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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夫妇的七零奋斗录 第50节
    但它的劣势也很明显,那就是凡事都讲究集体干,有的人偷懒取巧还是能享受集体的劳动成果,就像懒汉一样,这样叫那些认真干活的人心理不痛快,时间久了大家的生产积极性不断降低,逐渐出工不出力,生产效率反而下降了。
    林若云蹙着眉,也不知道有没有法子能解决这个问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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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
    南边的冬天不怎么下雪, 雨水也比较多,倒是适合种菜。
    加上冬季不种玉米油菜, 地里空着, 空着就是浪费,属实令人心痛。队长便带人去翻了地,准备种春洋芋, 夏天就能收获,收了之后正好种红薯,不影响下一季收成。
    刚好家里的洋芋有一些发青长芽了, 县里的农业生产指导员说这样的不能吃、吃了会中毒, 用来做当种苗倒是不错。
    种洋芋也简单, 跟花生一样,挖个坑, 边上放一捧鸡屎灰,切好的洋芋块放在另一边, 埋上土就行。也不用浇水, 等天上下雨就可以了。
    因为一个洋芋切块就能种好几窝,所以带上十来斤烂洋芋, 就能种一亩地,非常划算。
    虽然乡下没有电视台看天气预报,但是经验丰富的老农人会根据自然现象来判断天气, 因此洋芋种完没两天,天就下起了绵绵密密的小雨。
    下雨天,又没重要的活儿干,队上就给大伙放假。
    陈老爹戴着斗笠叫上儿子们一块去后山割棕榈叶。
    棕榈树在这边是一种很常见的植物, 长得不高大, 却十分受欢迎, 因为它的用处太多了。
    首先是它宽大的叶面,每一面上的叶子都十分坚韧,是每年杀猪串肉的绳索。叶柄也十分坚硬,打磨下就是牙签。如果是整个完好的叶面,裁剪一二,再用布条镶边,就能做成夏季纳凉的必备好物,蒲扇。
    而它主干上的棕丝,则是做蓑衣、做床垫的好材料。
    陈老爹带着三个儿子忙活一上午,割来两大筐叶子,剥了一担棕榈丝。
    家里也在弄好吃的,前些天打的红薯淀粉已经晒干,趁着今儿得空,便琢磨捣鼓那酸辣粉。
    吴氏年轻的时候在地主家当过小丫鬟,是见过大厨师怎么做粉条的,尽管过去这么多年,那时候的记忆还是很深刻的。
    她先往干淀粉里加入少许清水发散成颗粒,取出一部分另盛,再往里头加一点清水打散,然后边倒开水便用筷子将其搅拌烫熟,红薯粉渐渐变成透明状。最后把烫熟的透明状红薯粉倒入先前的红薯颗粒中,用手搅拌柔和,直到变成泥浆状态,将一整团都倒入蒸格里。
    恰好此时锅里的也烧开了,然后端着蒸格在水面上均匀的漏入粉条。
    看着只是手摇晃几下就成,可这活一点都不轻松。首先那发好的淀粉团就比较重,单手拿一会儿就会觉得很累,还要控制力道一点点的抖动,手就更酸了,最后是水面上的热蒸汽烫手啊。
    反正林若云只抖了半分钟,就干不了,去准备调料。
    先将切好的生姜蒜末放到空碗里,倒入少许盐巴,花椒辣椒粉要多多的,再倒一点酱油、香醋,最后捞一颗酸菜切碎炒熟,也装到那碗中。
    粉条煮熟后,就起锅挑到碗底,舀上一勺煮粉的汤淋下去,洒上一小撮嫩绿的葱段,看上去就叫人胃口大开。
    林若云觉得不过瘾,还拿了几个鸡蛋打碎,烙成金黄的煎蛋,放到汤面上。
    吴氏说她败家,也没拦着,反倒又添了几个鸡蛋。
    林若云就笑,吴氏也笑了,“要吃就吃个够,吃过了就了断你们的盼头,省得每天在那惦念。”
    因为够麻够辣,吃得大伙儿在冬天里都冒了热汗。
    这粉是实实在在的粮食,一碗就能叫人吃得饱饱的。
