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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鸣岐坚持将关若鹜背上楼回到家时,时间已经过了午夜零点。
一进家门,关老师就强烈要求对方将他放下来。庄鸣岐连门都来不及关,就先背着他到沙发边上慢慢放了下来。然后男人放下背在前面的关老师的背包,开了空调,这才回头去关门。
关若鹜坐在沙发上,无奈地看着走回门口的庄鸣岐:“你这样,搞得我好像截肢残废了一样……”
关老师把手里的毛毯扔在一边。他将这东西也带上来,是因为庄总有点微妙的洁癖,他怕不小心沾了血,决定带上来一块洗了。
“自己咒自己,有意思吗?”庄鸣岐反倒一反常态地不在意这些细节。他回来的时候,不仅自己换了鞋,手上也多了一双拖鞋。就在关若鹜心生不妙的时候,庄鸣岐把拖鞋往沙发前一放,然后将小毛毯再次盖回青年的膝盖上,最后居然蹲下来亲手给关若鹜换了拖鞋!
“……卧槽!”关老师都惊了,“等等等等,不需要,我自己来……”
话没说完,庄总已经动作麻利地换完了,就着半蹲在地上的姿势抬头看人:“你今晚洗不洗澡?洗的话就把你要换的衣服拿出来,我再把包放进客房。”
这五星级待遇……关若鹜暗自咋舌。虽然是他算计着要让庄鸣岐知道自己受伤了,但他万万没想到能“一步登天”到这地步。关老师想了又想,感觉这一切只能让他得出一个结论。
——姓庄的该不会……其实已经对我有感觉了吧?!
这个结论来得很突然,但念头一旦在关若鹜脑海里形成,就一直挥之不去。
理论上来讲,两人是发小,庄鸣岐又很认真负责,帮关若鹜到这个地步不是不可能。但到了这个程度,关老师又觉得或许该有点别的才更说得通。
“患难”见真情,古人诚不欺我……
关若鹜思绪万千,面上却一点不显,甚至还自然而然道:“当然要洗,我这一身烧烤味儿,还有很多血迹,这哪能睡得着?而且就算我不洗,你也不让我上床吧?”
庄鸣岐刚站起来,就被最后两个字激得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对方。但青年的神情太自然了,庄鸣岐只得顺着之前的对话继续道:“你要是今晚不想洗,也无所谓。我家里有换洗的床单被套,等你之后洗澡了,叫家政再换干净的给你就行。”
……这应该超五星级待遇了吧!
关若鹜是真的有点意外了,他心思电转,继续试探道:“我还是洗吧。但医生不是说要包好保鲜膜,不然容易沾到水来着?”
“那就洗。”庄大总裁回道,“先把你的换洗衣服找出来。”
关若鹜拿过背包,翻了翻,还真翻到了上次来这里时穿的家居服。他垂着头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嘴角,然后把背包放到一边,看向一直杵在面前的男人:“你一直站在这儿干嘛?哦对,你明天要上班,要么你先洗吧。我估计得折腾挺久,别耽误你了。”
庄鸣岐根本不接他的话题,只是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衣服:“拿完了?你要么在客厅脱完衣服再进去?”
关若鹜挑眉道:“庄鸣岐,你这是耍流氓还是耍我呢?”
“你现在这个状况,进浴室不方便脱裤子,迟早摔一跤。”庄鸣岐的语气自然得好像关若鹜已经摔过了似的,“所以不如脱得差不多了,绑上保鲜膜,再进去。”
“我只是伤了腿,不是伤了脑子,没有在你家客厅里裸奔的想法。”关老师回道,“你把保鲜膜拿来,我自己能搞定。”
“你害羞什么?你有的我没有?我家客厅又没有摄像头,而且窗帘也是拉上的。”庄鸣岐并不让步,他杵在关若鹜面前,令对方哪里都去不了,“你至少把外裤脱了,不然左边的长裤褪真的能害死你。”
“我不认为……”
“再啰嗦我就帮你动手了。”
“……”
关老师很想嘴贱回一句“有本事你来”,但临到嘴边,他心思一动,话就变成了:“行行行,那我给庄总表演个脱衣舞……不是,脱裤舞,行了吧?”
说着话,关若鹜还真掀开了毛毯,然后手放到了皮带扣上。他原以为自己真的开始解皮带后,庄鸣岐就会走开回避。没想到总裁大人不仅没走,甚至还在关老师解下皮带、拉开拉链、装模作样地准备单脚站立起来脱裤子的时候,弯下腰来一把扣住了关老师。
男人突兀地倾身靠近,右臂还从自己腋下穿过牢牢抱住自己的后背,关老师再次懵了。
当他感觉到对方试图用这个姿势,把自己向上架起来的时候,顿时有点真的紧张了:“喂,你……?!”
“抱住我的脖子。”男人低沉的嘱咐在关老师耳边响起,“别摔了。”
这要放在平时,关若鹜绝不会老实配合。但不知怎的,对方有点低沉的声音带着热度在耳畔拂过,并不认为自己是声控的关老师,神使鬼差地就顺势抱住了男人的脖子。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庄鸣岐的右脚踩上沙发,单臂架着关若鹜,向上一提,就将人略微提离了沙发。总裁大人再用空出的左手抓住关老师的裤子,向下轻轻一扯,那条一边长一边短不伦不类的裤子就退下了青年的大腿。
庄鸣岐将人稳稳放回沙发。
慢了一拍才松开人脖子的关若鹜不知说什么好,沉默了一秒,“调戏”了一句:“……庄总好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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