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脸色又是一沉道:“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要随意的乱跑知道么?这俗世虽然远不比我们修行界,但不代表就没有危险,一个不留神,很有可能就会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这些族人就是例子。”
狴永生指了指地上的这些尸体。
虽然他的话说的很不好听,但秦刺的心里却没有任何的不忿之意,他倒是听出来了狴永生的关心爱护,只是措辞稍显生硬了一些。所以便淡淡一笑道:“族长请放心,自己的小命自然会珍惜。”
“知道就好。”
狴永生瞪了秦刺一眼,随即大步走到一列列的尸体旁蹲下了身子,似乎在细细的观察着什么,又像是思考什么。
屋子里也没人说话,只是三个姑娘之间不断地用眼神作为交流,似是不明白狴永生此刻不去召开会议磋商这件事情的处理方案,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不过也没用多长时间,狴永生就抬起了头。
“麒麟,你过来。”狴永生朝秦刺招招手。
秦刺走过去,也蹲了下来。
“刚刚看你好像在琢磨这些族人尸体的伤势对吧?”狴永生问道。
秦刺点点头说:“不错,我回来的时候听到玲珑她们谈及此事,有些惊讶于凶手无声无息的手段,同时也有几分担忧,所以便想来看看这些族人尸体,看看能不能找出些蛛丝马迹,以便发掘到凶手究竟是何人?”
“那有没有发掘到?”
“没有!”
秦刺摇摇头:“不过从这些族人尸体体内的元婴全部失踪的情况,我和百族叔的想法一样,应该是被凶手强行吞噬或者收走了。能这么做的,有理由也有胆子这么做的,我觉得只有九菊一脉。”
狴永生语气沉重的说道:“这些被害族人的元婴并没有被收走,而是直接被凶手全部吞噬掉了。若仅仅是收走,以肉身和元婴之间联系,不可能无迹可寻,而且我们各脉的族长也已经证实了凶手吞噬元婴的凶残手段。至于凶手是谁?呵呵,应该就是那九菊一脉。”
狴永生的用词虽然不确定,但语气却是斩钉截铁,这倒是让秦刺有些好奇,不过他还么来得及说话,一旁站着的狴玲珑就抢先问道:“爹爹,你怎么说的这么肯定啊,莫非是找到什么证据了?”
狴永生点点头,拍拍秦刺的肩膀以后站起了身子,叹了口气说道:“那位仅存下来的被害族人因为伤势严重,我等各脉的医治能手用尽了手段也无法挽回他的性命,刚刚已经离世了。”
或许是狴永生的语气有些沉重,也或许是对族人的死大家都抱着的浓浓的哀意,大家的神情都暗淡了下来。
“不过……”狴永生顿了顿之后,继续说道:“不过这位族人在临死之前清醒了片刻时间,将他所遇到的情况,大致的描述了一遍。呵呵,你们一定想不到,凶手并非是人,而是一条鱼。”
“啊?”众人都露出惊讶之色。
“一条鱼?”秦刺皱皱眉头也站起了身子,诧异的看向狴永生。
“不错,正是一条鱼,据这位族人的描述,他原本在房间中摆弄着俗世的一些物品,忽然间,房间里的空气就被撕裂了一个缺口,紧接着一条头生双角,鳞片如刺,进行见带着道道虚影的怪鱼就钻了出来。此鱼不过巴掌大小,但极为厉害,能够强行钻入修行者的体内,吞噬其元婴。”狴永生缓缓的说道。
众人顿时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若真有这么恐怖的鱼,那对于修行者而言,这肯定是一个噩梦。
“爹爹,你别说的这么可怕好不好,我就不信了,真要是全力反击,还能让它随随便便的钻入体内。一条鱼能有多厉害。”狴玲珑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玲珑,你可别疏忽大意,我估计,这里这些丢了性命的族人,恐怕有大半都犯了轻敌的错误。别的不说,光是这条怪鱼能够穿梭虚空的能力,就不是其它东西可以比拟的。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应当是上古洪荒时期的一种凶兽。”狴永生皱眉道。
“洪荒凶兽,头生双角,鳞片如刺,穿梭虚空,噬人元婴。”秦刺目光微微一敛,开始翻动起脑中的记忆,去搜寻与之相仿的异兽。但是回思了半天,也只是在他师傅所编注的那本《天方异志》上找到一物与其相似。
此物名曰“拘魂鳞鱼”,是上古洪荒时期一种较为罕见的异兽,它的模样便是头生双角,鳞片如刺,喜食生魂,能力较为底下,传宗接代的能力也不强,所以一直以来数量都不是太多。
如果论外形的话,拘魂鳞鱼确实和狴永生所言的怪鱼极为相像,但是能力却完全不同。若是拘魂鳞鱼拥有穿梭空间的能力,恐怕早就成为洪荒时期较为扎眼的一种凶兽了。但偏偏此刻秦刺除了能想到这条怪鱼,已经找不到其它的远古异兽与之雷同,心里不由暗自揣测,莫非师傅所编注的天方异志上,还有一些稀有的洪荒兽类没有被收录进去。
不过想想倒也并不奇怪,后人毕竟没有经历过洪荒时代,所能了解的东西,都是从前人遗留下来的资料加工而成。漏掉了一些东西,倒也一点都不奇怪。
“麒麟,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狴永生见秦刺露出深思之色,不由问道。
