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人歌挤了进来,还没来得及换鞋子,就从背后抱住了李牧。
“干什么?”李牧觉得好笑,“喂,我提醒你,你好重。”
“我该拿你怎么办啊?”岳人歌的声音闷闷地,从身后传来,“李牧,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对你,才好?”
带着喟叹与无奈的,一句问话。
李牧些微怔住,心里微微一颤,而后又是无尽的感叹。
他遇见过很多人,都曾热烈地对他表示过喜欢。那些手段无不是过分粗糙的:送豪车,送奢侈品,怎么大手笔怎么来。
他虽不算含着金汤匙长大,但那些东西在他看来也不算罕有。那些倾慕之心算错了李牧,唯独岳人歌与众不同。
岳人歌不一样,他和所有人不一样。他甚至有些过分小心,因此才有这番困扰。李牧垂下头,轻轻拍了拍岳人歌环在他腰上的手。
“这样就很好。真的。”他说,“已经够了。”
拉开距离,岳人歌眼里已经满溢了委屈,“我总觉得还不够……”
李牧想笑,因为岳人歌垂头丧气的样子确实像只可怜的金毛。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岳人歌的头,看着那双猫眼石一样漂亮的眼睛,呼吸像是翩跹的蝴蝶,落在岳人歌的睫毛上。
阳光洒进屋内,仿佛铺上一层鎏金的地毯。满墙的酒瓶肃穆而立,宛如众神俯瞰为情所困的芸芸众生。虽然这是一个令人伤心的下午,但李牧还是非常犹豫和小心地,张开双臂,抱了抱岳人歌。
“够了吗?”李牧问。
岳人歌亦拥紧了他。他将手臂收紧,再收紧,几乎要勒得对方喘不过气来,“够了。”他低声说,“李牧,这样就已经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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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哥在挨打的边缘伸jio试探
第36章 就算他是坏人好了
“所以呢?昨天你们都做了什么?”
两条腿毫无规矩地架在茶几上,交叠着,鞋尖不停地晃荡。梁川一脸坏笑地看着岳人歌,“美人在怀,干了个爽?”
“别乱说。”岳人歌皱眉,“被人听到了不好。”
“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啊?”梁川奇了怪,“什么时候你都变成兔子胆了?”
岳人歌无语。他不想跟梁川解释,他和李牧的关系还远不到这个地步。那天下午他们确实一直待在一起,但没有谈情说爱,谈的全都是酒。
岳人歌把储藏室的帘子拉上了,因为那一排排酒基本都需要避光保存。只一抹淡淡的天光落在窗前的木地板上,仿佛最初的那个朦胧的梦。
岳人歌转过身来,拿了一瓶酒,递给李牧,“既然现在都有空,不如你调杯酒给我喝。”
不是客人,也不是老板,倒像是朋友。
身为友人的岳人歌,几乎是第一次向李牧提出这样的要求。
李牧笑着摇头,“我现在还没学会……”
“配方不都叫你记着了?”岳人歌不赞许地皱眉,“叫你来这里,就是让你用一用这里的酒的。”
“可是……”
可是,这里的都是难得一见的好酒,李牧连酒吧的酒都不敢碰,更遑论现在。
“再珍贵的酒,都是要给人喝的。”岳人歌道,“不让你碰酒吧的酒,因为那是公共物品。我不说,别人也会有意见;但这些酒都是我买的,我同意你用,你尽管放心大胆地用。”
李牧仍是不说话。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岳人歌叹了口气,双臂一展,在客厅里悠然转了个圈。
“游戏?”
“我这边有这么多酒。”岳人歌手一挥,仿佛年轻的神祇展示自己的财富,“我也知道你在国外留过学。这样吧,我挑些酒出来,如果你能念对它们的名字,我就把酒送给你。” ??? ! ! !
李牧瞪圆了眼睛。他一眼看见架子上那瓶樱桃酿的白兰地——难得一见,他惦记了好久。
“放心,没那么容易赢。”岳人歌坏笑,“准备好接招了吗?”
“所以你俩就玩了一下午的弱智小游戏?”梁川简直不可思议,他不由得起身,抓着岳人歌的肩膀晃了又晃,似乎要把对方脑子里的水控干,“老哥,你是阳痿还是心里有病?一个下午啊!够你大战三百回合把人榨干了啊?!”
岳人歌拂开梁川的手,“我跟你不一样。”
梁川:???什么意思?我感觉我好像被内涵了。
是,看酒标念酒名真的是再弱智不过的小游戏。李牧在酒吧浸淫已久,又天天忙前忙后,店里有哪些酒,怎么念,他早已了若指掌。
岳人歌如果不是低估他,那就是人傻钱多。
“来。”李牧深吸了一口气。岳人歌笑着带他走到墙边,两人一起抬头看着几乎可算得上是盛大的酒墙。岳人歌取了一瓶酒下来,递给李牧。
“来,这个怎么念?”
Becherovka。
李牧傻眼了。
转头一瞥岳人歌,对方满脸都是得逞的坏笑。这压根不是英文!
“be……beche……”李牧舌头打结,挣扎了数秒,放弃,“算了,我不会。”
“beh-ke-roh-v-ka。”岳人歌微笑着,音节如珍珠一般从他唇间滚落,“是一种餐后酒。味道嘛,”他利索地开了酒瓶,取了酒杯,给李牧斟了一点,“你尝尝。”
李牧只好接了。有浓郁的肉桂、丁香和生姜的味道,谈不上多喜欢,但确实是他从未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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