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蓝点点头。
此事,几日前她听阿咔摩汇报过,但是当时她一门心思想法的替秦刺扭转伤势,也没有去理会。况且有万佛大阵在,那个人也闯不进来。现在见阿咔摩旧事重提,她心里隐隐想到了一些不妥之处。
“族长,此人在这位秦先生重伤之后,突然出现在我族,我觉得这其中,必然有什么联系之处。或许他已经察觉到咱们族中有这位秦先生的存在也不一定。”阿咔摩缓缓的开口道。
妮蓝心思一动,经这阿咔摩一提醒,她终于明白自己觉得的不妥之处,正是这一点。但旋即想想,她又摇头道:“也不能下肯定的结论,当时天象初定,或许那个修行者就是因为天象的变化,才找到我族中,可能是想看看变化的根源是不是在我族吧。”
阿咔摩淡淡的一笑道:“难道族长觉得变化的根源不在我族么?据我了解,当时的天象变化,和这秦先生脱不开关系。而那名修行者的出现,足以说明,这个秦先生如今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说句不中听的话,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再继续按照族长的计划走下去,恐怕后果难料。”
妮蓝心头不豫,对于属下否定自己的计划,自然是大为不快。但她还是压制住这股不快之意,哦了一声道:“那阿咔摩长老,你觉得,我应该怎样改变我的计划,才能够符合现在的形势呢?”
阿咔摩倒是一点都不谦虚,闻言便直言不讳的说道:“如今发生这样的变故,我倒是觉得,族长大可以放弃原先利用此人去对付那两名修行者的想法,现将这个烫手的山芋解决掉,省的最后若是被此人和那两个修行者联系上,洞悉了族长的种种布置,反而会为了我族增添一个大敌。”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现在就吸干了这秦先生的修为精华?”妮蓝的黛眉紧紧的皱了起来,连那股媚态都变得若有若无。
阿咔摩点头道:“不错,我觉得族长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将此人吸干。吸干了此人,族长可以恢复自己的伤势,同时,修为上也极有可能再上一层。到时候,完全可以自己去对付那两名修行者,这远比利用此人要来稳妥,也可以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妮蓝岂能听不出阿咔摩话中有理,但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制定的计划,到如今真想实施的时候,她却莫名的有了一种烦躁的感觉。这种烦躁的感觉,竟然让她对吸干秦刺这样的计划隐隐有些排斥。
“这……”
妮蓝稍一沉吟,心中的那股排斥感越来越强烈,但却找不到任何话语去辩驳阿咔摩,一时间,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沉默,唯有目光不时的在昏迷于床榻的秦刺身上流转,似乎在凝重的思考。
而此时,对于妮蓝和阿咔摩两人来说,依旧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一动不动,不知外物,不通言语的秦刺,却已经将这两人之间的对话,通过空间法则的玄妙转换,一字不差的落入到了他的脑海中。
当听到妮蓝亲口所言的计划,他的心神微微一跳,接着一股罕见的怒火,便从心底爆发出来,因为对于他来说,他对妮蓝产生的信任,容不得背叛来亵渎。
但现在,他却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妮蓝亲口所言的计划,以及其大致的内容,这让秦刺又如何不动怒。好在,他如今根本无法动弹,连眼皮儿都打不开,有了怒火,也只能憋在心里,无法爆发。否则以秦刺的性格,恐怕立刻就会出手解决掉这一男一女,两个算计自己的家伙。
“原来这些天来,她不过是在跟我装模作样?可笑我竟然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反倒是对他产生了信任。”一时间,秦刺若非无法表达出自己的情绪,恐怕整张脸上早已经是冰霜密布,浑身杀气森森了。
床边的妮蓝和阿咔摩两人,并没有察觉出床榻上的秦刺有任何的异样。妮蓝仍旧沉吟不语,而阿咔摩则是眼珠子乱转,稍稍垂下头去,以防被族长窥破了自己的念头。片刻后,只听妮蓝摇头道:“阿咔摩长老说确实的有理,不过还需要容我仔细的考虑一下。”
“族长,机不可失啊。”
阿咔摩见妮蓝有所动摇,连忙趁热打铁道:“现在不拿下此人,以后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难道族长不想恢复自己的伤势?还是说……族长对这位秦先生产生了什么其他的念想?”
说到最后,阿咔摩干脆把话给点透了,有点激将的意思。
果不其然,妮蓝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不豫道:“阿咔摩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对秦先生能有什么念想?还是说,我的事情,需要你来教我这么做?你是我在族中最信任的人,可不要让我失望。”
阿咔摩连忙摇头道:“岂敢岂敢,属下不过一时激动罢了。但是族长的犹豫,我确实无法理解了。”
妮蓝沉着俏脸,半天不发一言,半晌后,才猛地挥手道:“你先出去吧,我在此好好思索一番。”
阿咔摩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点点头道:“这样也好,那族长就好好考虑一下,属下可都是为了族长好。”
妮蓝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阿咔摩便退了下去。
眼见阿咔摩离开,妮蓝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又落在了秦刺的身上,回想起阿咔摩的话,她的心里忽然生出了几许慌乱的感觉。但也正是这样的感觉,让她有所警惕:“难道我真的对他产生了什么其他的念想?”
