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傅弥萧回过头,见他不跟上来,探头探脑好像在做贼,笑着弹了他脑门一下,“我最想藏的在门外。”
一听这话,伊澄忙左右环顾将傅弥萧门外仔细检查了一番,外面光秃秃的,只有门上挂了一个平安结,伊澄指着那平安结,瞪大眼睛仔细瞧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同来,“你是说……这个?”
傅弥萧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抓着他的手腕进了屋,“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他说完停顿了一会儿,又轻又快地说了两个字,“是你。”
“……我?”伊澄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刷得一下红了,耳朵不自觉地动了动,他跟着傅弥萧进了屋,“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不对,槽点不在这,伊澄连忙改口:“你以为你是谁?金屋藏娇?”
也不对……越说越奇怪了,伊澄把脸往旁边一撇,放弃补救,生硬地转移话题,“不是说要拿药?快去啊!”
他毫不客气地坐在傅弥萧的椅子上,垂眼盯着自己的拖鞋看。
拖鞋上有两只棕色的小熊,憨态可掬地笑着,十分的可爱。
嗯……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傅弥萧。
“好,”傅弥萧揉了揉他的脑袋,“我的小阿娇。”
“……你在说什么屁话……!”伊澄刚要狠狠地揍他,就看见他从一个塑料药箱里拿出一盒去痛片递过来。伊澄没有接,目光全都落在了傅弥萧的药箱上。
“你的药箱……”
和他屋里落了一层灰的那个一模一样!!
不光是外观,就连里面药品的排列顺序都是如出一辙。
“怎么?三年不见,你变成药罐子了?”伊澄哼了一声,接过傅弥萧递过来的药片吞了下去,又心安理得地用他的杯子喝水。
“是……”傅弥萧沉默了一会儿,仿佛吞下了什么想要说,但却没必要说的话,只淡淡道,“我习惯了。”
习惯了帮伊澄料理一切,习惯了他的小脾气和小习惯。
哪怕他不在自己身边。
他依然会做这些事,不是为了感动什么人,只是为了自己能够好受一些。
“你的那个呢?”这话题并不让人愉悦,傅弥萧巧妙的避开了。
“扔了!”
“早就扔了!你走的第二天,我就把你的东西全都扔掉了!”
伊澄撒了谎,像是怕他不相信,小孩子挑衅似的又说了一遍,然后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着傅弥萧的表情。
“嗯,扔的好。”
果然,傅弥萧的眼里闪过一丝难过,但伊澄却并没能如他想象般快乐,他的心跟着那眼神变得钝痛,待在那间屋子里,竟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吃好了,该回去睡觉了。”伊澄扔下这句话,便没骨气地逃回屋,关上门躺着床上,眼前浮现的全都是傅弥萧那满脸失落的模样。
……
大约十五分钟过去了,伊澄入睡失败,牙还是很痛,他有点怀疑傅弥萧给他吃的是假药了。
睡不着觉实在是有些难熬,好友动态他已经刷了三遍了,没有任何新的内容,凌晨三点半,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沉睡,只有他还醒着。
他有点想把毛蛋从庭院的狗窝里拽出来,让它陪自己玩,但想想这个点狗子睡得正香,作为“亲爹”他实在不忍心,便作罢了。
平台上没有他感兴趣的主播,电影动漫也没什么爱看的,游戏也不想玩。他百无聊赖地把手机放到一边,试探性地敲了敲墙。
基地房间的格局都差不多,不同的是选手们对自己房间的装饰,他们的床统一都摆放在房间的右上角,有一边挨着墙壁,而他墙壁的另一头,刚好就是傅弥萧的书桌。
也不知道傅弥萧睡没睡。
看隔壁没有回应,他又用手拍了拍墙,声音比刚才大一些,他也知道自己这样有点烦人,但他就是忍不住想去烦傅弥萧,这是三年前遗留下来的习惯。
果然,傅弥萧还没休息。因为他还在伊澄微信黑名单里坐牢,于是选择了非常古老的方式跟伊澄联络。
他给伊澄发了一条短信。
“我在,怎么了?”
伊澄没存他的号码,但那串数字他却十分熟悉,倒着都能背出来。
“你过来一趟……”伊澄一边打字一边读出了声,打好后并没有发送,而是在自言自语,“这样会不会太无理取闹了?他要是问我叫他过来干什么怎么办?”
“嘶——”
牙还是好痛啊。
还没来得及把这几个字删去,房门口便响起了傅弥萧的声音,他轻轻敲了两下门,“是我。”
伊澄忙把手机扔到一边,跳下床给傅弥萧开门,面上却一副嫌弃的样子,“你怎么过来了?”
“你拍墙难道不是为了叫我过来?”
“当然不是!”
傅弥萧挑了挑眉,将目光落在伊澄的手机屏幕上,把他还没来得及删去的短信草稿看得一清二楚。
打脸来的太快,伊澄面颊滚烫,连忙把手机扣上,掐着腰指着傅弥萧,转移了话题,“都怪你!”
“我吃那么多酸你也不拦着我点儿,害我牙痛!”他用手捂住自己的左脸,吸了两口气试图缓解一下,“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药啊?怎么还不见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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