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夏金楠冷冷的看着陵挽月,“齐华什么身份?为何找我要人?陵挽月你可不要蹬鼻子上脸。”
语毕,他又瞪了徐景峰一眼,“太守大人真是演了一出好戏!”
不等两人回答,夏金楠毫不迟疑的转身离去。
陵挽月早料到他不会承认,见他走远,这才走到徐紫叶身旁,报以一笑,“徐小姐貌美如花、知书达礼、兰心蕙质,日后定会嫁得一个如意郎君。”
徐紫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借陵姑娘吉言!待寻得如意郎君,定邀你上门喝喜酒。”
“好说好说!”陵挽月也不客气,一边应承着徐紫叶,视线却落到仍在发愣的徐景峰身上。
这矮冬瓜一开始定然是同夏金楠约定好了要对付她的,不料在他带着名册赶来夏府的途中,被夏玄亦摆了一道,这才会有现在这个结果。
她朝徐景峰款款施了一礼,“多谢太守大人为小女子讨回公道!小女子不胜感激,来世一定做牛做马报答大人的恩情。”
徐景峰回过神来,他怎么也想不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本以为可以借此与夏府的关系更近一步,不想反倒得罪了三公子。
他看着笑眯眯的陵挽月,勉强弯了弯嘴角,“姑娘不必客气,这是本大人分内之事!”
陵挽月只是笑,笑得向来无所畏惧、老奸巨猾的徐景峰心里一个咯噔,这丫头怎么看起来有点邪门。
待他再看过去时,陵挽月已收了笑容,跟在夏玄亦身后离开了。
没了三公子在的夏日宴顿时变得尴尬起来,毕竟主人家不在,大家也不好意思太嗨。
于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夏日宴竟连午时都没撑过就草草结束。
好好的巴结夏府的机会,就这样被陵挽月给弄没了。
从这天起,陵挽月的名声彻底在安城传开。单论她那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容貌,就让数不清的男人走不动路。偏偏这女人还是个名不虚传的大夫,就更让人忍不住想去看看了。
于是,回春堂门口总排着长龙般的队伍。
陵挽月也不辜负大家的期望,每天都会去回春堂晃荡一圈,再假模假样的亲自看诊几个病人,牢牢的吊足了那些人的胃口。
这日,陵挽月前脚刚踏进回春堂,娄昔音后脚就跟了上来。
他把扇子一摔,委屈不已的看向陵挽月,“陵姑娘,你可骗得我好惨。”
“咦!”陵挽月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何时骗你了?”
“这个!”娄昔音将一个小纸包扔在桌上,“你那日说这香粉有那什么的功效,我特意试了,根本没用。”
陵挽月一愣,“那什么的功效?”
“你说呢?”娄昔音罕见的老脸一红,“欲仙欲死我没体会到,倒是我一身香喷喷的走出房间,被夏玄亦那小子骂我有毛病。”
陵挽月笑得前仰后合,“娄公子,你抹自己身上了?”
娄昔音眼神一凝,“那抹谁身上?”
“香粉嘛,自然是给女人用的。”陵挽月憋住笑,“娄公子看上哪位姑娘,就送那位姑娘一包香粉,让姑娘又美又香的投怀送抱不好吗?”
“好是好!”娄昔音笑吟吟的看着陵挽月,“不如陵姑娘先用了试试?”
“这香粉对我没用。”陵挽月大言不惭道:“这是我做的,闻得多了,就不喜欢了。”
娄昔音“啧啧”两声,趁陵挽月不注意之际,一个脑崩儿就敲了过去,“你这坏丫头,我是那么好哄骗的么。”
陵挽月捂住额头,狠狠瞪他一眼,“明明是你自己用错了,还怪我。不信你今晚再试试去!”
她之前说这香粉能让人欲仙欲死,倒也没有夸大,只不过是没有告诉娄昔音正确的使用方法罢了。
“放香炉子里当做熏香使用,一次量不要太多,太多了醒不过来。”陵挽月掂了掂桌上的那包香粉,“这个一半的量就足够。”
娄昔音有些怀疑的看着她,“当真?”
陵挽月连连点头,“真的不能再真!我岂能拿这个骗你。”
“那我就再信你一次。”娄昔音将香粉收进怀中,一屁股坐了下来,得意洋洋的的翘起了二郎腿。
“陵姑娘,反正你呆在回春堂没事,不如我们今晚去游洛河怎么样?”
陵挽月对这种闲散公子哥的混吃等死的行为完全不能苟同,义正言辞的拒绝道:“不去!”
“为什么呀?”娄昔音把头凑到她面前,“上次你骗我说已经嫁人,这不你明明还是黄花大闺女嘛。男未婚女未嫁,我们一起游个湖怎么了。”
陵挽月对他这生搬硬套的本事无比佩服,可她毕生的梦想就是成仙,至于游湖什么的,待她飞升后,无数大好河山,不是由着她看。
“我不喜欢游湖,也不喜欢爬山,更不喜欢四处闲逛。”
娄昔音苦着一张脸,“那你喜欢什么?”
陵挽月眼睛一眯,指了指门外众人,“你说呢?”
娄昔音怔了怔,片刻后,咬牙说道:“成!你要是喜欢救死扶伤,给人看诊,那公子我再给你开个药铺,保证比这回春堂的生意更好。”
陵挽月哭笑不得,她何时说过自己喜欢救死扶伤了。
“你要不喜欢安城,去京城也行,去哪里都没问题!不过,我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必须得让本公子跟着你。”娄昔音莫名的有几分得意。
提到京城,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陵姑娘你原来是京城人士?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起过。”
他早就想知道陵挽月是何来历,毕竟有这么厉害的一手医术,肯定出自名门。如果她是从京城来的,那就好说了。不说了如指掌,可但凡京城有那么点儿风吹草动,那肯定逃不过他的眼睛。
陵挽月磕磕巴巴半晌,总算编了个稍微像样的理由。
“我自幼在深山长大,医术传自我娘。有一年家里生了大火,我娘为了救我,死于火中,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逃出来,最后就在六里村落脚了。”
说到这里,她还应景似的“吧嗒吧嗒”掉了几滴眼泪。
“原来陵姑娘的身世这么凄惨!”
也不知娄昔音是信了没信,反正当他伸手要去帮陵挽月擦眼泪的时候,被她一掌给拍飞了。
就在此时,陵挽月听见了一声不同寻常的声音,声音自北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