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说那些话就脸热,经过乔奕的一通过度反应,邱越宁更觉得浑身不自在,索性低下头,安静喝酒。
“好了好了,你们处着好就行,”乔奕也不想捉弄人,“咱们再碰个杯!”
邱越宁只喝了那一杯,被乔奕撺掇加了个微信,不久便和丁冶离开清吧。
晚上的天气更凉,游客可能大部分在泡吧,难得外面人不多,稀疏的灯火点缀着沉静的海岸。
“今天的酒不会醉吧?”丁冶半侧着身问。刘海的发丝被风吹散,有些遮住眼角,他抬手轻轻拂开。
“不会。”虽然不明显,邱越宁还是察觉出丁冶眼尾蕴着的笑意,或许是因为自己在酒吧里说的那句话。
现在翻出来就太难为情了。他想说点别的转移对方的注意,不过丁冶忽然问道:“明天早点起来看日出吗?”
“好啊。”看日出对他来说不稀奇,但和新婚的爱人结伴则是第一次。
“那我们早点回去休息。”
沿着海边公路走出去一小段,两人过了马路,折回民宿。
这家旅店每间房的布局都不太一样,丁冶挑的是最大的一间,地上铺着深灰色的地毯,正中央一米八的双人床,洗手间与床斜对角,挨着窗户。
邱越宁一回房就先到洗手间调试热水,稍微放了一会儿,冒着气的水流冲湿他的手掌。
“水不错,你先洗吧。”他走出来,却见丁冶坐在床边,手指不停揉着太阳穴。
“丁冶……喝酒不舒服吗?”他不知道丁冶喝的是什么酒,应该比自己的那杯度数高,而且他喝了不止一杯。
丁冶抬起头,看过来的眼神迷离,似乎难以聚焦。
真的喝多了?邱越宁烧上一壶热水,也在床边坐下来,“叫个醒酒汤吧?”
“这里没卖的。”丁冶半靠在他的肩上,“没事,挺舒服的。”
看着不像舒服的样子啊……邱越宁又问:“还想洗澡吗?要不我帮你擦擦身上?”
丁冶扭过头,四目相对,双手同时抚上他的脸颊,还是那副仿佛游离在外的神态,让邱越宁摸不清他想做什么。
“丁——”
烈酒的气息霎时充满口腔,丁冶吻上来的动作太突然,意识到时邱越宁已经不由自主地配合对方,彼此的唇舌完全纠缠在一起。
丁冶仍然捧着他的脸,略加施力,压着他躺在床上,慢慢加深这个吻。
邱越宁也喜欢与丁冶接吻,然而此前从未到过如此激烈的程度,甚至怀疑自己沾了丁冶残存的酒气,也感染上了醉意,使他头脑发懵,呼吸急促。
每个人醉酒后的反应都不一样,有的大喊大闹,有的直接睡觉……难道丁冶是喝醉了特别爱接吻?
邱越宁很快没了猜测的心思,随着愈发投入的情绪,身体渐生异样,似乎某种反应的前奏,冲击着他的理性。
他们已经结婚,真发生点什么也合情合理,可是昨天才说好“循序渐进”,丁冶又像喝醉的样子,邱越宁还是怕他难受,于是安抚性地拍拍他的后背。
丁冶的唇离开了,身体维持悬于上方的姿势,垂头看他,嘴角挂着晶莹的亮渍。
邱越宁怔怔地问:“你舒服点了吗?”
“嗯,”丁冶翻了个身,在他旁边躺下,“你先去洗澡,我躺一会儿。”
邱越宁坐起来,丁冶已闭上双眼,好像非常乏累。
“我看你的酒量也不怎么好。”邱越宁嘟囔一句,帮他搭上薄被,心想待会儿如果他没醒,自己就帮他擦洗吧,“我先去了。”
邱越宁并不知道,他一走进浴室,丁冶便睁开双眼,蜷起的食指抵在唇下,徐徐现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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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一起看日出,但第二天丁冶没有按时醒来。
邱越宁倒是起得很早,闹钟还没响就换好了衣服。洗漱完毕,烧了壶水,他看时间不能再拖了,想把丁冶叫起来。尽管离得很近,走到海滩也要几分钟,何况他还需要洗漱。
丁冶没有转醒的迹象。
“丁冶,该去看日出了。”邱越宁连续说了两遍,隔着被子拍拍他的后背。
丁冶右手的手背搭在额头,半天吐出一个字:“困。”
“那就继续睡吧,明天再去看好吗?”出来玩没必要搞得太紧张,能够放松身心地休息也很值得了。
但是邱越宁觉得丁冶的状态和往常不太一样,在梧城的第二天早上他起得也稍晚,却不像今天这样懒散,话都不多说一句。
想多了吗?邱越宁移开他的手背,自己的掌心贴上去。
烫。他非常肯定丁冶发烧了。
他们没带相关的应对物品。邱越宁先到民宿一楼,找值班的服务生说明情况,虽然没有药,但借来了体温计,一量,三十八度多,不高也不低。
“丁冶,你发烧了,”邱越宁强迫他坐起,喝了杯水,“还有什么感觉吗?”
“嗓子疼,头疼。”白天天热出汗多,晚上在海边走一圈吹了风,可能就是这样生病的。他好几年没发过烧了,没有特别留意,昨天的一点头晕还以为是因为喝酒,“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邱越宁不太放心,早上六点多药店都没开,他想起昨晚跟乔奕加了微信,试着发条消息求助。
乔奕凑巧今天醒得早,看见他的留言,立刻拨了个语音过来:“他发烧了?多少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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