    下午还在下雨,大伙儿也没出门的意思,聚在堂屋处理棕叶,将它一丝一丝的搓好,过几天杀猪正好用得上。
    林若云就趁机把收音机摆出来,调到播放戏曲的频道,给大家解解闷。
    棕叶很快就处理完了,大伙又一块梳理棕丝,梳理完男人就用它打床垫,女人们用它缝制蓑衣、补斗笠,这两样在春天犁田插秧的时候用的最多,所以家里得备上好几个。
    一连下了三四天的雨,床垫和蓑衣都做好了,雨还没停,吴氏就把稻草和麦秸搬出来,稻草用来搓草绳、打草鞋,麦秸用来做坐垫,天气凉了直接坐板凳、石凳冷得慌,垫个草垫子要暖和许多。
    天晴后,大伙儿又开始修水渠、挖鱼塘,做得差不多了就去修剪桑条。
    日子就是在做这些琐事中度过,一晃就来到了十二月底,屠户磨好刀,然后带齐家伙走村串户,逢人就问“你要不要杀猪啊”。
    因为今年队上养猪的人家不算少,杀一个猪再加上清理干净,就要花一上午的功夫,所以杀猪的时间提前了,不然杀得太晚过年吃不上香肠和肉干。
    挑了个好日子,陈老爹把屠户叫到家里杀猪。
    都说蠢猪蠢猪,实际上猪也没那么蠢,从它早上吃不到饭时,它就开始慌了,一直在猪圈哼哼唧唧,等看到陌生人后就更是害怕,退到墙角畏畏缩缩。
    屠户拿着竹棒使劲赶它,它才不情不愿的走出猪圈,结果一出去就被套上绳索,然后强行拉到外头的土灶旁。
    看到刀和那一锅热水时,它越发躁动,声音变成歇斯底里的狂叫,要不是人多,还真能叫它挣脱。
    然后,它发出了尖厉的惨叫。
    接着便是一盆满满的猪血端进厨房,洒上盐等它凝结成块。
    热水浇在猪身上,这样才好刨掉猪毛。猪毛刨掉后,就把猪倒挂在树上,然后开膛破肚。
    屠户先割了一块肥肉交给吴氏去煮,这是规矩,屠户要吃第一顿猪肉。
    林若云也进了厨房帮着打下手,陈爱学就在外面给屠户打下手。
    吃午饭的时候,第一头猪清理好了,吃完以后杀第二头。
    第二头是林若云养的,到底不如吴氏有经验,看上去比上午那头瘦一些。
    这头似乎也笨一点,傻乎乎的躺到断头台上,一刀了结了猪生。
    男人们在外面分猪肉洗肠子,女人们就在屋里撒盐腌猪肉、排骨,切肥肉熬猪油。
    由于家里是头回养猪,没估算好盐巴的量,才一头猪就用完了家里的盐,林若云只好骑上车去镇上的供销社买盐,顺便买了一瓶白酒。
    到家时第二头猪也分完了。
    屠户又吃了一顿才走。
    晚上林若云问陈爱学,“杀一头猪多少钱啊?”
    “两块钱。”陈爱学比了两根手指,“还要了一块肥肉。”
    “那他今天在咱家就挣了四块钱,两块肥肉。真划算。”
    陈爱学摇摇头,“不止呢,下午还有好几个人来约他明天去杀猪。这么多猪肉,我估计他是吃不完的,八成是要拿去换钱的。一块肥肉怎么也值一块五,算上来他一天杀两头猪能挣七块钱。”
    “七块!”林若云惊叹不已,略带羡慕的说:“手艺人真是到哪都吃香啊。不过他也只能挣这几天的钱,一年哪有那么多的猪杀。”屠宰场倒是天天有猪杀,但那的工资跟这几天可差得太远。
    陈爱学点点头,“是啊,所以我报的大学专业是建筑,去学学怎么盖房子。你想啊只要是人,总是要住房子的,那么盖房子的人就饿不死。”
    “就算哪天我们回到了以前的世界,我也能靠着建房子的技术养活咱们。”
    “啊?”林若云有点懊恼,“那要是真回去了,我选的国际贸易岂不是很鸡肋?英语它毫无用武之地。”
    陈爱学摸摸她头发,“我说着玩的,睡吧。”
    次日,一家人吃过早饭,继续收拾猪肉。
    先把猪油熬好,猪肉排骨内脏都抹上厚厚的盐巴腌起来,然后把瘦肉切成细条,洒上盐和辣椒花椒搅拌均匀,开始灌香肠。
    灌香肠这事不容易,肠子太薄太细,得用打磨光滑的竹筒套上,再将肠子放到装有温水的锅里,这样从竹筒喂下去的肉才好挤压。
    灌完后,还要用针在肠衣上扎一些漏气的小孔,最后用麻绳将它们捆成一段一段的,这样才算彻底弄好了。
    刚弄好的香肠还带着点水汽,需要挂在屋檐下风干。
    猪肉收拾好后,陈老爹就给两家厨房的灶上弄了一根横竿,把香肠挂上去,这样每天做饭产生的烟火热气就能熏烤它。
