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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求药
    画眉则呆呆的盯着另一个方向,萧尘霜也没有太在意,心心念念的要把这七霞莲交到元轻羽手中。
    只是现在还不能离宫,否则....再想找借口进来就很难了。
    皇帝又挑了几件杯盏带上,总觉得给她那些还不够,于是又打包了几件,老父亲都是这样,深怕给儿女不够。
    出门的时候皇帝忽然顿了顿,沉声道:“土番有异动,北齐那边不可无人,朕已决定按你所说的计划,让定王去北齐。”
    让定王去北齐?
    怎么突然这么决定?萧尘霜沉思片刻,皇帝似是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还记得圣祖诞那日吗?”
    “儿媳记得。”
    皇帝嗯了一声:“那个卦象,恒主昌隆,魏过三代,勤代魏兴,死局...死局。”
    原来果然是卦象的问题,这是巧合?萧尘霜沉吟道:“那定王的婚事....”
    皇帝罢手:“婚事可行,但不是在这里办,而是要去北齐,朕不能亲自去,但你可以。”
    “父皇怎么安排,儿媳就怎么做。”
    皇帝叹息:“这件事还可再缓缓,等你身子好些再说,回宫去吧,朕还有些折子要处理。”
    离开国库后她便托画眉将这七霞莲带出府交给许沉央,而且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交给许沉央。
    画眉知道这件事紧急不敢耽误,就立刻拿着手令出宫去了。
    马车一路出了宫,经过裴府的时候她熟练的把竹筒交给门口的下人,才亲自去了相府转交这七霞莲。
    裴媛坐在后庭喂养锦鲤,百无聊赖的翻着一些书籍。小厮拿着竹筒匆匆来报,“小姐,这是画眉姑娘递出来的传信。”
    “知道了,下去吧。”裴媛挥一挥手,抽出竹筒里的字条,最后几个字便是阅后即焚。
    没想到这么快就奏效了,果然主公说的不错,当日安插的这颗棋子这么快就有回报了,也不枉费尽心思寻来那忘尘水。
    她起身回到屋里换了件衣服就匆匆去了悦来客栈。
    “姑娘吃点什么?”
    “准备一碗蛋花汤吧,天字三号房可还留着?”
    蛋花汤,天字三号房,小二默了默,立马就反应了过来,看了一眼眼前的姑娘,立即引她上楼去。天字三号房不对外人开放,而悦来客栈也从来没有这个号数,除了主子安排的人知道。
    一直隐藏在京都数年,没想到今日总算是见到接头人了。小二有些激动,他只是刚初出茅庐的菜鸟,身后的老板醉三娘才是真正的大佬。
    裴媛坐在屋中等候,没一会儿便见一个穿着牡丹金丝绣纱衣的女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美人出浴的团扇,那眉眼间风情万种。
    看上去可不像是客栈老板,去青.楼倒更为贴切,也并无贬低的意思,她向来不会因为外貌而认定一个人,却又习惯观察于一个人的外表。
    三娘撩起裙边协坐一旁,摇了摇手里的扇子,“敢问姑娘是....”
    “裴媛。”
    “裴姑娘?”三娘点点头,吩咐小二看茶,这才道:“姑娘可是隐匿许久,也从未谋面,现在跳出来说你是裴姑娘,我怎么信你啊?”
    裴媛拿出令牌,“这是公主的手令,三娘尽管辩个真伪。”
    三娘盯着她看了片刻,警惕的拿起那枚令牌细细打量,公主说过,令牌末端有大梁皇宫专用花痕,无法作假,一般只有高层的人才会有。
    她确定之后,便立即要起身作礼,裴媛微微一笑:“三娘不必多礼,你我皆是为公主效力,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这哪能一样啊,您是公主的身边人,我...我只是个臭看客栈的。”
    裴媛:“三娘谦虚了,你经营客栈十多年,了解京都大小事,公主很是看重你。”
    三娘无奈一笑:“别提了....”她摇摇头,似是不愿多说这些年历经的风雨,转而问道:“大梁还好吗?”
    “你儿子和女儿都很好,如今在公主宫里当值,前途一片看好。”裴媛当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这么一说三娘果真就放心了。
    只是偶尔想起也觉得,这么小个孩子就在宫里生存,那该多难。可有时候又觉得,正因为从小就这样艰难生存,长大才会更加坚韧,就像野草,怎么吹都吹不倒。
    裴媛吩咐她找来纸笔,画了一道魏王宫的地图。三娘细细看着陷入沉思,“莫非要开始行动了?”
    “不错,土番那边已经在准备,我们也是时候协助他们了。”裴媛又在纸上多加了一笔:“不过我们不能打头阵,还是让某些人去吧,大梁的身份不能暴露。”
    “那国库的事....”
    “国库....国库岂是那么容易进的,画眉在宫里这么多年,今日本有机会去国库探路,可惜被萧尘霜给破坏了。”
    “萧尘霜?”三娘沉思:“是太子妃?”
    “嗯。”
    “那要不要杀了她?”
    “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动她。”裴媛起身抖了抖雨伞上的水,“我要回去了,佛诞那天最好动手,想办法把消息传递出去,驻扎在虎口谷的军队,边防图我已藏在城西老宅子,派人去取。”
    “属下遵命。”
    车夫见小姐出来,便立即安好踏凳扶着她上了马车。
    街边小贩处卖着八月菊,牡丹色,像绣球一样皱在一起。
    那人最喜欢菊花,若是能买些回去,她必然会高兴。
    正要掏出荷包的时候却又顿住了,交情不深,以她多疑的性格怎会觉得自己别无用心?罢了。
    车内忽然剧烈摇晃,她惯性的往后仰,但很快稳住了身形。
    “怎么了?”
    “是...撞到人了....”
    “撞到人?”裴媛蹙着眉下了车,周围已经围拢了百姓,指指点点议论着什么。车夫说:“是刚才他自己撞上来的,我...来不及拉缰绳,小姐...这怎么办?”
    裴媛挤进人群,这还能怎么办,撞到人自然是要赔偿的,无论是什么情况都得先看再说。
    然而当看到地上躺着的人时,她却愣了片刻,脑海里闪过一些片段。
    车夫见她不说话,便低声提醒着什么。
    裴媛回过神,“都散了吧,我会负责的,麻烦帮我抬上马车去。”
    “果然是大家小姐啊,责任感真强。”
    “裴大人可是有个好女儿啊!”
    外面的人口口夸赞,一些男丁自告奋勇的来帮忙,将男人抬到了车里,裴媛也紧跟着上了车。
    “水....水....”他嘴唇裂的渗出血丝,脸色苍白,伴着密密麻麻的伤口,不过所幸身上没有受伤,只是内功消耗过度。
    裴媛在搜他身的时候发现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黑色的瓶子。
    再想想刚才的模样,应该是连夜赶路未曾停歇,所以导致筋疲力尽,说白了也就是虚脱了。
    她从凳子下面找出水囊,猛灌了他几口,就像久旱逢甘霖,他张着嘴大口大口喝着,迷迷糊糊睁开眼,“回相府...”
    “听说你为她求药了。”裴媛抬手抚过他的面庞,“许沉央,我居然会救你,我真应该把你扔到街边,让你死...可我居然把你救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