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屿年后还没开始去实验室,突发状况更是把他绑在了家里。
对于祁青暮病的如此彻底,他是发自内心的不理解:“你比我穿的还多,怎么会生病呢。”
祁青暮在家里穿长衣长裤, 他穿半截袖和运动短裤;祁青暮洗澡必用热水, 他半冷不热的猛冲也不嫌冷;祁青暮吃饭讲究,他酸甜冷辣什么刺激吃什么……
更别提一些良好的日常生活习惯,比如说早上一杯温开水,祁青暮天天都喝, 他早上醒了更爱从冰箱里拿纯净水出来喝。
这样的情况下,祁青暮病了, 他好端端的,不由得让人开始怀疑这些养生习惯到底有没有用。
“可能是累到了。”
祁青暮半阖着眸, 眸色有深有浅, 往日的光泽失去了亮度,病恹恹的样子让顾屿心疼。
床头柜上摆着一个花瓶, 一束整体色调为浅色的花插在里面,这是何燕送来的, 希望祁青暮早日康复, 祁青暮的脸色比冷色的花朵还要苍白, 就好像血色尽褪, 只剩下一层薄薄皮肉一样。
顾屿轻叹一声, 在他身边躺下, 就想这样静静地陪着他,却感觉手臂被轻轻推了一下。
“离我远一点啊,会被传染。”
声音气若游丝,断断续续的,听得顾屿皱起眉,翻了个身正对他,“病气过给我也行,我肯定不会像你这样虚弱。”
他也病过,但也没像这样,病来如山倒……
回想起之前一周祁青暮高强度工作从未停歇,顾屿便有些气恼,一边气祁青暮不知道爱护自己的身体,一边气自己是个傻子,他都那么忙了,自己竟然没注意到。
门铃响起的时候,祁青暮已经快要睡着了。
突兀的门铃上促使他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慌。顾屿瞬间拧紧眉头,不悦地下了床,跑去开门。
他走的时候没有关卧室门,祁青暮可以听到外面的动静。
“你怎么来了?这里不欢迎你。”
“你倒是挺关注我们的,连他病了都知道。”
“把你的东西拿走,我不要白家人买的东西。”
祁青暮心里乱乱的,不过脑子还算清醒,来人大概率是白杰了。
过了一会儿,次卧门口出现一道修长的人影。
“瞧这脸色,还说不严重呢。”
白杰手里拎着两包东西,还有一箱牛奶,看起来倒是真心实意来探望的。
祁青暮瞥了他一眼,客套地笑了一下,“白先生,谢谢你来看我。”
“嗯,听说你病的已经起不来,所以来看看。”
话音刚落,顾屿便横插进来,挡住两人在空气中交汇的视线。
“看完了赶紧走。”
白杰似乎又回到了以前跟顾屿相处时的状态,无奈地轻笑道:“你总防备着我做什么,我又不会做什么坏事。”
“等你做坏事就晚了。”顾屿冷着脸,毫不留情,“走。”
白杰错开身,与卧室内的祁青暮对视,扬声道:“那我先走了,祝你早日康复。”
闻言,祁青暮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好,等我病好了再招待你。”
“那就说好了啊。”白杰忽然对他眨眨眼,那抹一闪而过的狡黠被祁青暮精准捕捉。
好奇怪……
等白杰被顾屿‘轰走’后,祁青暮盯着走进来的他,意味不明地勾了一下唇角。
原本脸色不爽的顾屿见状,眯了眯眼,“他来了你这么开心?”
“你是怎么了。”祁青暮故作难过地眨了一下眼睛,轻声叹道:“看见他来了,就像吃了枪药一样。现在他走了,怎么还朝我发火了?”
顾屿哪里是发火,就是不爽快而已。
出庭那天是他最后一次看到白杰,那时白杰跟他说的话还回荡在脑海里。顾屿对白杰有所防备大部分也是因为那个原因。
今天白杰不请自来他已经很烦了,结果祁青暮给他的感觉好像还挺欢迎对方来的。
“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顾屿坐到床边,俯下身眼神危险的捕捉祁青暮的双眼,“离白家人远一点,否则他们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
直白的警告,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在里面。
祁青暮:“所以白杰会把我卖了?”
“……所有白家人都是那样。”顾屿挑眉,承认自己也不是只针对白杰一个人。
听见他的话,祁青暮忍不住笑了,一抹雀跃的光点在瞳孔深处摇曳,“算不算你?”
要是换做别人这么问,自认和白家早就划清关系的顾屿早就生气了,偏偏是祁青暮问出来,他不仅不生气,还缓缓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道:“也算,所以我也挺坏的。”
祁青暮伸出手,软绵绵地推了他一下,“离我远一点,感冒真的会传染。”
顾屿恍若未闻,直接偏头亲了上去。
祁青暮发出‘唔唔’的抗议声,费尽力气想要错开,却被压制得稳稳的,最后还是顾屿怕他呼吸不畅,从沉浸的亲吻中缓缓抽离。
“你真是不怕生病。”此时祁青暮的声音已经带着浓浓的鼻音了,他不赞同地蹙起眉头,“等我过几天病好了,你却病倒,这可就有意思了。”
顾屿对自己的体魄充满自信,“不会,过几天你病好了,我就把这几天欠下的吻都补回来。”
祁青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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