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不知道,反正就是不让他跟着了。
那他记恨吴总吗?程锦追问。
张顺有点迟疑:应该有一些记恨,他其实不愿意他姐跟着吴总,但他也管不了他姐的事。
你是说他不是因为工作的事记恨吴总,而是因为他姐的缘故不喜欢吴总?
工作的事我不是特别清楚。他姐的事,他不愿意别人说他姐和吴总如何,你要当他面说,他会翻脸。
嗯。程锦道,你认识霍远现在的房东吗?
张顺似乎被他突然转移的话题弄得一惊:认识,见过。
房东去过斗狗场吗?
没有,那老头喜欢狗,不会去看斗狗的。
等等,程锦灵光一闪,刚才你说你们偷过霍远认识的人的狗,你们不会是偷了他房东的狗吧?
张顺点了点头,为自己推脱,不关我的事,是江兴荣要偷,我只是帮他望了下风。
后来你们把狗还给房东了吗?
没有应该被江兴荣卖掉了。
卖给了斗狗场?
我不知道,江兴荣没跟我说,但应该是吧。
程锦有点愣神,似乎在思索什么事情。
杨思觅看了程锦一眼,接替他询问张顺:你们老家那边有矿山?
是有。
那你们是不是玩过雷管?
雷管是爆炸物,张顺立刻便想到斗狗场爆炸案,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哦,玩过的是吧,是用雷管炸鱼吗?你们谁的技术最好,能炸到最多的鱼呢?你?江兴荣?还是霍远?杨思觅慢条斯理地问。
张顺不敢吭声,生怕对方说就是他们炸掉斗狗场的。
程锦开口:今天就到这儿,你休息吧。如果想起江兴荣的什么事,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们。
他把手放到杨思觅背上,稍稍用上些力,把杨思觅往病房门的方向带。
不是我炸的斗狗场!张顺举起他那只断臂,如果是我干的,我怎么会炸掉自己的手?
程锦回头:没有怀疑你,好好休息吧。
出了病房,程锦揽住杨思觅,走远一些后,他道:我刚才发现我先前想岔了,其实斗狗场后院墙角处的那对鞋印不是爆炸那晚留下的。
嗯?
应该是前一晚也就是周六晚上留下的。那个墙角比较潮湿,尿骚味挥发得比较慢,所以等到我们去的时候气味还没有散尽。
杨思觅有点不耐烦:那泡尿居然让你记了这么久。
有疑问总要搞清楚啊。
杨思觅看了看程锦,替他挑了个漏洞:为什么一定是晚上留下的?人在白天就不撒尿吗?
白天斗狗场不开业,那泡尿的主人进不去仓库。足迹检验结果显示对方年纪比较大了,不出意外对方应该只是个普通人,应该不具备在花甲之龄还能翻越高墙的能力。
杨思觅:就算他是爆炸前一晚去的又怎样?那晚的赌客名单上不是只有卖烧烤的老彭那一个老头?
问一问当晚同在斗狗场的人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杨思觅微微眯眼:你好像已经有想法了?
有一点点。
杨思觅的长睫毛扇动了一下,指责程锦:你又想赚我的冰淇淋。
程锦失笑,明明是杨思觅又要坑他,不过杨思觅这么做时怪可爱的,可惜这里是公共场合,不方便亲一口啥的
他暗吸口气:走吧,看看这次到底能不能赚到你的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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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剑海正躺在病床上看电视,看到程锦和杨思觅,他颤抖了一下,身上的肥肉晃了一晃。
程锦微笑:又来打扰你了。
李剑海陪笑:不打扰,有事您请说。
爆炸发生的前一天晚上,也就是周六那晚,你们的顾客中有年纪比较大的人吗?
名单我都给你们警方重复过好几遍了,你们看一下之前的记录不就知道了吗。李剑海抱怨了一声,然后道,年纪比较大的只有老彭了。其他人最多也就4、50,就他已经60多了。
就他一个年纪大的?没有别人?程锦道,据我所知,那晚还有一个和老彭年纪差不多的人进了你们院子,他还在后院的墙角边撒了泡尿。
李剑海愣了下,道,我还以为那个在院子里撒尿的人就是老彭。
当时他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院子里走动,正想喝斥对方,结果看到对方走到墙角处撒起了尿,他借着院里的昏暗灯光看了看对方,看到对方的头发是灰白色的,便以为是老彭。
他还说了对方一句:老彭啊,前面又不是没卫生间,你干嘛尿在外面?下次别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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