秦刺倒也没有隐瞒,点点头道:“我刚刚思索了一下,发现曾在一本古籍上所看到的一种叫做‘拘魂鳞鱼’的异兽模样与族长所说的这条怪鱼雷同,但是能力却完全不同,所以我有些疑惑。”
狴永生的眼中闪过一丝讶色,赞许的点点头道:“麒麟你说的不错,我们各脉的族长在一起分析之后,也同样认为这条出现的怪鱼,与上古洪荒时期的异兽‘拘魂鳞鱼’极为类似,但是两者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却全然不同。
我等集思广益,却也找不出这种怪鱼的任何资料,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后来还是天猪一脉的朱族长提出了一个想法,让我等都深以为然,朱族长说,这条怪鱼很有是拘魂鳞鱼的变种,也就是说,是一条变异的拘魂鳞鱼。”
“变异的拘魂鳞鱼?洪荒异兽也会变异么?”狴玲珑有些好奇的问道。
狴永生点点头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异兽变异的事情在我们族中的一些资料上也有记载。不过这种变异的几率很低,一般而言,变异之后,都会让原本异兽产生了一些新的能力,所以我们都认为,这条怪鱼一定拘魂鳞鱼因为某种原因导致变异之后,所以才拥有这般奇特的能力。”
“原来是这样。”狴玲珑和其它两个还从未听闻过异兽变异的姑娘都露出恍然之色,便是秦刺也从未听闻过此事,也露出几分新奇之意,心中不免暗想道,若是师傅现在在就好了,以师傅编注天方异志的阅历,想必应该对这些方面有着更为深入的了解。
但是秦刺自打炼体修为失踪以后,连带着,原本戴在手上的戒指都失踪了,而他的师傅则一直存于他戒指里的冰魄魂石中修养恢复,迟迟未曾醒来。如果戒指是和炼体修为失踪在同一个地方,那么恐怕只有找回炼体修为,才能重新拿回那枚空间戒指,也才有可能在师傅修养完毕之后,与之沟通。
“族长,您既然说这凶手是一条怪鱼,为何能肯定是九菊一脉动的手呢?虽然我也有这样的推测,但是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此事。”百腾蛟忽然开口道。
狴永生面色一冷,森然道:“族弟,你的性子柔了一些,对我们十二脉而言,要做什么事情,还需要讲究什么证据么?呵呵,就算真不是九菊一脉做的,那只能怪他运气不好,我们也同样要灭了它。
不过,我们并非没有证据。先前你遇到的那位自称巫教教主纵兽伤人的家伙,族弟你想必没有忘记吧。”
狴永生点点头道:“自然不会。”
狴永生道:“竹中直人已经交待的很清楚了,那个自称是巫教教主的人就是九菊一脉安倍家族的少主假扮的,此人现在已经一手掌控了所谓的九菊一脉,而且还吧知道从哪儿搞到了一批洪荒兽卵进行培育,掌握了一批凶残的洪荒凶兽。
我们早上刚对九菊一脉动了手,下午就被一条洪荒兽种的怪鱼暗杀了一批族人弟子,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是九菊一脉暗中动手么?何况,这条怪鱼的攻击明显是有人在背后驱使,否则不可能会有目标有对象的分别下手,做到无声无息的暗杀。特别是故意留下的那个留着半个元婴残喘苟活的族人,明显是在向我等示威,就是想告诉我们十二脉,人他杀了,留个能喘气的给你上点眼药,你能拿他怎么样?哼,这个九菊一脉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拿捏他们一下,他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或许是怒气上涌,说话间,狴永生的衣袖猛的一挥,带起的风声在空中发出“啪”的一声炸响,让人心头一惊。
不过其实现在恼怒的可不仅仅是狴永生,各脉的族长皆是恼羞成怒,怒火中烧,手底下折损了这么多好苗子,谁能咽得下这口气。特别是一直拖天龙一脉后腿的天虎一脉,这次他们的族长唬蛮也真是动怒,据说知道此时的时候,当然就拍碎了一张桌子,嚷着要杀光九菊一脉的所有人。
总之,现在十二脉中,不管原本抱有什么想法的,现在都难得的一致起来,对九菊一脉都主张杀无赦的态度。
“咦!”秦刺听到狴永生的这番话,心里头却忽然有些迷惑起来。因为他有些不明白如果真的是阎摩出的手,那么他的此举究竟是何意。
按道理来说,阎摩的本意就是为了挑拨起巫教和十二脉之间争斗,而他则是在适时的时候来个黄雀在后,渔翁得利。但是现在这种主动挑衅的行为,岂不是要彻底激怒十二脉,让十二脉的矛头怒火都对准他和他麾下的九菊一脉,这样做,似乎有点不符合阎摩的性子啊?
“难道阎摩是要故意激怒十二脉?”想了想,秦刺又觉得不大可能,琢磨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门道,只好摇摇头没有继续深思下去。
“爹爹,咱们什么时候对九菊一脉动手?”狴玲珑开口问道。
“动手是一定的,而且也不会远,具体的时间还没有确定下来,不过各脉要稍微准备一下,还会加增一些人手过来,这次,我们要直接奔赴九菊一脉的大本营,直捣黄龙,让他们知道惹恼了十二脉的后果。”狴永生狠狠的说道,随即,又对秦刺狴玲珑他们说道:“你们最近要注意保持谨慎,既然这个人会出手一次,就有可能会再次出手,所以千万不可疏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