段永锋笑了笑,而后道,“对了,我们要不要回去了?到这里来这么久,别人还以为我们在干什么呢。”
    程禄推开这个挡路的家伙:“你以为是谁害的?”
    “好吧,我的错。”段永锋笑着跟上他,用低沉的声音道,“禄禄,我有句话要说。”
    “嗯?”
    “谢谢你。”
    “……别废话。”
    ***
    程禄和段永锋前后走回来,知云郡主一瞧段永锋的神色,明白这会儿应该是正常了,不由暗暗夸赞还是国师有办法。
    她给段永锋端了一碗酒,庆祝他得胜归来。
    这就是个意思,段永锋喝了两口,剩下的倒地上,算是祭奠战事中牺牲的将士。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还叫那个大将给溜了。”段永锋道,“还是国师救的我,不然我可就直接被蛊虫淹没了。”
    “大将军就不要自谦了,我听说你都快把大将的胳膊削下来了。”知云郡主笑道,“太解气了,那混账每次对战都要叫骂,言语极其难听。我多次想收拾他,却力有未逮。现在大将军重伤他,肯定需要长时间养伤,佘虚军必然气势大灭!”
    “我没听懂,但猜得到他在嘴臭。”段永锋讲话轻飘飘的,内容却很骇人,“可惜没杀了他。”
    程禄在旁边淡淡道:“你当你的刀很干净?”
    段永锋一拍脑袋:“也是,熬死他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
    小太子茫然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国师的意思是,不干净的刀上有毒害。”知云郡主倒是很清楚这点,“伤口越深,毒害越大。若是不能及时治好,那大将的左臂就要不得了。更有甚者,要是治疗慢了或不够彻底,假以时日那大将就会毒发致死。”
    小太子今天一直和知云郡主一起站在将旗下,这会儿和郡主的沟通已经不怎么拘束了,有话问话:“不干净的刀上都有毒吗?”
    “生锈的、沾过血的、碰了脏东西的,基本都有,看这把刀有多脏了。”知云郡主解释道,“殿下刚刚看到大将军的刀了吗?上面血迹斑斑,滋生毒害很正常。”
    小太子恍然大悟。
    这说的其实就是破伤风,不过古代对这个急症还没未建立原理上的系统认知,所以郡主就直接说是毒素了。程禄本来还想说,佘虚没有缝合技术,大将被迫断臂求生的概率很大。但这一通解释有点麻烦,于是国师大人就保持沉默了。
    小太子想了想,又提了个问题:“那大将都这样了……婚礼肯定没有了吧?”
    众人一致沉默了几秒。
    老实说,这倒是有点意思的问题。原本还怀疑这婚礼的消息是真是假,现在只怕就算原来是真的,也要取消了。
    “这事,再议吧。还有其他很多事要做。”段永锋果断截断话题,“太子殿下,郡主,劳烦二位多注意战场打扫和营地的后续,我得去军医那打一转,怕耽误其他事。”
    小太子一听,紧张了:“段将军受伤了?”
    “还行,不碍事。”之前在程禄面前还说是小伤,这会儿就有点语焉不详了,段永锋都是为了让太子和郡主送作堆。程禄看了他一眼,大约是意识到他在装柔弱,于是帮腔道:“将军上战场的时候太忘我,所以感觉不到刀剑到肉的疼痛。刚刚我正是看出这样不妥,才帮忙解除此种状态。这会儿大约痛觉恢复,怕是要难受了。”
    小太子赶紧道:“那段将军快去看军医!”
    知云郡主也道:“战事后的处理有太子殿下和我,要做什么我晓得的,将军不必多虑,身体要紧。”
    段永锋一副“我不放心但迫不得已”的表情:“那就劳烦了。”
    “不劳烦,我们这就去,将军放心。”小太子为表决心,这就准备走了。知云郡主好像觉得有点好笑,但又面上装严肃,跟着太子一起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解决,然后就一起走了。
    那风风火火的程度,好像慢了就怕段永锋反悔似的。
    段永锋看得暗暗发笑,等人走了,悄悄问程禄:“他们怎么忽然关系融洽了?”
    “我点了一下郡主,郡主有点明悟了。”程禄淡淡道,“而且他俩今天在将旗下,一直是郡主在给太子做示范和解释,太子对她的印象自然有所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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