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角凭添寥寥几笔暗金色纹路,那暗金色花枝上,长出了第四朵花纹。
大量能量涌入枯竭的身体中。
“!!”
云川睁大眼睛,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浑身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冷!
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寒冷,几乎要将血液冻住!
冷意直窜脑门,云川只觉得头比之前后遗症的时候更晕了。
再这样下去,恐怕能把自己冻死。
脑海里零零碎碎地闪过一些以前从未见过的画面,但云川没精力去想、去细究,他只能强撑着用最后一丝清醒进入灰暗世界,随便挑了个最近的结点掉出去。
至于掉在哪里,听天由命,因为他已经晕过去了。
反正不会有比深山老林的树洞里默默冻死更烂的选择。
……
寒意冻住空气,每吸一口气、呼一口气,都冷冰冰的,像带着冰碴。
“冷……”
云川无意识地低喃,身体缩在一起。
“去,再把空调调高点。”妇人一边说着,一边拧着热毛巾,敷在云川额头上。
“都快30°热风了,外面天气这么热……”话虽如此,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调高温度。
感受到额头的暖意,云川转醒,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萱姨……”
“诶!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哪儿不舒服啊?”
萱姨满脸关切,扶着云川坐起来。
这里是医院病房里,印叔也在,见云川醒了连忙凑过来,室内的高温热得他满头汗水。
云川坐起身,才发现自己身上缠了不少绷带,还输着液。
浑身发寒,头还是晕乎乎的,即便刚刚醒来也依旧很想睡过去。
萱姨递来一杯热水,云川捧着热水杯抿了几口,稍微舒服了些。
“我没事,挺好的。”
他朝两人笑了笑,不等两人发话,连忙转移话题:“小梨呢?”
小梨是印叔和萱姨的女儿,云川的妹妹。
“她还在学校,你伤得这么严重,我们没告诉她,免得她着急又帮不上忙。”
印叔顿了顿,问道:“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出什么事了?有人在盛丽公园附近发现你,你昏迷的时候还来了几个记者,他们说你是被雷劈成这样的,大难不死……”
盛丽公园就是那个被雷电毁掉的公园。
云川没想到自己竟然恰巧落在那附近,倒是省了许多事。
“对,我在公园散步,谁知道天降雷劫,劈到我了,还好我命大。”他顺口胡诌,脸上写满了无辜和后怕。
“你就会忽悠我们。”
印叔瞪他一眼,显然不太相信。
“先别问这些,孩子遭了这么大的罪,才刚醒。”萱姨把削好的苹果塞云川手里,神神秘秘地往门外张望两眼,见没有人,才关上房门,悄声问云川:
“小川,要不你用用之前给我的那个什么药,药效很好的,对你的伤势肯定有用!”
“没事。”云川笑笑:“都是皮外伤,再来晚点都愈合了。”
印叔突然握住他苍白的手,感觉自己触摸到一块寒冰,指尖甚至被冻得有些疼。
“冷吗。”他问道:“这样多久了?”
“……”
后者只是笑了笑。
印叔沉默片刻,神情若有所思。
云川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到这种时候,有些事情也应该告诉自己了吧。
“你的玉坠呢?”
“还在。”
云川将玉坠从衣领扯出,玉坠色彩明润,质地光滑细腻,非常漂亮。
玉坠以前质地成色也不错,但和现在完全是两个样。
“怎么变成这样了?”萱姨不禁奇怪道。
他没有答话,只是看着印叔。
“你去看看医院有没有餐,给小川打碗粥吧。”
“行,你好好照顾小川。”
印叔支开萱姨,脸色严肃地看着云川。
“你长大了,有秘密不想告诉我们,我也理解。但我们同样很关心你,希望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大热天会这么冷,给萱姨的药又是怎么回事?”
“……的确发生了一些事,我能够自己解决,不想牵扯到你们。”
云川语气轻柔,话语同样认真。
见印叔欲言又止,笑道:“你放心,违法犯罪黄赌毒之类的事我没干,也没被人逼迫去做什么。至于瞒着你们的事情……”
苍白修长的手指摸向玉坠。
“都和这个有关。”
说得隐晦,但他可以肯定,印叔能听懂。
果然,印叔瞳孔猛缩,盯着玉坠的表情很奇怪。
云川看着他脸上复杂的表情,脑海中忽然再次浮现几个画面。
正是他昏迷之前看到的那几个陌生画面。
像是冲破了封印,来到眼前。
第一个画面里是一个偏僻的山村,房屋破旧,倒塌了大半,住在里面的人死气沉沉,毫无生机,看起来甚至有些骇人。
第二个画面里有一尊大鼎,鼎下压着座小土丘,再仔细看去,土丘前立着块牌子,分明是座坟。
第三个画面是一个女人的背影,穿着红色长裙,长发及腰,挡住了大半身形,只能看出她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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