“不……不可能。”
妮蓝很快便强自否决了这样的念头,她和秦刺之间的交往不过才几天的时间,她并不觉得秦刺的表现可以让她产生了什么其他的念想。但她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对自己制定的计划有所排斥。
良久之后,妮蓝微微一叹,自语道:“阿咔摩长老说的不错,此时的确是吸干秦先生,弥补我伤势,增强我修为的最好时机。可是为什么,我似乎有些下不了手呢?为什么我反倒希望秦先生的伤势尽快好转呢?”
床榻上“昏迷”的秦刺,听到妮蓝的自语,心头又是一动,那压抑在躯体里的无边怒火,稍稍消退了几分。
“罢了罢了,若是一意孤行,恐怕不仅仅是阿咔摩长老,其他的族人也会有意见了。既然有此大好时机,若是白白错过了,确实可惜了。晚动手不如早动手,就是今日开始吧。”妮蓝又是一叹。
房门被敲响。
妮蓝微微一怔,随即应了一声,便看到那阿咔摩再次推门走了进来,但手上却多了一个托盘,托盘内放置着杯盏酒壶。
“你怎么又回来了?”妮蓝皱眉道。
阿咔摩笑道:“族长,属下知道您思考的时候,喜欢饮上几口果酒,所以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些。”
妮蓝有些心神不定的点点头,随口道:“阿咔摩长老有心了,放下吧,我现在需要好好的思考一下,暂时不要让任何人再进来打扰。”
阿咔摩连连点头,目光撇到那酒壶时,却是掠过一道奇光,随即便告身退下。
妮蓝确实有在思考的时候饮酒的习惯,这个习惯族中的许多人都知晓,所以对于阿咔摩送来酒水,她并没有任何的疑惑,况且,她一直将阿咔摩当做自己最信任的人,否则也不会独独将计划告知了此人。
抓起酒壶,妮蓝甚至直接舍弃了备战,便迎口灌入。赤身族的果酒乃是独门酿造的一绝,不仅醇厚,不失酒之精髓,同时拥有果物的清香,加上其酿造所选用的材料,乃是取自这个世界中的那些珍惜的植物,所以适量饮用,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放在外界定是千金难求的宝贝。
酒水灌入口中,妮蓝没有丝毫迷醉,反而脑子越发的清醒起来。当她重重的顿下酒壶时,心中依然做出了决定。便不再有丝毫的忧郁,莲步款款走到床边,看了床榻上的秦刺一眼,强忍心里的一些异常的情绪,随即便动手褪去了自己身上的袈裟。
一具玲珑起伏的躯体,在袈裟褪去之后便显现了出来。轻触着自己的肌肤,那柔嫩若凝水的触感,便是妮蓝自己,也不免生出几许摇曳。咬着红唇,看着秦刺,她轻轻的自语道:“我这身子,可从没有人碰过,今日给了你,虽然为此,要吸干你的修为,但也算是公平的交换了。”
她在自语,殊不知,此刻的秦刺确实听的真切,唯独无法动弹自己的身子,做出任何的表现罢了。
“公平的交换?”听到这样的话,秦刺未免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但不知道为什么,先前对这妮蓝的那股怒火,随着此女纠结的自语,居然慢慢的平复了下来。倒是对那个撺掇的阿咔摩,秦刺有了必杀之心。
“不能任由这妮蓝胡搞下去,要是真被她吸干了我的修为,那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秦刺冷静下来以后,不由开始思考起现在的局面,他必须要想办法阻止这妮蓝,否则失去了修为,对于一个修行者来说,就等于失去了一切。何况没了修为,他就永远也无法打开这个世界的入口,永远都要被困在这里。
但是思绪的运转,让秦刺愈发的乏力,他这才不得不面对自身现状已经无比糟糕的现实。所以,他根本找不到任何有效的办法阻止妮蓝,当他感觉自己身上的衣衫渐渐被一双柔嫩的小手除去时,他便知道,有些事情,就算自己不愿意,却也是要发生的了。
“咝!”虽然在赤身族中,早已经见惯了各种各样赤裸的身躯,本应该对此无动于衷才是,但不知道为什么,当看到秦刺健壮的几乎完美的身躯,呈现在自己的眼前时,妮蓝还是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心儿不受控制的乱跳起来。
当她发现这样的情况,她急忙稳住了自己的心神,暗忖道:“我这是怎么了,修炼了欢喜之法,又见惯了族中男女老少的赤身之躯,为何今日看到他的躯体,竟然会有如此异样的感觉,真是奇怪。”
当目光扫到秦刺下身的“阳剑”时,妮蓝的心跳不由的再次漏了几拍,她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后探出了丁香小舌,开始施展欢喜之法,生涩但却有条不紊的在秦刺的身上挑逗起来。
挑逗一个昏迷的人,在旁人看来是无比可笑的事情,但是对于修炼了欢喜之法的人来说,这既不可笑,也不难办。欢喜禅宗之所以能够开宗立派,能够拥有创造独立世界的强大人物,能够延续到现在还未曾毁灭,它的欢喜之法,自然有着强大的妙用,而这股妙用一旦施展,是无法用常理来衡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