    看着林若云家厨房里琳琅满目的香肠,李氏真的是馋死了,说什么明年也要自己养猪。刘氏更是懊悔,这二娃马上就要出生了,家里连个肉都没多的,也不知道到时候怎么养奶水。
    虽然满屋子的肉看着诱人,但小夫妻俩睡得并不安稳,担心晚上有耗子来偷肉吃,这时候就很想养一只猫了,哪怕没有抓耗子的本领,吓一吓也是好的。
    不过人吃的粮食都不是很多,哪有多余的粮食养猫养狗呢,所以这个想法只能作罢。
    不止他俩担心,别人家也担心。为了早日把香肠熏干,有户人就用了口废锅,再加上湿的柏树枝和木屑焖烟熏香肠,连晚上睡觉也熏,没成想第二天起来那香肠全给烧糊了。
    那户人当场就崩溃了,三十多岁的人哭得跟孩子一样,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属实是年度最大悲剧。
    于是两人吸取教训,老老实实用做饭的柴火熏。
    香肠熏好了,也差不多该过年了,但高考的成绩还没出来,已经过了整整一个月,林若云和陈爱学等着有点心慌,连吃肉都不香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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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虽然高考成绩没出, 但日子还是要过的。
    腊月初六的时候,队长召集大伙开会, 说隔壁涪县在修公路, 工期紧张人手不够,打算从公社(镇)这边招募劳动力。
    涪县在渝市本就是实力比较强的地区,辖区内有不少重工厂、轻工厂, 连农村都有做榨菜的集体工厂。厂子多产品就多,产品想要卖出去就得修路,但如今的路还是土路, 一下雨就不好走, 尤其是大卡车载货重, 轮胎陷进泥坑里根本出不来。这样挺影响效益的,因此涪县就打算修一条水泥路。
    水泥路啊, 这可真是稀罕,十里八乡的都没一条。不过由此可以看出涪县的经济是真挺强的。
    这样的好事能落到清河村, 主要有两个原因。
    第一, 涪县人忙。城里的不说了,农村人也忙, 平时地里农忙,不忙的时候就在大队成立的集体工厂做工,做榨菜、萝卜干、酸豆角, 还有榨油厂、米厂。因为涪县本来就是工业大县,淘换一两套旧的机器不难,所以大队自己搞了米厂油厂,不仅帮助村里人解决吃喝、还帮助周边的村子, 又能挣钱。
    第二, 地理优势。涪县、公社、市区三地接壤, 从清河村这边出发翻过两座山就是涪县了,走一趟也就一个多小时。离得这样近,队员们去修路,不必提供早晚饭、也不用准备宿舍,确实给涪县那边减轻不少压力。
    涪县给出的待遇也很优渥,一天八毛钱,包一顿午饭,干满半个月就就发2两油票,直接去他们大队上兑换。
    不过这活太辛苦了,只招男人。
    队员们都很积极,老陈家的四个成年男人都报名了。名单交上去很快就得到批复,初八就开工。
    年尾了地里头没啥活干,家里倒是一大堆,尤其是杀了猪的人家。
    那肥肉排骨腌制了七八天,盐都化成盐水,肉也闻着有一点臭味了,就要烧水清洗,洗干净后风干,再将它熏干,这样至少能保存半年不发霉。
    肉是珍贵的,它风干晾晒的时候需要人守着,林若云就拎着小板凳坐在挂满肉的大树下,一边听收音机一边织围巾。她跟二嫂学了一阵,还是学不会打毛衣,只能打打围巾和袜子。
    冬季的中午是最舒服的时刻,这时的太阳最暖和,也没冷风,出来活动的人也多。有的人去撬野蒜,炒腊肉是最香的,有的人挖折耳根,给晚饭加个菜,也有啥也不干就这么闲逛唠嗑的人,还有就是小孩子们在路上滚铁环、跳格子。总之,冬日的田野间生气勃勃。
    忽然,“砰砰砰”的三声巨响打破了这平和安乐的气氛。
    众人看向声源处,不知何时村里来了个生面孔的男人,他面前放着个铁皮机器,机器口子扎着一个布袋子,他正在解那布袋子,然后竟从里面倒出黄澄澄的爆米花。