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着急了。”
“那行,咱们先去吃饭吧。”苏蘅热情地和他推荐,“咱小区对面有家超级好吃的米线,非常香,香气扑鼻!我带你去尝尝。”
靳卓斯跟着苏蘅走,街对面一家“今生缘过桥米线”牌子亮着老旧的灯。
地方不大,人挺多,苏蘅在最边上找到一个空桌坐过去。
“这个肥牛肥羊米线特别好吃,大份还有一个煎蛋,你吃洋葱、香菜吗?”
“不吃。”座位有点矮,靳卓斯调整到一个舒适的角度。
“老板,要两碗肥牛肥羊米线,一碗不要葱、不要洋葱、香菜,一碗还是麻辣!”
“好嘞!”
米线端上来,确实非常香,香得能让人翻个跟头。汤面浮着红彤彤的辣油,青菜和各种肉搭配得相得益彰,米线劲道,菜肉分量很足,煎鸡蛋火候正好,又香又酥,光看着就让人食欲大振。
大冬天吃这碗米线,苏蘅感觉特满足特幸福,挑了一筷子嘬进嘴里,暖烘烘的。
他大棉服都不脱,注意到靳卓斯就穿了一件卫衣一件薄外套,纳闷道:“你都不冷的吗?”
“不冷,老年人才怕冷。”
苏蘅一笑,语气带上老年人的自觉:“还得是你,年轻人就是火力旺哈。”
“你太瘦了,体虚。”
刚好吃了一片满是辣油辣汤的肥牛,苏蘅听见后噗的一声被呛得差点喷出来,热辣的油汤在喉咙深处灼烧、翻腾,苏蘅咳嗽地满面通红快直不起腰来。
“你才……咳咳……咳咳你才虚!!”男人的尊严迫使他激愤还嘴。
靳卓斯推到他手边一杯水,苏蘅连忙拿起来喝了几口。
动静太大引来隔壁桌好几道视线扫过来,苏蘅尴尬又歉意地和他们相视颔首而笑。
靳卓斯略抬起眼看他,神态桀骜不驯,略有一种嘲讽的味道。
苏蘅脸还红着,心道这孩子真没大没小,啥玩笑都好意思开,自己不屑与他争辩,于是埋头继续享受米线。
靳卓斯吃完又要了一碗,自己的宝藏菜安利成功之后苏蘅心花怒放,刚才的小插曲小矛盾就抛诸脑后了。
苏蘅从口袋里掏出三十块现金压在筷子筒底下,来的次数太多和老板都混熟了,店里特别忙的时候他就自己放下钱,也不用打声招呼就走了,老板知道是他也放心。
靳卓斯瞥了一眼桌上的现金,跟着苏蘅站起来,神色很是不解,似乎理解不了这种没什么交集的人互相信任、心照不宣关系建立的真实性。
京市冬天特别冷,别的地方是夜凉如水,这里就是夜凉如冰棱,肌肤与寒风触及之处嗖嗖地往骨头里渗,苏蘅脸蛋子被风刮的生疼。
他一边走一边跺脚,手掏进口袋里,脸缩进棉服颈里,大羽绒服就是好,遮得严实。
“今晚就别工作,也别健身了,早点睡吧,明天好精神。”
“会睡不着。”
“嗯?”
靳卓斯声音太轻,苏蘅脑袋又塞进厚帽子里,没听清,这时费力从里面蛄蛹出来,鼻子、嘴巴都喷出一片白茫茫、雾蒙蒙的热气,路灯之下氤氲过后又消散,十足的氛围美男。
黑色羽绒服衬得他肤色雪白,鼻尖被冻的通红,像刚从地里挖出来的鲜灵灵、脆生生的白萝卜。白萝卜跳着脚、歪着脑袋凑到他脸底下,一个劲一个劲地问:“你说啥?你刚才说啥?”
“你到底说啥啊?”
靳卓斯遏制住推开他的冲动,嘴唇一动,说:“……没事。”
第6章 威胁
苏蘅从溯舟心理中心的会议室开完会出来,一会儿就要到和乔苒约定的时间。穿过明亮的走廊,左边淡蓝色墙面上挂着众多优秀心理师的照片和资料介绍,右侧木质墙面中间镂空出置物架,摆放着绿油油的盆栽和艺术画,显得环境十分典雅宁和。
前台的接待小姐姐正熟稔地和一个人交谈,苏蘅认出是自己师哥回来了,走过去和他打招呼。
“师哥,你又帅了!”
蒋回川穿一件深蓝色毛呢西装搭配棕色领带,身材伟岸高大,发型打理得帅气有型,戴一架无框眼镜,睿智精明的目光透过薄薄的镜片仿佛直击人的心灵,每一寸都勾勒出成熟优雅的男性魅力。
他刚从香港结束完交流活动回来,就听说了苏蘅遇袭的事,看见苏蘅真人出现在眼前,连忙担忧地上手检查。
“让我看看伤到哪了?”
“我没事。”苏蘅乖乖笑着由他检查。
蒋回川握住苏蘅的手说:“这个个案如果你不想做,可以转手给别人。”
苏蘅知道师哥是担心自己,回握住他的手,露出宽慰的笑。
“谢谢师哥,但我还是想要尽全力完成。”
蒋回川看他这样就知道心意已决,苏蘅一旦开始就鲜少有放弃的时候,况且他也相信师弟有能力成功解决。
“好吧,如果你遇到难点就和我讨论。”
“好。”
蒋回川不放心地嘱咐苏蘅几句,等他到治疗室时离约定时间超出了三分钟,这时乔苒已经坐在沙发上了。
“抱歉,我来晚了。”
“没关系。应该是我先向您道歉。”乔苒穿着职业套装,包臀设计勾勒出曲线美,干练中不失成熟妩媚。
“我为我丈夫对您做的事深感愧疚,他就是一个会为嫉妒丧失理智的人。我已经和他说明白了,他绝对不会再袭击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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