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挽月感受着修为的提升,内心欣喜不已,果然有了法器的帮助就是不一样。
只是法器还未全部修复好,所以有时候并不能完全随心控制。
她的掌间,黄色的小花苞已经开放。不知何时,还生出了一片鲜翠欲滴的绿叶,如同刚出土的嫩芽。
看来天不绝人之路,她陵挽月再次飞升成仙不是梦。
她得意的抬起头,正好撞见夏玄亦探究的眼神。
“你……你看什么?”陵挽月被他看得心底发毛,将手藏到身后。
夏玄亦收回视线,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来扔给她,“这个给你,三个月的工钱。”
“小公子你真是个好人!”陵挽月握着荷包亲了一口,“你放心,我一定会做个好大夫。”
“还有这个。”夏玄亦又扔了个东西过来,“还你!”
陵挽月伸手接住一看,是那块石头。
她手上一紧,眨巴着眼睛,“小公子,这个不是我的,要还你也应该还给蓝山才对。”
夏玄亦别有意味的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算了,我帮你转交给他。”陵挽月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赶紧将石头塞进怀里。同时,她心底冒出一个有些不可思议的念头。
难道是国师?可国师不是在京城?又怎么会看出石头有问题?
带着满腹的疑问,几人终于回了六里村。
“陵姑娘,你可算回来了!”刚进蓝山家院子,张麻子哭着就迎上来了。
陵挽月注意到她走路时的姿势不再一瘸一拐,心下稍安,问道:“蓝大哥呢?”
“刚睡下。”张麻子边抹眼泪边带着陵挽月往屋里走,“张大夫来了好几趟,都说他的腿废了。我的腿才刚好,他的腿就没了。早知如此,我宁愿自己永远也好不了。”
“都怪齐华那个王八蛋!二话不说拿刀就砍,他是疯了!”说到齐华,张麻子忍不住咬牙切齿。
“齐华人呢?”陵挽月问。
“他做了这种事,哪里还敢留下,早就跑了。”张麻子跺了跺脚,愤恨不已的说道:“要是抓到他,我势必要剁掉他的双手双脚,让他一辈子都是废人。”
“我先进去看看蓝大哥!”陵挽月示意几人停下,“你们在外面等我。”
直到此时,她才有空思考这件事。
齐华不会无缘无故的伤人,况且还是在她给了他银子后。想来,他应是受了什么人蛊惑,才会对蓝山下手。
至于到底是谁,恐怕要找到齐华了才能知道。
她推开房门,除了淡淡的血腥味外,还有浓烈的药草味道。
“把那个给我。”陵挽月指着无常手里的药草。
“月姐姐,我去帮你找齐华,我知道几个他常去的地方……”无常道。
陵挽月笑了笑,“找不到的,不用白费力气了。”
夏玄亦看着她,指了指河岸的宅子,“我去那边等你。”
陵挽月“嗯”了一声,转身走进房间。
几日不见,蓝山憔悴了不少,他脸色苍白,眉头紧紧的皱起。
陵挽月蹲下身来,缓缓拆去包裹他双脚的白布,这才看清了他的伤势。
伤口在脚腕处,筋脉全断,皮肉外翻,能看见里面的森森白骨。他右脚伤得比较重,左脚倒还好,只有一道浅浅的伤口。
陵挽月皱了皱眉头,将手按在他的左脚处。灵气顺着指尖喷涌而出,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
比较难办的是他的右脚。
把断掉的筋脉接上倒也简单,但他毕竟是所有的筋脉都断了,就算接上,也会有影响。走路不成问题,下地干活就有些难了。
此时,她有些后悔将所有的瑶草叶子都用来修复法器。若有瑶草,很轻松的就能让他恢复到和受伤前一样。
蓝山从沉睡中醒来,一眼就看见了蹲在地上的陵挽月。
“齐……齐家娘子,你……”他腿一缩,整个人疼得龇牙咧嘴。
“别动!”陵挽月按住他的腿,“还有,喊我陵姑娘,我不认齐华这个丈夫。”
“可……”除了张麻子外,蓝山这还是第一次同别的女人共处一室。陵挽月的手指从他腿上划过,他忍不住一个战栗。
“陵姑娘,算了……张大夫说我的腿没救了……”
“别说话!”陵挽月打断他的话,“你伤得是比较重,但也不至于连腿都保不住。蓝大哥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蓝山果真不再说话了。
陵挽月抬头看了一眼,见他眼眶红红的。
她轻笑出声,“这事因我而起,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对你负责。”
说完,她不再多言,开始抽灵。
眼下确实没有仙草,蓝山的腿也不能恢复到和受伤前一样,但他的伤不能再等下去了。若日后有机会找到别的仙草,他的腿还有完全复原的可能。
六里村的人不算多,田地也较少,好在离安城近。夏玄亦小时候之所以会被送来这里,便是因为这个原因。
从蓝山家出来,夏玄亦便朝着河对面走去。
虽然他在六里村住了十几年,但对这里却并不熟,认识的人也不多。而由于他往日一直以面具示人,所以整个六里村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只知道夏府的小公子神神秘秘的。
他刚出门不久,身后就有人跟了上来。
“小公子,您怎么亲自来了?”是朱管家。
夏玄亦没有回答,沿着河岸继续前行,问道:“有什么发现?”
“那位姑娘是三年前才来的六里村,听说是逃难来的。自从来了村子后,她就从未离开过。后来,她嫁给了同村的齐华。这期间,她很少出门,也很少同别人说话,所以整个村子的人都跟她不熟。”
朱管家仔细梳理着能打听到的消息,突然压低声音道:“不过,倒是有人说她不守妇道……”
夏玄亦看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这些话,以后不许再说了。”
两人已走到了宅子附近,夏玄亦看着从院墙里冒出来的杂草,思绪仿佛回到了多年前。那时,他是从墙内往外看。
现在,他是从外面看墙内。
“小公子!”朱管家想到这两日的发现,又说道:“三公子也派人来了这里。”
夏玄亦并未感到意外,以夏金楠的性子,势必会对陵挽月的来历刨根问底。
“他们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做,就是到处打听陵姑娘的事情。我还听他们说,当时陵姑娘来六里村时,不是独自一人。她身边,还跟了另外一个人。”
夏玄亦去推门的手一顿,“那个跟着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