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比了比两人的牌面,如释重负,紧绷的肌肉松弛,从桌上起腰靠回椅子上,得意地觑着霍晓:“我这牌还行吧?”
霍晓依然嘴角浮着淡笑,手指平缓地在牌面滑动,在李南和奚时辛的注视下缓缓揭开。
“你……”李南难以置信地盯着霍晓的牌面。
霍晓慢悠悠道:“同花大顺。李公子,服气吗?”
李南面色铁青地瞪着他,呼吸都喘不利索,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霍少,您厉害,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说完腾地从椅子上起身,用力搡开奚时辛就冲出门。
“哎……”奚时辛下意识叫了一声,手足无措愣在原地。
霍晓起身朝他走过来,目光直白地在奚时辛身上流连,那是一双湿漉的、充满色欲的眼睛,像一双漩涡能把人吸进去。
奚时辛不敢直勾勾盯着他,慌张垂下头,薄薄的眼皮不安地颤抖着。
“别害怕,”霍晓轻笑着碰了碰奚时辛肿高的脸颊,惋惜一声,“这么漂亮的脸怎么下得去手呢?”
奚时辛听到他温柔的声音,目光闪烁着移到霍晓脸上。
“李南已经把你当成我的人了,你再回去不安全,我让我秘书另给你安排一间房,你先住那儿吧。”
“好,谢谢霍少。”奚时辛喏喏道谢,眨巴眨巴眼睛,心尖好像被他的绅士体贴给酥化了。
霍晓掏出名片:“回去之后,如果李南回来找你麻烦不要怕,打电话找我。”
奚时辛受宠若惊地看着他,不是听惯了的纨绔子弟的对待玩意儿似的揶揄挑逗,是真正把他放在平等位置的尊重和照顾。
他心口一阵虚热,红润的嘴唇翕张着想说什么,下一秒,霍晓把名片从他的领口塞了进去,紧贴着他纤薄的胸膛,有两尖被名片边缘摩擦。
霍晓像脱形的狐狸精,正经样子维持一瞬就收走了,对他风流地眨眨眼:“有空打给我。”
奚时辛登时羞愤得脖子到脸全涨红了,果然纨绔子弟不能轻信,才着了道就又忘了,恨不得跳起脚追着霍晓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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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功能厅魔术表演完之后还有武术、舞台剧、川剧变脸,花样层出不穷,主办方还请来一支国内挺火的乐队,几首摇滚歌把气氛炒得火热。
舞台下面坐着看表演的嘉宾跃跃欲试地上台一起表演,苏蘅大学时参加社团活动和同学搞过乐队玩,有几首歌也能跟着他们唱。
穿着机车夹克的乐队主唱看到苏蘅,主动递过话筒请他上台唱一首玩玩。
主唱热情得不得了,还没等苏蘅反应过来,话筒便塞进了他手里。苏蘅看了靳卓斯一眼,眼神似有犹疑局促的感觉。
靳卓斯以为他脸皮薄,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表演节目,伸出手想帮他把话筒退回去。
苏蘅却轻轻拍了拍他,凑到他耳朵边小声说:“我唱得不好,就只给你一个人唱,你可别笑话我。”
主唱盛情难却,另一方面苏蘅确实手痒,和吉他手借了吉他,站到舞台正中间。
苏蘅感觉无数簇目光打在自己身上,他只顾着感受、追寻靳卓斯的,就像在大一的文艺汇演被其他人强拉着上台时安慰他的那样,把舞台地下的人都当成大白菜。
苏蘅思来想去选了许飞的《那年夏天》,一首不怎么合晚宴氛围的歌,很多年没有唱过、弹过,苏蘅指法有些生疏,有几句音弹的不准,不过幸好这首歌在学校经常唱,他还能记住词。
长大以后 现在的我
常常会寂寞
偶尔缱绻 星星闪烁
剩最亮一颗
嗓音有些生涩,从靳卓斯的表情来看,他唱的应该不至于说是呕哑嘈哳难为听。苏蘅换了口气 继续往下唱。
长大以后 现在的我
忘记了快乐
人来人去 留在身边
的朋友不多
那些天真 纯纯的笑 哪去了
洁白翅膀 美丽天使 不见了
曾经以为 世界很美
没人流眼泪
吹熄蜡烛 许个心愿
全都会实现
原来的我 怀念从前
是因为太留念
懵懂的岁月中
只收藏了简单的笑脸
苏蘅一直注视着靳卓斯,有点像晚上在操场草坪给心爱女孩子弹琴唱歌的大学生,对苏蘅这个年纪来说,有点土还很幼稚,一瞬间想要发笑,但他并没有觉得此刻做这些不应该。
他们本来就是同一所大学,如果靳卓斯再年长十几岁,是和苏蘅同届的学生或者小他两届的学弟,那么苏蘅在大学就能有机会唱给靳卓斯听。看着靳卓斯因触动而微微发红的颤抖的眼睛,苏蘅产生一种很诞妄的感觉,或许这首歌已经欠靳卓斯太久了,是时候还他了。
我愿相信 时间倒退
记忆的最美
合起双手 闭起双眼
再许下心愿
在某一天 回到从前
让他们都出现
让他们没改变
让时钟停在
那年的夏天
让时钟停在 那年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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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可能因为苏蘅唱的太过动情太过投入,音色还带着几分少年时的清亮澄澈,也有一些人回忆起从前的天真往事,跟着苏蘅一起唱。
他下台之后又有人上去唱了几首快节奏的欧美歌,因苏蘅带起来的几分感伤的情绪很轻易地被哄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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