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不反感。
就是太突然了啊!
两个人在这寒风中站了会儿,最终还是绯色消退了的余今率先开口:“你…你怎么突然……”
“突然很想抱你,但又找不到理由。”荣荀直白道,“本来是想就抱一下的,可……”
他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
但语言的艺术就是如此,有时候需要直白,有时候越是含糊不清,却反而越能勾人心弦,惹人遐想。
从余今主动开口的那一刻起,荣荀就知道他不介意。
余今被他这两句话弄得心跳都快变得不是自己的了。
他默了很久,还是决定转移话题。
余今:“我是、我是有话跟你说。”
他卡了一下后,深吸了口气,强装镇定:“就是昨天纪哥不是说他……”
余今说不出来那个称呼,只能斟酌了下换了个过于书面的说法:“他夫人是精神科的医生吗?”
荣荀望着他,明白了:“你想好了?”
余今郑重地点点头:“我想试试。”
他的眼里带着坚毅的光,仿佛要踏上的是一条宛若钢丝的路,一不小心,就会瞬间踩空跌落,以至于粉身碎骨。
没有人理解余今为什么会这么戒备,又这么敏感。
荣荀也有很多想不明白的点,毕竟没有人的灵魂是能和人共通的。
但他能够理解他。
所以他才会为余今心疼:“可以让我陪你吗?”
余今微微瞪大了眼睛:“你可以陪我吗?”
余今在潜意识展露出来的依赖,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荣荀将其收入囊中,小心保存:“当然,我还怕你拒绝我呢。”
他顿了顿:“我明天上午有个会要去开,下午带你去,晚上就是晚宴了。”
余今点头说好。
荣荀又很轻地弹了一下他的眉心:“现在先好好玩吧。”
终于做出了这一个决定,余今也轻松了很多。
这个下午的确玩得很尽兴。
他们没有算分,所以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赢了,反正余今知道自己打中了荣荀和纪凭语不少次,纪凭语和他玩起来不手软,但是荣荀却舍不得冲他开枪,于是之后的遭遇,荣荀基本上是被他血虐。
晚饭的时候,纪凭语是没跟他们一起吃的。
他说自己要赶飞机了。
余今有点茫然,在和他互换手机号的时候,纪凭语顺嘴解释了句:“我在国外读大学。”
他又朝余今挥了挥手:“走啦,希望下次见你你已经好了,能认出我是谁。”
他挑起个笑,慵懒又倦怠,还玩笑了句:“拜拜,小白兔。”
余今:“????????”
而站在他身边的荣荀凉凉地扫了纪凭语一眼。
纪凭语搓了搓胳膊,也不怕他,直接溜了。
余今震惊地看向荣荀:“他为什么那么喊我?”
难不成……在荣荀眼里,他也像小白兔???
不是吧?
余今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结实的手臂肌肉,不敢相信。
“他故意逗你。”荣荀的声音都有点凉:“别理他。”
迟早有人收拾他。
.
吃过晚饭后,余今就跟着荣荀再一次出来散步。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没有牵手。
毕竟没了理由。
而这样适当保持距离,也让余今安心。
因为他们没有那层关系啊。
在散步时,纪总打来了电话给荣荀,一开始大概是聊生意上的事,余今不太听得懂,也没怎么注意听。
虽然荣荀不避着他,但他还是会有意识走神回避一下。
可到后来,纪总就开始和荣荀说一些简单的家常闲话了。
余今就忍不住竖起耳朵去听。
也不知道纪总在那边说了什么,荣荀随意回了句:“墓都没有,扫什么。”
余今眨了下眼。
荣荀和纪总也只是简单聊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正好他们踏上了天桥,在一步步上台阶时,余今瞥了荣荀好几眼。
最后还是荣荀无奈地主动开口:“是纪哥说起他在扫墓,问我会不会给我父亲他们上坟。”
余今轻轻啊了声,有点不知所措:“我不知道……”
“没关系。”
荣荀反而笑了笑,没有半点伤感:“我和我家里人的关系不怎么样。”
要不要说这事,荣荀是有所考量的。因为他不想余今心疼他,觉得他脆弱。
可上一回荣荀在余今这儿也尝到了甜头。
所以在各种挣扎后,荣荀还是决定拿自己的过去去算计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余今愣了愣,就听荣荀简单地提了两句:“我父母是商业联姻,没有感情。生下我也只是为了生意。不算什么特殊的事,就是一些烂俗套的剧情。”
他不甚在意的姿态和一句大实话的玩笑,反而更能惹起余今心疼:“我只是他们手里的工具人而已。”
余今抿着唇,明明身旁就是他最爱看的车水马龙繁花盛景,可此刻,他眼里只有一个迎着风浅笑的荣荀。
他犹豫了一下,主动朝荣荀伸出了手:“你白天……抱够了吗?”
荣荀弯眼:“我其实没有那么脆弱。”
话是这么说的,可某个男人还是毫不犹豫地投入了余今的怀抱,然后将余今整个人都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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